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花容月貌
馬車駛進城裏，即使乾一不說話了，車外也漸漸熱鬧起來。
怡人剛形成這個想法，就聽見乾一在車外開腔了:「師姐，師姐，我從來沒見過這麼熱鬧的地方，你可不可以帶我逛逛？」
「你想逛哪兒？讓怡人帶你去吧。」她不經常回來，每年回來，印象中的帝城總會和現實的不一樣，其實她對帝城也不怎麼熟悉。
「那兒，叫什麼花容月貌……好多人，好熱鬧！師姐，我們去那兒！」
「花容月貌？」怡人鑽出來一看，果然不遠處就是花容月貌的招牌，原來他們已經到了城中心。
「二小姐，您之前的首飾都是大皇子在這家店裏買的！」怡人進去對岑鳳羽說道。
岑鳳羽掀開車簾，只見那朝向最好，地段最佳的位置上有一座三層高的小樓，小樓雕樑畫棟，裝修得十分精緻，最令人震驚的是它的招牌上寫着的「花容月貌」四個字竟然是鎏金的，這派頭比之岑府竟然不差分毫！
乾一見聚在花容月貌門口的人越來越多，十分興奮:「師姐，師姐，我們去花容月貌瞧瞧吧！」
怡人打擊他道:「乾公子，那裏是賣女孩子釵環首飾的地方，不適合您去！」
「釵環首飾怎麼了？」乾一理直氣壯的說道，「我就不能買了送給我心愛的人？」
「乾公子有心愛的姑娘？」怡人好奇的問道。
「我……」乾一張大嘴巴，泄了氣，「還沒有……」
「不過總會有的，我先預備着！」
怡人搖著頭笑道:「乾公子，不是奴婢笑話您，這花容月貌不同於普通的首飾鋪子，她裏面的每一樣東西都是天價……」
「進去看看吧！若師弟真的有看上的，師姐替你買！」岑鳳羽忽然發話道。
「多謝師姐！」乾一得意的朝着怡人做了個鬼臉，跳下馬車。
聚在花容月貌店前的人真多，不過有乾一這個靈活的小子開道，岑鳳羽和怡人輕鬆的擠到了前列。
只見一樓大堂部分挑空，空間十分高大，從上面垂下來的金絲線上掛滿了金碧輝煌的琉璃燈。
岑鳳羽見周圍並無梯子等可攀爬之物，若是要點燈，需得輕功十分卓絕之人才行！
琉璃燈下擺了一個大圓枱子，那枱子上鋪了一塊極寬闊的金線滾邊的紅絲布。
岑鳳羽對布料不十分了解，但是感覺比之她身上的布料差不了多少。
如此珍貴的布料鋪設在枱子上面，她原本以為是要擺出什麼珍貴的物件兒，只聽一聲鑼響，沒想到枱子的屏風后一左一右出來兩列婀娜的侍女，她們十分平常的踩着紅絲布站到枱子中央。
只聽屏風后一陣歡快的笛聲響起，侍女們如被風吹動的銀鈴，隨着笛聲歡快的舞蹈起來。
她們腳上穿着一種薄如蟬翼的鞋子，小巧白皙的足在火紅色的枱面上靈活的舞動着，如在初春的晨曦戲弄嬌花的清露……
怡人看得面色紅潤，一會兒眼底充滿了驚嘆，一會兒又浮上芥蒂，她拉着岑鳳羽央求道:「二小姐，我們還是快離開這裏吧？」
「急什麼，首飾還沒買呢！」乾一從另一邊拉住岑鳳羽，和怡人較勁道。
怡人氣絕:「乾公子，若是平常二小姐來這裏便罷了，不巧的是我們今天偏偏趕上了她們推出新品的時候……」
「那樣豈不是更熱鬧？」
「是，但是人多雜亂，回頭衝撞了二小姐，奴婢怎麼擔待得起？更何況還有……」怡人羞赧的往台上看了一眼，台上的舞蹈已經接近尾聲，四周的看客一個個紅光滿臉，眼睛裏閃爍著不加掩飾的興奮光芒，似乎在隱隱的期待着什麼。
「花容月貌平日挺正常，一到推出新品的時候，就會跳這種低俗的舞蹈……奴婢是擔心污了二小姐的眼睛！」
「哪裏低俗了？我覺得挺好看的！」
乾一直白的目光讓怡人的臉刷的一下紅了起來，他用剛剛看那些侍女的目光看她，彷彿將她也看成了那些侍女，她敏感的瞪了他一眼，低聲罵道:「登徒子！」
乾一沒放在心上，很快被其他的東西吸引了注意力，他指著台上叫道:「師姐，我要那個！」
岑鳳羽和怡人順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見之前跳舞的侍女已經退下，枱子中央不知何時擺上了一副衣架，衣架上掛着一套女子的衣裙。
那衣裙通體白色，只用少量的草芽綠在袖口及腰帶處滾邊點綴，使得衣裙看起來更加輕盈。
除此以外，衣裙看上去似乎沒有其他的亮點。
但是周圍的客人臉上的興奮已經到達了極點！
一位風韻猶存的中年婦人優雅的走上台來，照例掃視了一圈台下眾人，笑着開腔道:「諸位，今日花容月貌推出的新品名為春雪，老規矩，價高者得，起價一千兩……」
說到這兒，她故意放慢了語調，緩緩的掃視着台下的客人。
他們的表情十分心疼，但是心疼過後是還能接受的意料之中。
「一件衣服而已，竟然這麼貴！」乾一咋舌道，「師姐，我不要了！」
岑鳳羽點點頭，一千兩她也覺得不值，雖然她身上的這套衣服令她很滿意，但是枱子上掛的衣服，她覺得根本沒有花什麼心思設計。
「我出兩千兩！」
底下的人急於叫價，只見婦人得體的一笑，「奴家還沒說完，底價是一千兩黃金。」
「什麼，黃金！誰有這麼多錢？」
台下的客人瞬間炸了鍋，而台上的婦人神態自若，甚至還帶着十足的自信。
「他們為什麼還不走？」岑鳳羽看着明顯表示要放棄，但是寧願站在原地咆哮也不願離去的客人問怡人道。
怡人見怪不怪的回答道:「花容月貌里就沒有賣不出去的東西，二小姐等著看吧，一會兒就會有人買了！」
「這是為何？」
「二小姐不知道，花容月貌在帝城裏的地位不僅僅是首屈一指的首飾鋪子，更是大家貴族身份的象徵，帝城裏的人都以有花容月貌的首飾為榮！」怡人崇拜的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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