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退讓了

乾隆退讓了

「哈格,最近十二阿哥怎麼樣?」乾隆將哈格傳至養心殿,裝作漫不經心的問道。

「啟稟皇上,十二阿哥很好,對臣也很是照顧。」哈格恭敬的說道。不過,作為皇帝培養出的暗衛首領,他實在是搞不明白,皇上為何會將自己派到十二阿哥身邊?自己本應是聽從皇帝調遣的,看樣子也不是為了監視皇后與十二阿哥啊。不過,處於本職工作,哈格還是盡心的完成皇帝的任務,有些猶豫的說道,「皇上,有句話臣不知當講不當講。」

「但講無妨。」乾隆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嗯…臣…臣覺得十二阿哥並不是很希望有臣在身邊,皇上,恐怕十二阿哥是將您的好意當作了警告,怕臣是為了監視皇后而去。」哈格並不是想要給十二阿哥上眼藥,相反,他對於這位進退有度,知禮識節的阿哥十分有好感,所以在話語中儘可能的淡化十二阿哥對於皇上的不滿,反而說成是護母之心急切,「雖然皇上您沒有這意思,但生於皇室,十二阿哥也很擔憂皇后的處境,相信十二阿哥並不是有意觸犯皇上龍威的。」

「是嗎……」乾隆高深莫測的看着他,把哈格嚇得冷汗直冒,心也提了起來。「既然如此,哈格你先回到原職上吧!過些年再去十二阿哥身邊。」皇上竟默認了十二阿哥的心思?但卻依舊想要將自己派去保護十二阿哥?哈格很是意外,對於這位大清嫡子的不受寵他不是不知道,但皇上究竟是意欲何為?在自己看來,這哪是不受寵,分明是寵上天了,就連十二阿哥拂了皇上好意皇上也不生氣,其實真要計較下去,皇上可以治十二阿哥一個大不敬之罪的,所以自己才會這麼緊張的想要幫十二阿哥開脫呀!

但是,不管心裏究竟有多麼的震撼,表面上,哈格依舊是福了福身,想要退下。

「慢著,再多訓練幾名暗衛,將來做十二阿哥的專屬暗衛,就到時與你一同上任吧!好了,退下!」走到了門口,乾隆的話輕飄飄的向他扔了過來,卻一下子將他徹底砸蒙了。若剛才自己還可以淡定的感慨一番,現在卻是只有驚恐了。將暗衛派給十二阿哥?暗衛啊!那是一生只會效忠一人的一批人,皇上竟不是派他們去保護,而是將他們交給了十二阿哥!可以毫不客氣的說,就算將來十二阿哥要弒君,這些暗衛也會照做的!不行不行,自己得趕緊離開這兒平靜一下心情才行。「臣、臣領旨謝恩!」

不管自己說了什麼讓整個天下聽到了都會震動的話,乾隆盯着手裏的奏章,心卻不知道飄哪去了……不願么?朕真的沒有想要傷害你啊,真的是為了保護,你為何不信?朕究竟做過些什麼,讓你這般的忌憚與不信任?乾隆有些頹喪的閉了閉眼,看了一眼旁邊的紙,上邊赫然寫着,那日永璂與和孝在御花園裏相談甚歡的記錄。永璂怎麼會跟和孝玩到一塊兒去了?不過,這樣也挺好,自己對和孝,也是有幾分真心的喜愛的,他倒是樂見他們好好相處,而不是交惡,省的將來自己還得頭疼去調解……

永璂啊永璂,你不想朕現在干涉你的生活,那朕就在你身後等著,等你什麼時候願意讓朕靠近了就給你無上的榮耀吧!朕會讓你做大清朝最尊貴的皇子……

不去思考為何想要對永璂好,乾隆只是遵從自己的心意罷了,從未關心過別人感受的皇帝,第一次也有了想要照顧的對象,這種感覺,他並不排斥,甚至還有些欣喜。他從來都是一個人,這種感覺並不怎麼好啊……

第二日,永璂就意外的收到了高無庸特地傳來的哈格調任的旨意,頗有些奇怪,當然,自然還是欣喜居多,身邊沒了外人,想幹什麼就少了很多的困難,那麼,自己準備的訓練是不是也可以偷偷進行了?其實,給自己幾年的功夫就夠了啊!

有了這消息,永璂臉上頓時笑容也真了幾分,這也讓偷偷尾隨而來的乾隆翹起了嘴角,能讓永璂開心,自己這件事也算做對了吧!果然哈格說的是真的,以後,朕想做什麼決定還是應該先與永璂商量好才對……滿意的甩了甩衣袖,乾隆好心情的溜走了,直讓高無庸淡定的嘴臉又一次的扭曲…作為一個皇帝,偷窺自個兒子…萬歲爺,您太讓人敬仰了……

過了些日子,永璂漸漸發現了些問題,過去自己煩得事情竟都不復存在了,皇帝再一次的徹底將他遺忘,這讓他鬆了口氣,這才對嘛!但甚至於他有意識的感知那些讓他忌憚不已的暗衛的存在都察覺不到,他就不淡定了。不可能是自己感覺出錯,前兩天還能發現的!那只有一個情況,就是暗衛都被撤走了……永璂皺起了好看的眉,只有自己經常去的地方被撤走了監視的暗衛,怎麼搞的?他可不相信皇阿瑪會這麼體貼、這麼好心,一定有陰謀,嗯!還是抓緊時間訓練好了!

