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想見他,想見他,想見……

第4章、想見他,想見他,想見……

躺了許久許久許久……橋婉兒實在無聊,借口撞傷了頭,有些事想不大起來,拉着七月,非逼着她把這事情的來龍去脈都給講了一遍。

聽完這故事。橋婉兒心裏頭又在罵人了。

她拿了鏡子,看着鏡子裏的自己,頓了頓,自言自語道:「嗯,從今天起,我就是橋婉兒,我不再是許清塵。許清塵的人生走到頭了,可橋婉兒的婚姻和愛情,如今正掌握在自己手中呢。」

不知,周瑜今日究竟來還是不來看她呢。

等得實在不耐煩了,橋婉兒又把七月喊了過來。

「七月,幾點了?」

橋婉兒把兩個枕頭疊在一起,身子靠在上頭,懶懶地把玩著一支毛筆,她不是不會寫字,只是寫得太丑。

桌台上還放着橋婉兒抄寫的孫子兵法,那是許清塵穿過來之前橋婉兒寫成的。

真是個奇女子,居然抄孫子兵法。

「小姐,七月沒聽明白。你剛剛那話是何意?」七月一臉懵,她手上拿着一塊抹布,方才正擦拭著桌台。

「不好意思。這會子什麼時辰了?」

看來,電視劇看多了,還是有些用的,這古人說話什麼調調,還是得琢磨一下,免得自己變成不倫不類之人。橋婉兒暗自發笑。

「這會子,該是申時了。小姐可是餓了?我這就吩咐人去東廚催催。」

「不,不用了。等著吧。都這個時辰了,將軍怕是真不來了。」

橋婉兒後半句話聲音微弱,但還是被七月聽了去。

七月居然從橋婉兒的語氣里聽出了些許遺憾,這究竟是什麼意思,想問,又不敢直接發問,怕落了個打探主子私隱的罪名。

忍了片刻,七月還是脫口而出。

「小姐的意思是,想將軍來?」

橋婉兒一愣,這該如何回答。說想,未免太直白了些。況且,之前還拳打腳踢動掃把,要把將軍趕出去。

唉,只能裝傻了。

「沒有的事。我就是餓了,怕是將軍如果來了,伙食會好些。」

「這你放心吧,小姐,夫人今天安排的廚子還沒走呢。這會子,怕是已經將你最愛吃的那幾道菜都準備好了。一會兒,春雨和冬雪兩丫頭會全端了上來,給小姐品嘗。」

這個七月,還真是一根筋。

「話說,你今日派了人去通知將軍說我醒來了嗎?」

「那是自然。小姐醒來以後,我立馬派了她們去通知。」

還真是狠心啊,都知道自己醒來了。卻能沉得住氣,不來看看。

難不成,他已經放棄了橋婉兒?

