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蠻橫無理

東邊的紅日緩慢從暗沉沉的山頭爬起，懶洋洋地撒下萬道金光普照大地。

一圈圈明亮刺眼的日暈環繞著太陽的周圍，雲霞成片漂浮於蔚藍色的空中，在金色日暈的渲染之下，層次分明，明暗相依，美麗非凡。

天色漸漸亮堂起來，碧藍如洗的天空時不時飛過一兩隻迷途的大雁。

紅日當空，村民遵循著日出而作的規律，紛紛從睡夢中醒來，一如既往的開始新一天的勞作。

男的在田中耕作，女的在家中織布，各家不時鬧出些小糾紛，說起來權當給忙碌著的人增添一分生活中的調味料，小日子過得樂此不疲。

可總有很多人依舊在水深火熱中掙扎著煎熬度日，就如——

「嘭」大屋的門被人狠狠踹開，整個房屋都震蕩一下。

婦人潑辣蠻橫的話語接踵而至：「這都幾時了，小妹！別睡了，老娘在你家拿點米，你大哥家的糧食不夠吃，過一陣子老娘備足過冬的乾糧再還你們啊！」

沒有等到主人家的回復，張家嫂子輕車熟路地走進廚房。

找到裝米的大缸，不管不顧地撐開手中家裡帶過來的大米袋，三兩下把米缸裡頭所剩無幾的糙米打包好，急急忙忙的正想要離開。

娘親隨意套了件衣裳匆匆走出來，看到自家張家嫂子扛著一小袋大米從廚房裡走出，她的臉一下子變得煞白。

「大嫂！求求你，別……」

她趕忙前去拉住張家嫂子的衣服，還沒開口說完，就被人甩開手。

「你幹什麼！」

張家嫂子似乎怕被人弄髒似的，快速掀開女人的手，把被她碰過的衣服用手使勁揉搓，還使勁地啐了幾口唾沫。

她四處看了看，並沒有發現那晦氣的小蹄子，這才鬆口氣。

幾天過去都不見那小蹄子的身影，想必是快要病死了吧。

一想到這，張家嫂子就不禁暗暗叫好，真是活該，叫你惹老娘，報應來了吧！

「老娘借你點糧食你都不肯？想當年，你白吃你大哥家的糧食，現在還不還，你就是這麼待老娘的？都說長嫂如母，你這人怎生的如此沒孝心！」

張家嫂子自顧自的嘀咕著，沒看後面一眼，逃命一樣草草從他們屋裡跑出去，嘴邊還不時嚷嚷著一些不堪的話語。

眼看著自家糧食被人搜羅走，娘親嘴唇顫抖，雙腿一酸，跌坐在冰涼的地面上，她臉上血色盡失，雙眼無神。

大嫂怎麼能這樣對她和箖兒！

說得好聽點是借，實際上可不就是強搶，怎麼能會還回來。

那袋子里可是他們家一個多月的糧食，要是被人拿走，這個冬天豈不是要餓一個多月？

玄箖他爹留下的銀兩前不久便用的所剩無幾，就算她再如何努力，也只能勉強撐過半個冬季。

這可如何是好！

向她索回糧食，成功率幾乎為零，她不來向他們索要就算是上蒼保佑。

向他人借，那更不可能，這年頭糧食產量不高，稅收一度升高，誰家不是緊巴巴地過日子，更別說去接濟他人。

周圍人見此皆是搖頭嘆氣，這張家的婆娘確實是太狠，張家寡婦可有的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