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進入休息間
出了辦公室，秦淮帶著孟超越來到了走廊盡頭一個豪華房門前。他熟練地輸入一連串數字密碼，接著推門而入，孟超越也慢慢走了進去。
這是個二百平米的休息間，跟平常居所一樣，所有傢具電器一應俱全，只是裝修陳設異常豪華，是秦淮的私人休息間。
「那邊是浴室，洗漱用品都有，你洗完澡把工作服換上，順便把換下的衣服洗一下……」
儘管難以啟齒，但他實在是沒法和一個渾身散發異味的女人工作。
孟超越的臉漲得通紅，昨晚太累了，她躺下就睡了。再加上譚芳不在，沒有人提醒她講究個人衛生，所以才會如此邋遢。
秦淮剛要走出去，突然又想到她生活不能自理，瞬間感覺掉進了冰窟窿，急忙又補充了一句，「額……熱水器會用嗎？」
孟超越搖了搖頭，她一直用的太陽能的水，這熱水器還真是不會用。
秦淮翻了個白眼，真不知是找了個秘書，還是找了個老佛爺，害他這個總裁還要去伺候人。
「進來，我教教你！」
秦淮來到了寬大的浴室，孟超越趕緊跟上。看著一直低著頭的女人，他真心感到疲憊。昨天跟她講的話看來都打水漂了。
「抬起頭來，你這樣一直低著頭，我還怎麼跟你講？」秦淮的語氣有些重，他沒有那麼多耐心了。
孟超越這才緩緩抬起頭，看向了面前的熱水器。
秦淮看著她閃爍的眼睛，耐下心來說道：「這是開關，這些按鍵是調水溫的，上面顯示的溫度是我洗澡時常用的，你感覺涼了或熱了，可以自己調一下。聽明白了嗎？」
「嗯……」
孟超越點頭，頭又低下來。秦淮就在她的身側，她沒有與男人單獨相處過，她的臉越發紅了。
看著她低下的頭，秦淮是真的生氣了，他按住孟超越的肩膀，迫使她正對他，說道：「抬起頭注視我的眼睛五秒鐘！」
孟超越感覺到肩膀傳來的疼痛，可想而知秦淮是用了力的。
她攥緊拳頭，輕輕抬起了頭，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慢慢睜開，秦淮竟然失神了，那雙眼睛太乾淨，黑白太分明，像一張白紙，他從來沒見過這麼漂亮的眼睛。
孟超越心跳好快，秦淮的眼睛像星星般璀璨，她只注視了兩秒鐘就快速低下頭來。只感覺肩膀又一陣疼痛，秦淮加大了手上的力度。
「抬起頭來看著我！」他命令道。
孟超越再次抬起頭對上了他的眼睛，只聽他剛毅有力的聲音傳入耳畔。
「記著，你是經濟學博士，你很優秀！我是星辰國際總裁，你只要可以這樣跟我對視，就不怕跟公司的任何人對視。抬起你的頭，讓所有人仰視你，讓他們在你面前低著頭，聽明白了嗎？」
孟超越看著他的眼睛失神了，他是在鼓勵她嗎？他的表情明明很生冷，甚至帶有厭煩，為什麼她感覺好感動？一顆心曾未有過的溫暖。
「很好，注視我的時間已經超過二十秒了，以後就這樣，說話的時候看著我！好了，你洗吧，我出去了！」
秦淮說完就鬆開了手，快步走了出去，帶上了房門。
孟超越試著打開了浴霸，調節了一下水溫，就脫掉臟衣服洗了起來。身上臟髒的，臭臭的，她比誰都難受……
兩個小時后，已經批閱了多份文件的秦淮直起身子，捶打了一下發酸的肩膀。
這時，他突然想起了孟超越，皺著眉看了看手腕上的勞力士腕錶，都快到下班時間了，這個女人怎麼還沒洗完？想到新聞上頻發的熱水器漏電事件，他快步離開座椅往休息間走去。
快速輸入密碼推門而入，孟超越剛好水淋淋地站在門口。新換上的秘書服上到處是未乾的水漬，一頭披散的及肩長發還在往肩頭滴著水，而她的一隻手捂著胸口，另一隻手在不停地拽著剛好包裹住大腿的短裙。
秘書服是淺藍色的，上身是非常職業化的短袖西服款，收腰精幹，下身是到膝蓋以上的一步裙，提臀性感。
可能是身高的優勢，再加上孟超越體型偏瘦，這秘書服在她身上竟穿出了模特的感覺。
秦淮細細打量著，與之前判若兩人，濕漉漉的頭髮平添了幾分性感，只是少了女人味。
這時，秦淮發現她露出的纖長細腿竟然出現了明顯的膚色差距，膝蓋以下膚色灰暗，膝蓋以上膚如凝脂。再一看她胳膊和領口裸露的皮膚，也有明顯的黑白對比。秦淮疑惑，難道這女人灰暗的膚色是曬的？
「浴室里有毛巾，怎麼不把頭髮擦乾？」秦淮關上門問道。
