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四一章 癲狂
海賊的時代到現在已經持續了數百年了。
誰也不知道到底是從哪裡開始的，代表了混亂與無序的海賊們彷彿從世界誕生之初就已經存在於這片大海之上，天然的與秩序對立，給這片美麗的大海帶來了別樣的激蕩與風光。
當然，早就已經從紅髮嘴裡知道了世界的真相的路易是清楚的，海賊這個職業，確實是已經根本無法考證它誕生的時間，早在八百年前，外星人降臨之前，就已經是給這片世界帶來了濃重的陰影。
這片世界是屬於大海的世界，安居樂業的人是民眾，維護秩序的人是軍隊政府，而破壞秩序肆意妄為的人是海賊。
海賊一定是邪惡么？
這從來就是個偽命題，就和維護秩序的政府就是真正的正義一樣，從來不是這麼簡單的事情，世界上哪有這麼容易的事情。
在八百年前到底什麼是海賊路易並不清楚，但是他知道的是，在世界政府建立之後，規則之外，與政府背離的傢伙就是海賊，就像路易的前世，神話之中不聽從天庭號令的傢伙就被稱為妖一樣，海賊之中渣滓佔據了絕大部分，但是，毫無疑問，能夠真正站立在海賊世界巔峰的傢伙們，都是當之無愧的大豪傑。
與總是一成不變的政府不同，海賊就代表了變化，他們總是這個世界最不可捉摸，最充滿了變數的角色，數百年以來，層出不窮的海賊們總是在大海上上演一段又一段的精彩劇目，一代又一代的海賊霸主們，這些實力強絕，氣魄驚人的大豪傑們，他們的存在，從來都是在這片大海上上演的精彩劇目之中絕對的主角。
海賊的時代，從來都是波瀾壯闊，激蕩不休的。
然後，到了現在。
「海賊的時代，的確是要結束了。」
海賊時代的最後高峰，現在獨自站立在海賊世界頂上的海賊皇帝，這一代的海上王者，白鬍子是這麼說的，「做不做海賊，其實也無所謂。」
「……」
站在白鬍子的身邊，不死鳥馬爾科輕輕嘆了口氣，他當然是明白了，戰勝了革命軍之後，這個世界已經在也沒有能夠阻止新政府的勢力，他們白鬍子海賊團即使是青海最強的海賊團，也絕對不可能是騰出手來的新政府的對手。
在底層海賊數量日益減少，甚至已經開始接近滅亡，中層海賊青黃不接，根本沒有什麼看得過去的海賊豪傑湧現，而高層的海賊幾乎被消磨殆盡的現在，這個洶湧的大海賊時代，確實是已經到了無法繼續延續下去的地步了。
「老爹！你在說什麼！」
白鬍子的話音一落，和馬爾科不同，在場的所有白鬍子海賊團的成員們都大驚失色，老爹這是在說什麼？從來霸氣十足，豪放不羈的老爹，現在到底在說什麼？
「庫啦啦啦啦，混小子們，無論什麼東西都是有著壽命的，」
白鬍子放聲大笑著，「存在了八百年的世界政府現在也土崩瓦解，這個混小子奪取了世界最高的權力，那麼屬於海賊的時代，為什麼就一定要更古長存呢！該退場的時候，就歡天喜地的退場吧混小子們。」
「……」
路易心中不由得微微一嘆，不愧是白鬍子，這份豪情，這份氣魄，不愧是海賊皇帝，不會是海賊時代最後的高峰。
「別說了，混蛋們，」
馬爾科出聲道，「當不當海賊無所謂，只要繼續在一起，這個大家族就會一直存在，和過去別無二致。」
「……」
周圍瞬間又有些安靜了。
「既然是老爹的決定的話——」
海賊團的三番隊隊長，鑽石喬滋點點頭，沉聲道，「那麼，我沒有意見。」
「沒錯，不做海賊也無所謂，只要還能夠和大家在一起就行了。」
「沒錯沒錯。」
然後意見陡然就統一了，白鬍子海賊團並不是一個傳統的海賊團，白鬍子愛德華??紐蓋特航海的目標，只是為了找到家人，他的ONEPIECE早就已經找到了，對於和這個大家庭來說，做不做海賊，當然都是無所謂的。
「哦，這樣啊，」
路易點點頭，「這就太好了，白鬍子，看起來你的確是已經明白了現在的局勢，這樣的話，海賊時代，就徹底終結了。」
「庫啦啦啦啦，你在高興什麼？小子，」
白鬍子咧嘴一笑，「即使老子不做海賊了，也不是你可以威脅的，準備好挨揍了吧！」
「哦。」
路易笑了笑，雖然已經是個疾病纏身的老頭子，但是精力看起來卻還相當的旺盛吶，「這樣啊，那沒事，現在基本上事情我已經忙完了，心情還不錯，陪你玩玩也沒什麼。」
「囂張的小鬼。」
白鬍子手中的薙刀，叢雲切重重的一跺，無形的氣浪蕩漾開來，世界最強的男人嘴角逸出一絲笑意，「就讓老子來試試你的斤兩吧。」
「等等，等等啊老爹！」
正是劍拔弩張的時候，某個男人有些驚慌的聲音響起，身材高大的黑胖子跌跌撞撞的走過來，「什麼叫做海賊的時代結束了啊？老爹你怎麼會說出這種話？」
「……」
路易輕輕挑挑眉，總算是見到想要見的傢伙了。
「現在不是最好的機會嗎喂！」
名為馬歇爾??D??蒂奇的男人站在人群的中央，眼睛圓睜，嘴裡口水噴濺，雙手胡亂的揮舞著，「凱多，紅髮，馬里奧，三個和我們並肩的海賊團逐一消亡，海軍，政府遭受重創，這是我們最好的機會啊！老爹，距離稱霸世界只剩下最後的一步了。」
他右手指著路易，眼睛陡然通紅，嘴巴都在顫抖，「只要幹掉這個傢伙，只要在這裡解決掉這個傢伙，新政府馬上就要混亂起來，我們就能夠趁機奪取世界了呀！我們馬上就能夠把這個海賊時代帶到更高的高峰。」
「蒂奇，你這混蛋在說什麼蠢話？」
白鬍子眉頭一皺，「稱霸？那種東西老子完全不敢興趣。」
「總是這樣，總是這樣——老爹！」
蒂奇就像是瘋了一樣，眼睛通紅，「明明掌握了無敵的力量，明明有數不勝數的機會，為什麼總是要因為這樣無聊的理由停下腳步！家人？那算是什麼啊！！」
蒂奇的話，恍若驚雷，在這個莫比迪克號上炸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