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謀划怒晴雞
第4章謀划怒晴雞
榮保咦曉的阿媽，雖然不熟，但墨白也算是認識。
這是一個本分的苗族女人，她家傻小子跟着陳玉樓，羅老歪他們走的當天，榮保咦曉的阿媽就感覺不對。
至於為什麼？
按陳玉樓的說法，他們是行腳商人，路過苗寨，稍作休息，只是想要行商而已。
但羅老歪的外形，和行腳商人可有一絲一毫的相近？
別說現代人看菜下碟，古代人同樣如此，而且更加嚴重。
寨子的人，不願意去找榮保咦曉，畢竟從模樣上來看，羅老歪不像是個善人。
既然人都已經走了，何必再去招惹那等凶神惡煞？
所以哪怕這婦人苦苦哀求，寨子裏也沒人願意幫忙，於是榮保咦曉的阿媽就求到了墨老闆身上。
墨白自然不會答應，有過豐富穿越經驗的他，很清楚如果你沒有主角的那個運氣，最好不要靠近主角。
為什麼？
世界上有種命格叫天煞孤星，如果沒記錯，說的就是主角這種生物。
陳玉樓一探瓶山，一群兄弟被蜈蚣化成了膿水。
陳玉樓二探瓶山，同樣是一群兄弟掛了，除此之外還賠了崑崙和羅老歪的一隻眼。
凡是探險冒險類的主角，一個個都詭異的很，八字不夠硬，別說靠近了，提起他的名字都有可能倒霉。
墨老闆之前去過一次加勒比海盜世界。
他表示北海巨妖很不錯，觸手娘聽着就很帶感。
人魚小姐姐也不是不可以接受，畢竟變成人類之後，個個都是大長腿的超模。
然後自己僅僅因為和傑克船長有過一次交易，就被章魚哥的手下追殺了三百多海里，要不是因為周圍是淺海，墨老闆八成要被章魚哥的手下，那隻體型龐大的章魚娘拖進深海。
雖說，墨老闆不會死，但這並不代表墨老闆願意去那世界盡頭。
所以面對榮保咦曉阿媽的苦苦哀求，本着多一事兒，不如少一事兒的原則，墨老闆準備拒絕。
但下一刻，當墨老闆看到巴多老師那張熟練的臉。
他先是一愣，隨即想到對方在苗寨老葯農的身份，剎那間，墨老闆臉上浮現出一抹笑容：「榮保咦曉他阿媽，我能答應你，幫你找回你家娃娃，但我有一個條件。」
榮保咦曉的阿媽，她本來是不抱什麼希望了，之所以求到墨老闆這裏，也是準備碰碰運氣，誰成想墨白居然真的答應了。
這讓她神色有些意外，沒了之前的欣喜，反而多了一抹戒備：「你打算要什麼？」
墨老闆神色坦然，指著不遠處的老葯農：「很簡單，您老家裏的那隻雞，我很喜歡，送我如何？」
老葯農一愣，下意識的擺擺手，沒有絲毫猶豫：「不可能！那可是我的寶貝。」
墨白聳聳肩，神色坦然的反問了一句：「寶貝能換一條命？」
老葯農數次張口，不知道該說什麼：「可……可……」
原因很簡單，都是一個寨子的，抬頭不見低頭見，若是讓其他人知道，自己寧可守着那隻雞，也不願意用它換榮保咦曉，自己在這寨子怕是沒法混了。
但如果答應了，自己又捨不得家裏的那隻雞。
想當年，這隻雞剛出生的那一日，寨子裏的雞卵無數，但唯獨自家的那枚雞卵孵出了小雞，其他的雞卵，不是空殼，就是死卵。
這是一隻神雞，彩羽金爪，天生不凡，可破毒物妖蜃。
不遠處的瓶山是一座寶山，裏面山珍奇葯無數，但卻劇毒無比！如果不是因為這隻雞，老葯農還真不敢去瓶山採藥。
而墨白也看出了老葯農的遲疑，他行禮作揖，神色淡然，面上帶着令人心生好感的笑意：「老先生，不如這樣，榮保咦曉我帶回來，到時候我再送您三百塊大洋，您家那隻雞賣給我如何？」
老葯農神色陰晴不定，墨白給出的價格，其實已經不算低了。
之所以沒有答應，是因為鄉下人的小聰明。
他感覺，墨老闆既然願意出三百大洋，那未必不能出價更高。
而墨老闆也清楚老葯農在想什麼，他輕咳了一聲，深深的看了對方一眼，嘴角帶着一抹坦然的笑：「老先生，一條人命，三百塊大洋，換你一隻雞。您可別自誤啊。」
老葯農先是一愣，隨即思索了片刻，看着坦然微笑的墨老闆，還有一旁神色緊張的榮保咦曉他阿媽，似乎想到了什麼，大滴大滴的汗水從額頭滑落。
他用力的吸了一口氣，深深的看了墨老闆一眼：「後生可畏，榮保咦曉那孩子若是回來了，我那寶貝給你又能如何？」