愈加勤奮的小永璂風風火火的跑回了自己找的一個隱蔽的訓練館,就設在坤寧宮內,平日無人靠近,雖然憋屈了點,但也足夠了。所以說……老乾吶,您的好意再一次被誤解了捏!

現在,永璂正面臨着人生的一次重大考驗。

他緊緊地盯着暗房裏桌子上的那一碗黑漆漆的葯,咽了咽口水,一張漂亮的包子臉完全皺在一起了。他知道,他必須要將這葯喝下去,這是他將來活下去的資本之一,但是,他真的好怕苦啊啊啊啊啊!

深吸一口氣,將葯灌進嘴裏,強忍住想吐的感覺,永璂有些不能支持的倒在了地上,緊緊捂住嘴和肚子,感受着那苦到極致的滋味。過了一會兒,冰火兩重天,蝕骨的疼痛折磨著永璂脆弱的神經,大滴大滴的汗珠順着蒼白的臉滑落在地上,嘴唇也被咬破了,他死死地忍住不讓自己出聲,一直挨着、挨着……直到恢復了為止。這時,永璂已經渾身再無一絲力氣,只得躺在冰冷的地板上喘息不止……

那黑色的液體,是毒藥。

是的,毒藥。這是他在現代偶然得到的一種極為霸道的防毒之法,有計劃、按一定比例的喝下毒藥,從微毒到劇毒,讓身體逐漸適應,將毒素溶於骨血。同時,還得輔以補助,使得承受者不會因為服用大補之物而失去體內平衡毒發致死……經過幾千年的研究,此法已是完善非常,只可惜,當年自己得到時,已過了最佳的年齡,但現在,卻正是適宜。

此法雖然誘人,據說連續服用多種奇毒之後能達到百毒不侵,甚至以血救人的境界,但實在是太過於煎熬,幾歲的孩子根本就沒有能承受得住的,所以這奇法,千百年來也只有那些刻意將毒素灌給孩子養成血人的邪醫才會使用。永璂只是剛剛開始,就已經這般痛苦,若不是他有大毅力,再加上對令妃等人的仇恨以及對皇額娘、和孝的守護,他也萬般承受不下去的啊……

永璂精疲力盡的挪回了房間,躺在床上時已是渾身無一絲力氣,不過想到這些東西對自己都是有好處的,才放下心睡了過去。臨睡前,他嗅着房間里若有若無的清單熏香,冷冷的勾起了唇……

令妃…安息香你可是備下了不少呀…我永璂何德何能讓你這般『優待』,真是榮幸之至。(安息香:有寧神鎮靜之用,經常使用卻會使人身體逐漸衰弱。永璂曾刻意不動聲色的換成了其他檀香,卻在今日又被換了回來。)看來,坤寧宮裏有蒼蠅啊……

接下來的一年多總是平靜非常,永璂時不時的去御花園裏會會自家的小公主,聽她發發脾氣,給她講講笑話,滿足一下小姑娘想哥哥的心情;然後再轉去慈寧宮,裝裝小孩將皇瑪嬤哄的笑逐顏開;最後再跑去跟皇額娘撒撒嬌,增進下母子感情;最後一整個下午和晚上都埋在和暗房裏,沒有人知道他在忙什麼……

至於乾隆,他對永璂那幾日的詭異狀態早已被永璂拋在了腦後,整日將他遺忘不才是皇阿瑪的正常狀態嗎?永璂毫無責任心的想到。只是他不曉得,每日都會有定時的記錄送到皇帝手裏,永璂今天去了哪裏,見了什麼人,都明確的寫着,卻唯獨沒有標註他究竟做了些什麼,連說了什麼都不會出現在那紙上。乾隆不干涉永璂,不過問他在坤寧宮裏做什麼,只是一直在背後默默地關注著這個可惡又可愛的小呆瓜……

但在明面上,自是沒有人察覺到皇帝的小動作,他終究是帝王,被人察覺到他的心思那是他不屑於去裝,所以,此時所有人都將目光匯聚在了五阿哥永琪的身上。深得皇上聖寵,這六個字就是大家對於永琪的定義了。妒忌者何止千萬,但此時的令妃依舊沒有皇子,唯一生出的十四阿哥沒有多久就夭折了,只有依靠五阿哥這棵大樹的令妃也是好手段,將那些暗地裏的陰謀都擋在了五阿哥身前。順便又安排了福爾康、福爾泰兩個娘家侄子在永琪身邊,以便好控制永琪。

令妃依舊在後宮獨領風騷,不僅榮寵不衰,順帶着還愈加的與五阿哥關係親密,永琪就差跪地喊一聲『額娘』了。永璂很是不屑,他這個不正經的五哥,還真是給愛新覺羅家丟臉,跟一個包衣奴才這般近乎,他是死人嗎?看不出令妃的把戲。

又過了兩年,敦妃因恃寵而驕、活活打死一個宮女,被皇帝貶為嬪,皇帝在令妃的耳邊風忽悠下又將此事遷怒至皇后,一怒之下將鳳印交給了令妃掌管,美其名曰「協助皇后管理後宮」,帝后關係愈加緊張。

再不久,太后啟程前往五台山,後宮里的氣氛驟然緊張,令妃與皇后的摩擦更多,乾隆與皇后的嫌隙也加大。

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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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珠之交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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