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村民相逼

凌亂的髮絲黏在黏膩的臉頰，草木灰布包貼在她額頭一角，額間的鮮血不斷溢出，灰白的布包現在已經浸染了鮮血。

汗液與血液交織在一起，緩緩蔓延而下，早已布滿了少女的整張臉，她的目光兇狠而凌厲，仿若地獄的惡鬼，掙扎著揮舞尖銳的爪子，下一刻就要邁入人間大肆屠戮。

汗水劃過她的睫毛，摻雜著血水滴入她黑洞洞的雙眼，酸澀的液體並沒有使那人眨眼。

她的嘴角勾起一抹邪惡的笑，吐出一口灼熱的氣息，猩紅的舌舔舐著乾裂的唇瓣，淬了毒的詭譎的眼神不懷好意掃視著一圈驚呆在原地的人。

所有人的目光都匯聚在這人身上，葉燼潯卻恍然不覺。

她的身後是兩座土磚砌成的房子，四周圍著一堵土黃色的矮牆，角落裡還砌上了一層籬笆，稀稀兩兩地立著幾根綠色的蔬菜。

此時的前院里密密麻麻的圍著一群人，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葉燼潯身上，並且伸出手對她指指點點，跟旁邊的人說著什麼，滿臉的惡意不加掩飾。

少年單薄的身體跌坐在寒冷的地面，原本低垂的腦袋也抬了起來，深水晶似的雙眼怔怔地凝視著那如妖邪般的少女，一語不發。

「呵呵……」

只見少女輕輕一笑，粗礪嘎啞如同被火焚燒過的嗓音幽幽響起，勒緊了眾人的心臟，難以呼吸。

葉燼潯有些想笑，活的太久了，都忘了曾經對她放肆的人墳頭有多高了。

恐懼感流經了他們的四肢百骸，妖邪猙獰惡毒的面孔似乎就在眼前，張牙舞爪欲圖吞噬他們跳動的心臟。

一名稍顯富態的婦女首先驚醒，那卑劣的手指直直的指著那身姿搖擺的瘦弱少女，尖銳惡毒的話語從她口中吐出。

「好哇你個賤蹄子，搞失蹤這麼久，原來是不要臉的跑去鎮上攀高枝，當人家有錢人家的小妾，枉我們好一番去找你。」

「你倒是不知好歹，用這種眼神瞪我們，你真以為自己是個人物？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樣，想來人家見了你這幅模樣，怕是直接將你趕了出來吧，虧得你家小相公不辭辛苦將你要了回來，還被人毒打了一頓，真是個不知感恩的白眼狼……」

「像你這種人，說不定早就不乾不淨，就該浸豬籠，省得出來下賤的勾引男人……」

一句句刻薄的話從婦人口中吐出，大家倏然如夢驚醒，不嫌事大的紛紛應和，對於少女毛骨悚然的視線假若無視。

張家嫂子向來口不留人，僅憑一張嘴就能將白的說成黑的，把把黑的抹得更黑。

「張家的，你說的還真不過，看看那蹄子的騷樣兒，穿成那樣是要勾引誰呢？」

「對啊對啊，就她這樣乾癟，就算脫光了衣服站在面前也不會有人想上她。」

「真不知好歹，她家小相公從鎮上背她回來，走了一個晚上，而她卻這般給人戴綠帽子。」

「這樣的女人就該應了張家嫂子的那番話，就該浸豬籠！」

「對！浸豬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