墨白一拱手，從口袋裏掏出了一小包大洋，臉上帶着謙遜：「老先生謝了，這是一百塊大洋，我先放這。」
而老葯農再次凝視着墨白，沉默了許久，最終嘆了口氣：「有條不紊，環環相扣，且知進退，懂謀略，目光長遠，次子不可限量！」
老葯農捨不得家裏的那隻寶貝雞。
事實上，哪怕後來紅姑娘和鷓鴣哨前來討要的時候，老葯農依然在搪塞。
至於雞不過六載，犬不過八年？
老葯農比鷓鴣哨明白，而且他還知道自家的這隻雞，就是怒晴縣最珍貴的鳳種——怒晴雞。
正常雞禽，都是眼皮自下而上生長，而自家的這隻雞，卻和人眼一樣，是從上往下長的，此乃鳳種的象徵。
再加上湘西千百年來，皆以玄鳥作為圖騰象徵，雖不可全信，但也有幾分道理在裏面。
所以老葯農很清楚，自己這隻雞，是鳳種怒晴雞，是玄鳥鳳凰的血脈。
天生祥瑞，根本不可能成為傷人的精怪。
至於他為什麼要裝作不懂？
是因為老葯農看陳玉樓和羅老歪帶了一群人，知道這群人哪怕不是響馬，也差不了多少，總之都不是什麼善人。
所以在鷓鴣哨和陳玉樓的手下紅姑娘來的時候，老葯農才會想出裝瘋賣傻這一招。
他成功了，但也失敗了。
說成功，是因為老葯農促成了和鷓鴣哨的那場對賭，兩人相約，誰能從這雞籠內引出怒晴雞，這怒晴雞便歸誰。
怒晴雞是老葯農養的，而且老葯農熟悉怒晴雞的脾性，他有十足的把握，讓著怒晴雞待在雞窩裏不出來！
沒錯，就是待在雞窩裏。
鷓鴣哨出價一百塊大洋，要買下怒晴雞，簡直就是可笑。
老葯農不差這一百塊大洋，他從瓶山採藥，一副葯便可以賣出十塊大洋。
一百塊大洋，不過就是十副葯的價格，他何必為了十副葯，做這種殺雞取卵的事情？
他真正要做的，就是讓鷓鴣哨失敗，讓對方沒有臉面從自己這裏討要怒晴雞。
同樣他也要讓自己失敗，因為只有這樣，才能防止賊人強行將自己綁走。
老葯農的計劃是好的，但可惜，鷓鴣哨技高一籌，或者說也明白老葯農的意思，於是就來了一出將計就計，搶在老葯農之前，將怒晴雞引了出來。
須知，怒晴雞最後是破頂而出，而不是從雞籠口走出的。
瓶山周圍的精怪不少，獲得難度最低，且收益最大的，就是這隻可以和六翅蜈蚣相抗衡的怒晴雞，只要墨老闆有怒晴雞，瓶山內的六翅蜈蚣，以及平山頂的琵琶蠍子精，對於墨老闆來說，不過就是囊中之物。
只是為何，墨老闆比陳玉樓，羅老歪這些人來得更早，卻沒有獲得怒晴雞？
因為墨老闆知曉，這怒晴雞不是那麼容易就能得到的！
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
老葯農不可能放走怒晴雞，他之所以最終將怒晴雞給了鷓鴣哨，是因為老葯農清楚，鷓鴣哨後面有陳玉樓和羅老歪這兩個惡人。
墨老闆雖有錢，但沒用，他沒勢，壓不住老葯農。
但今天，榮保咦曉的阿媽，讓墨老闆找到了另一種勢。
老葯農為什麼吞吞吐吐？
因為墨老闆的道德綁架，只要他敢說一個「不」字，榮保咦曉的阿媽，就能將這件事情在苗寨傳的沸沸揚揚，讓大家戳老葯農一輩子脊梁骨，連帶着他的那個傻兒子都不放過。
所以老葯農不敢說話，也不能說話。
但後來為什麼老葯農答應了？
因為墨白提起了一條人命，並給出了一百塊大洋。
說是一條人命，而不是榮保咦曉這個苗人，是在提醒老葯農，帶走榮保咦曉的那群人可不是什麼善人。
他們為什麼要去瓶山？瓶山有什麼東西？想要進入瓶山又需要些什麼？
這些東西細思極恐，老葯農想明白了之後，臉色自然就變了。
至於為什麼給出一百塊大洋，其實是給老葯農一個借口，一個將所有事情都推給墨老闆的借口，畢竟墨老闆定金都付了，這怒晴雞有一半已經改姓墨了。
先是道德綁架，然後是借勢威脅，最後墨老闆遞出了橄欖枝，老葯農雖然心有不甘，但卻不得不承認，這已經是最好的結局。
至於為什麼墨老闆最後要幫老葯農接下這一切？
原因很簡單，因為墨老闆是寵物店的店主，他除了要進貨之外，還需要賣貨。
當然，墨老闆是不會承認，在零級世界【無人區】，自己曾經和巴多老師有次合作。
嗯，加油站的余男，真的很性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