孟超越看到了浴室里掛著的白毛巾，本想擦乾頭髮的，但想想這是秦淮的毛巾，實在是不敢動別人的東西。
「哦，自己會幹的……」她低著頭小聲答道，對於身上的秘書服實在是難受地要命，領口太深，裙子太短，她是無論如何也穿不出門的，乾巴巴地在門口站了一個小時，沒敢走出去。
秦淮看出了孟超越的不自在，也知道了她在這房間里待了兩個小時的原因，鼓勵道：「自信點，把手拿開，很漂亮的！」
孟超越手僵了一下，繼而往後退了退，捂得更緊了。
秦淮不耐煩地向前攥住了她捂住胸口的手腕，稍稍用力移開了。當看到那深深的溝壑時，擰著眉頭鬆開了手，目光看向了她羞紅的臉。
像鄭麗麗巴不得把領口開得更大些，明明飛機場，還搗鼓得跟36d似的。而這個女人天生的資源卻保守得見不得人似的。
「跟我來！」他說完，就向著一個房間走去，孟超越小步跟上。
他拉開了房間內的衣櫥，瞬間一片花花綠綠的女人衣服出現在眼前。他從裡面翻找著，終於在一件白色的弔帶衫上停了下來。順手拿出扔到了孟超越手裡。接著又從內衣抽屜里，拿了兩身新內衣遞到了她手裡，想到她洗澡連內衣都不換就覺得難受得要命。
「以後沒衣服穿就從這衣櫥里拿著穿，那邊鞋櫃里還有鞋子，我可不希望我的秘書跟個邋遢鬼似的遭人笑話！」
說完，他關上房門走了出去。
這些衣服都是公司的樣品，秦湘有時來找他會住在這裡，於是就準備了滿滿一衣櫥衣服放到這裡。
孟超越的到來讓秦淮有種莫名的壓抑感，他討厭她低著頭，討厭她瑟縮的模樣，討厭她的邋遢。在他眼裡，女人的標準就是漂亮自信。像她這種低級的女人他討厭極了，真不知把她留下是對是錯。
孟超越拿著換下的內衣從房間出來又過去了半個小時的時間，員工們也都下班了。
秦淮到浴室看到那滿地的水，還有洗手盆里沒來得及晾曬的衣服，沐浴露，洗頭膏和洗衣液的蓋子敞開著，亂七八糟地躺在地上，心情又一片糟糕。
「孟超越，你洗完澡就不知道把地面拖乾淨嗎？衣服怎麼不晾在陽台上，是在等著我給你曬嗎？洗化用品不知道蓋上蓋子歸位嗎？」客廳的秦淮一看到走出房間的孟超越，就箭步竄到了她的面前，大聲訓斥起來。
一個女人連這麼簡單的事情都做不好，這還是個女人嗎？
孟超越低著頭，大氣不敢出。
「你給我抬起頭來，我不是說過了嗎，說話時要看著我的眼睛，連這點最基本的禮貌都不懂嗎？」秦淮是越說越生氣，感覺這個女人真是無藥可救了。
這個休息間不是什麼人都可以隨便進入的，就連鄭麗麗和李雲哲進來的次數也數得過來，而且進來又得馬上出去，在裡面停留的時間不超過兩分鐘。
這個孟超越在這裡足足待了兩個半小時，還把這裡整得一片狼藉，真是讓他窩火。
孟超越的頭埋得更低了，無論做什麼事情都做不好，總是會引來一番訓斥。如今在所難免地又踏上了這條道路，她也不知該怎樣面對。
「你不是喜歡低著頭嗎，不是不會打掃衛生嗎？那好，從今天下午開始，一樓的所有衛生，包括每個辦公室，會議室，走廊，廁所，大廳，都是你的活了！」
一樓的清潔阿姨請了半個月的探親假，正好缺人手，想到還沒找到合適的人頂替，秦淮一下子想到了面前的女人。
看著孟超越依然一副低著頭不為所動的樣子，秦淮更加生氣了。
「每天早晨七點必須到崗，八點之前各個辦公室必須打掃乾淨，剩下的那些衛生可以慢慢干。中午吃完飯，在上班之前再把各個辦公室再打掃一遍，洗手間里不準有異味，聽明白了嗎？」秦淮接著冷臉說道。
孟超越點了點頭，心裡不起任何波瀾，這似乎就是她的命。
「拿上你的東西，出去吧！」秦淮皺著眉頭下了逐客令。
孟超越這才把另外三身散在地上的工作服撿了起來，想了想又把浴室臉盆里的濕衣服拿了出來。
「總裁，我走了……」她輕聲說著。
秦淮停頓了一下，看著她老實巴交的樣子，想到她連個辦公桌也沒有，心還是軟了下來。有時候他真痛恨這顆老是狠不下來的心。
「把東西先放在這兒吧，下班時間再拿走。吃飯時間到了，先到負一樓餐廳吃飯吧！」他放低聲音說道。
「好，謝謝！」孟超越低著頭說道。
接著把所有東西往地上輕輕一放走了出去。
秦淮看到散落在地的衣服，感覺頭都炸了，這個女人是怎麼長大的？能活這麼大真是老天爺眷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