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孔鳥上將，難守護（二）

想像中的畫面和現實重合的一瞬間，墨小妖有一種想要捂臉哭嚎咆哮「你怎麼能這麼對我」繼而淚奔的衝動。

然而沒等她術法加身，她右手肘上鉗子一樣勒緊的修長手指卻生生將她先聲奪人的計劃扼死在了她的喉嚨里。

「孔凌宇，在人間殺人，是要，是要償命的！」

墨小妖哆哆嗦嗦地磕巴道，將「在人間」三個字的語氣里劃了重點。

被吃掉什麼的，對於一個妖來說，真的很有震懾力啊……

「嗯，這道理倒是不錯，殺人償命，欠債還錢，你這大清早的就給我冰桶試煉，我要是生病了，你是要償命，還是要還錢？」

全世界的妖怪生病我都不信你能生病……

孔凌宇一雙上挑的鳳眼瞭然地看着眼前的少女，知道她狀似低頭裝死，實際內心腹誹，孔凌宇的語音更是溫柔：

「更何況，你我之間的脫褲之仇，好像還沒算清呢？」

提到「脫褲之仇」，墨小妖沉痛地閉上了眼，而後痛定思痛地絕望道：「你想怎麼樣？！」

原因無他，她委實、確然、誠然地扒過眼前這人的褲子……

有偈文說：「諸法因緣生，諸法因緣滅。」

墨小妖從來沒有懷疑過偈文。

只是如果上天再給她一個重來的機會，她絕對不會在五歲生日上，一個激動，站立不穩摔倒的時候順便伸手——拉下了某人的褲子，結下這份因（孽）緣。

許是她柔（有）柔（氣）弱（無）弱（力）的模樣令孔凌宇還算滿意。

他撤下了箍着墨小妖的手勁兒，嘴角笑意嫣然，墨小妖只覺得眼前白光一閃，空氣里彷彿都升起了夢幻的七彩小光芒。

而後就聽那個妖孽聲調溫柔地道：

「既然這樣，今天你便出去說，你是我的女朋友吧。」

墨小妖前一秒還淪陷在四周七彩光芒中的神魂猶如被一盆冷水瞬間澆醒，甚至連微弱的頭痛都被這兇殘的懲罰嚇得棄甲而逃。

「孔凌宇？你瘋了吧？你知道現在圍在外面那些狂蜂浪蝶有多少不？」

一想到外面那些情竇初開的少女，墨小妖就不自覺地咽了一口口水，她會被唾沫淹死的！

人類在傷害同類的手段上，她上上輩子就領教過，更何況，是一幫正值叛逆年華的半大孩子？

又何況，這些半大孩子身後都有不弱的家庭背景？

就算她這輩子投生的家庭是整個國家都排得上號的高幹家庭，她也不敢觸女暴龍的逆鱗啊！

更何況一觸就觸那麼多頭……

「你去不去？」孔凌宇好看的眉毛一挑，墨小妖心裏就一慌。

女暴龍們和這妖孽的兇殘程度迅速被放在了心中槓桿的兩頭，而這槓桿還沒放穩，寫着妖孽的一面就摧枯拉朽地攻城略地，得到了最終的勝利。

「……我去！」

墨小妖聽見自己含淚答道，心裏狠狠鄙視唾棄自己千萬回。

最終卻也只是頹然地站了起來，低聲嘀咕道：「孔鳥不可惹，千年的孔鳥更是不能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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