不,不可能。歷史上,兩人可是一對才子佳人,更是一對婚姻生活幸福美滿的夫妻。

想到這兒。橋婉兒的嘴角向上一扯,一個帶着半點羞澀半點自豪的笑容顯了出來。

可橋婉兒今日一定要見到周瑜。

確切地說,是許清塵一定要見到周瑜。要不是被這時代的規矩困住了,她早就衝出去找周瑜了。

這撓心撓肺的感覺,實在是難受得很。

在許清塵的時代,她也戀愛過。談過兩個男朋友,都因為受不了她的敏感和神經質,選擇和她分手了。

許清塵明白,誰都沒有義務對自己好,陪着自己慢慢治療。

戀愛實在是件麻煩事,如今可倒好,來了這兒,直接知道自己的夫君是誰,不用拐彎抹角地去戀什麼愛,不用試探,不用擔心對方要不要自己……

孫策的將軍府設有好幾處院子。周瑜住在最西邊的一個大院,名叫清風苑。

橋婉兒如今並沒有住到周瑜院子裏,而是在臨近周瑜院子的一個名叫林夕苑的小院裏,只有一間主廳兩間廂房。橋婉兒一間,丫頭們住一間。

這一切,橋婉兒已經問清楚了。

正當橋婉兒在撓心撓肺之時,那邊大院裏的周瑜,正在後院的空地里舞著劍。

脫去厚重的長袍外衣,身上只留了兩件單薄的純白底衣。

頭髮束了個簡單的髮髻,剩餘的,翩翩落在後背。

周瑜的劍法如風如雲,目光卻無比冷峻,嘴唇緊緊抿著,似乎在忍着什麼。

劍過葉梢,片片黃葉飛落。

九歌端著茶水在一旁站着,他想起七月過來通知說橋婉兒已經醒了的時候,將軍那眼神,明明就想着要衝到她面前,可后一秒,卻生生得把那慾念給壓了下去。

桌上的茶杯差點就要被將軍給捏碎。九歌回想起那一幕,覺得有些好笑,一愣神,竟笑出了聲。

「怎麼?我今日所舞的劍法很好笑嗎?」

劍尖只指小廝的鼻翼,九歌直接嚇軟了腿。

「將軍,你乾脆一劍把我解決了吧,這兩日,我都快被你給嚇得連魂兒都飛走了。」

聽了這話,周瑜緩緩地收回劍,插回劍鞘。好像自己這兩天對九哥是稍微變態了些,動不動就要人家的命。

罷了,原本也只是些兒女情長的小事。何必把自己擾得這樣心神不寧,坐也不是,站也不是,連舞個劍,那空中飛著的黃葉也儘是那女人的臉。

「該用膳了吧。」

「我這就吩咐下人把膳食端上來,將軍先去沐浴更衣吧。」

「嗯。」

「將軍,您當真不去那小……夫人那兒看看嗎?聽說夫人醒來以後,精神一直不太好呢。」這是九歌胡編亂造的,哪來的精神不好。

「不去。」

周瑜的語氣甚是冷淡,九歌也不敢多言語了。

林夕苑裡,「精神不好」的橋婉兒已經飽餐一頓了,抑鬱了這麼久,好不容易心情爽朗了,胃口也好極了,她自然不能對不起自己。

中午橋姝兒在這,因為不熟,橋婉兒多少有些收斂,可晚上這餐,有紅燒魚,燒牛腩,小蔥拌豆腐,還有那清脆透亮的時蔬,橋婉兒硬是讓七月盛了三大碗飯,才心滿意足得下了桌。

七月站在一旁,目瞪口呆。

看着看着,竟一臉欣慰起來。也是,自家小姐這些日子以來,從來沒像今天這樣,端起飯就吃,還吃得這樣滿足,吃得這樣……多……

橋婉兒飽腹之後,便往床上一躺。又問了聲是什麼時辰了。

七月回答酉時。橋婉兒掰着手指頭算了算,酉時都過了,這都要天黑了,還不來。

這樣下去,今天肯定見不著周瑜。橋婉兒從床上直起身子,眼珠子咕嚕一轉,想了個主意。

她想起七月說的話,這清風苑離這兒也就幾百步的距離,這飯後散步總是可以的吧。

話說,打自己穿過來,這都好幾個時辰了,橋婉兒卻一直在房裏待着,充當一個病人。

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現在清醒得很,只是沒了之前橋婉兒的意識,行事多有不便,所以才不敢輕舉妄動。

「七月,你慢慢吃。我出去轉一圈,馬上回來。」

「小姐,不行呀。我得陪着你。這飯,我可不能再吃了,小姐想出去走走,七月陪你便是。」

七月才剛拿起碗筷,往嘴裏送了一口魚塊,還沒來得及好好品那魚肉留在口齒處的鮮嫩美味,她就必須把碗筷放下了。

夫人交代的話,她還記着呢,若是小姐真出了什麼差錯,她可承擔不起這責任。

「我命令你在這兒好好吃飯,必須將這盤子裏的菜都吃完才可以出來尋我,我不會走遠,你放心,我不過是吃多了些,走兩步消消食。」

「可是小姐,夫人她……」

「姐姐她住得那麼遠,她怎麼會知道你這會沒在我身邊呢?好啦,我的好七月。你就讓我自個散散心,消消食吧。快吃吧,等我回來,看到盤裏還有剩餘,看我怎麼收拾你。」

七月哪裏禁得住橋婉兒這樣的語氣,她越發覺得小姐這一撞撞對了,如此可愛的小姐,這才有趣么。

無奈,七月只好坐那兒繼續吃飯。

橋婉兒獨自一人出了林夕苑。

天色漸晚,昏黃的天邊,綴著幾顆趕早出來的星星,夕陽早就落了山,只是遠遠望去,那天邊似乎有一抹似有似無的晚霞,這樣的夜色,橋婉兒已經許久沒見過了。

古代的天,甚是澄澈呢。儘管快天黑了,可橋婉兒還是覺得這天兒,和21世紀的天完全不一樣。

出了林夕苑的大門,便是一條長長的巷子,石板路在夜色下泛著微光。

走了大約三分鐘的路,橋婉兒終於看見了那寫着清風苑的大門,門兩邊擺着兩塊大石,被打磨成長方體立在門邊,上頭還擺了兩隻小石獅子,一隻憨厚可愛,一隻威猛霸氣。

這是個什麼擺設,橋婉兒想不通。

聽七月講,先前橋婉兒從未進過這清風苑,那如今的橋婉兒闖進去,萬一被人撞見了,是否可以稱自己是迷路了呢?

橋婉兒心裏頭也在打鼓,她站在門外,偷偷往裏看。

門是敞開的,大約是因為都是府內的門苑,也沒必要關門閉戶。

從門口望過去,橋婉兒只看到一列青翠的竹,竹是花中君子,喜歡竹的男人,定是清風朗月般的男人,可是,他也是個在戰場上指揮風雲的人物……

橋婉兒要想破頭皮了。這貨究竟長什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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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回漢時:東風若與周郎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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