第385章 死人香

當下祂掐訣念咒，這是祂當年趁著戰亂，從一位與東瀛神官慷慨戰死的道人身上得來的術法，名叫分神，原理便是分出一絲精神，把精神上所有的負面狀態都牽引到這絲精神上，然後斷絕這絲精神和主精神體的聯繫，從而達到解除詛咒的作用。

祂小心翼翼的施展分神引，看著本就不多的精神又分出一絲，別提多心疼，暗暗發誓，等恢復實力后，一定要把這個壞胚訓成人奴，方解心頭之恨。

一頭狗子一般的大老鼠，人模人樣的坐在大樹下，兩隻爪子形成一個古怪的姿勢，要多奇怪就有多奇怪。很快，一頭巴掌大的小老鼠不知從哪兒鑽出來，抬起鼻子在它身上嗅了嗅，吱吱叫了幾聲，在詢問它在這兒幹什麼。

天空突然一暗，一直大腳停留在小老鼠頭頂，蝙蝠邪神爪尖捏著那絲分出的精神，另一隻爪子摸著下巴，自言自語道：「那壞胚年紀不大，心思卻壞的很，本神得小心防備。有了。」

祂把那絲精神小心的打入小老鼠體內，精神上的詛咒瞬間爆發，將小老鼠的精神緊緊裹住。

「嘿，饒你奸似鬼，也得喝本神的洗腳水。等本神拿回寶藏后，有你好看。」

蝙蝠邪神一腳把小老鼠踢飛出去，控制著鼠妖身體，竭力縮小體型，一頭鑽進地下，兩隻前爪如同車輪，呼呼呼一會兒便掘出一條深達十餘米的地道。

精神一動，將身後痕迹用掘出的土掩埋住，不仔細檢查根本看不出任何問題，蝙蝠邪神暗想：「這老鼠能誕生智慧，自己佔據一座神廟，肯定身份不低，沒有鼠敢隨便詢問。那小子也算幫本神個大忙，等本神拿住他，就讓他當信徒好了。」

不管任何族群，都有上下尊卑之分，就連老鼠也不例外。

用遠視和透視看著蝙蝠邪神控制著鼠妖身體離開，林燁微微一笑：「很有用處的術法。」

他一指點出，老婦人從昏迷中醒來，看到因為鼠妖精神死亡而裂開的神像，驚聲尖叫：「大膽，敢褻瀆鼠神，你死定了，鼠神不會放過你。」

不遠處的城內，林燁買過東西的那家小店。

供奉在神龕內的鼠妖雕像咔嚓一聲裂開，巨大的聲響驚動了店后看守的夥計，睡眼惺忪打開燈一看，頓時嚇得魂飛魄散，撲通一下坐到地上，一邊拚命往外爬一邊嚎道：「不好了老闆，灰仙生氣了。」

除了這家店，周圍一片範圍內，凡是供奉這個鼠妖的神廟或神龕內雕像，全都裂開，碎成一堆木頭或石頭石膏碎塊。

沸騰的喧嘩驚醒了寧靜，這些碎掉神像的主人匆匆趕來，看到這一幕一屁股坐到地上，臉色煞白，良久才顫抖著發出如喪考妣的哭嚎聲。

神像碎裂的原因他們不知道，但他們明白，不管什麼原因，自家肯定要倒霉了，灰仙不會放過他們的。

這種事情很快驚動五仙，甚至比當地特別行動處分處和關外盟知道的還早，一聲凄厲刺耳的尖叫在某個神廟內發出，一道狂風突然從神廟內衝出，黑雲滾滾，在天空中顯出身形，一頭狗子大小的灰毛老鼠駕著妖風氣勢洶洶趕往鼠神廟。

林燁遠遠看著，忽然來了句：「好濃的妖氣。」

老婦人瑟縮在一旁，色厲內荏叫道：「等著吧，鼠神的報復很快就會來。」

林燁瞥了她一眼，這種愚民，殺之不夠罪，不殺活著也是浪費。

他暗中思索，動物成妖，主要體現在是否產生智慧。有了智慧，便是跟人一般的智慧生物，沒有智慧，不管實力多強，就還是野獸。

但產生智慧，不代表實力就強，並不是產生智慧就能晉陞四五品。按照蝙蝠邪神所說，五仙手下有數萬產生智慧的子孫，但實力達到四五品的只有好幾百，便可見一斑。現在莫名其妙就死了一個，也難怪鼠妖會發瘋。

不過……林燁的目光掃過遠處地面，妖就是妖，永遠不是人。奸詐是有，智慧不足。

飛在空中的鼠妖首先到來，爪子里居然還提著一把大砍刀，林燁有種看西遊記的感覺，就差來一曲大王讓我來巡山了。

鼠妖站在廟前，一雙綠豆大的小眼睛賊溜溜的四下打量一番，看到碎裂的神像先是露出驚怒之色，最後盯著林燁，精神波動發出聲音：「你是誰？」

林燁道：「上香的人。」

鼠妖疑惑：「上的什麼香？」

林燁道：「死人香。」

老婦人怔怔看著鼠妖，露出驚喜之色，以為這是自己侍奉的那個。她侍奉鼠神幾十年，這還是第一次見到鼠神大人的真身。

「死人香？」鼠妖怒極，卻並不上前，一股精神波動四下散看，明顯在掃射什麼。

林燁道：「不用找了，就我自己。」

老婦人突然哭嚎道：「鼠神大人，就是他，他來了，神像就壞了。都是他乾的。」

「廢物。」鼠妖精神一動，老婦人慘嚎一聲，呆立不動，精神直接被鼠妖滅殺。

林燁看著這一切無動於衷，鼠妖看了他一眼：「都說你們人類天性涼薄，骨肉如此，同族在面前被殺，居然沒有反應。」

「那是她當死。」林燁淡淡道，抬頭看了看天色。「時間浪費的太多了，一起來吧。」

鼠妖猛然豎起長刀，預備林燁的攻擊，卻見他身形急退，轟隆一聲撞破神廟，出現在神廟後面的樹林里，抬起腳狠狠一踩。

砰，地面狠狠跳了一下，下面傳出一聲尖銳的慘叫，一個東西飛快的破土而出，是另一頭體型差不多大小的灰毛老鼠。

林燁道：「耗子這麼喜歡鑽洞？」

「你找死。」

鼠妖暴怒，自從產生智慧，它們天生有一種自卑感，最怕別人說起老鼠、耗子等字眼，連相關的什麼油燈、過街、肚腸，膽小等詞都很忌諱，現在被林燁當面嘲笑是耗子，頓時怒火衝天，將僅有的那點理智燒壞。

刷，它縱身而起，一道灰光直奔林燁面門，爪中砍刀虎虎生風，竟是江湖上頗為有名的五虎斷門刀。

這刀法在武俠中用的幾乎爛到家，也成了爛招的代表之一，不過真實的五虎斷門刀，刀法精妙，威力也大，是十足十的戰場殺伐刀法。就見這鼠妖把砍刀施展開來，一團刀光，在月光下熠熠生輝，圍繞著林燁左衝右突，如同銀瓶乍破，將他籠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