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遲早我放你自由
狼狽的徐薇妝花了，配合她憎惡的表情，讓她看起來面目猙獰。
「楊家和秦家的聯姻根本就是個騙局，楊葉嫁入楊家就是為了盜取資料。」
人群嘩然。
楊葉沒反應過來，被她推擠到後方，差點撞上背景牆。
秦正煌拉了她一把，她跌入他的懷裡。
保安上來制住徐薇，要將她帶下去。
徐薇大聲道：「今天早上的醜聞也是楊葉爆的，楊葉和楊夫人聯合起來抹黑秦先生。」
楊葉氣得心跳加速，面部通紅，一句買了個表不吐不快，她嬌弱地靠在秦正煌胸膛上，指尖顫抖地指著徐薇：「你血口噴人！」
「我有證據！」
鎂光燈爭相亮起。
徐薇從口袋裡拿出一個手機，嘲諷地看向楊葉，一臉得意洋洋：「這上面有華家給楊葉發的簡訊內容，不信的話你們可以拿去看。」
秦正煌托著楊葉腰的手緊了緊。
他使了個顏色，示意保安接過手機。
楊葉頓感不妙。
這個時候，特助的電話鈴聲響了起來，在嘈雜的會場里精準地被楊葉捕捉到。
楊葉掙開秦正煌，大步衝過去。
電話里一樣嘈雜，楊葉捂著另一隻耳朵努力分辨，才勉強聽出幾個片語。
「奶奶昏倒，見你，楊夫人在這裡。」
零星的片語在楊葉的大腦里自動翻譯。
楊葉急道：「我這就過去。」
「去哪兒？」低沉的聲音從頭頂落下。
招待會什麼時候散的她都不知道。
會場里只剩下善後的工作人員。
秦正煌站在主席台上，由於是背對光線，楊葉看不到秦正煌的表情。
他高大的身軀就像將她完全籠罩，壓迫力極強。
「在這件事完結之前，你哪裡都不能去。」
楊葉急了：「設計你的是徐薇，我什麼都不知道。」
她目光焦灼。但秦正煌一個字都不信。
楊葉被保鏢送回別墅，一路上都沒找到逃走的機會。
管家將她送入卧室：「如果您有什麼需要的話可以撥打內線。在先生回來之前，請您不要離開這間卧室。」
楊葉憤怒地摔上門。
秦正煌大概就會這一招。
管家好脾氣地在門外囑咐：「晚飯您想吃什麼，海鮮粥可以嗎？」
帶著哭腔的委屈控訴傳出來：「不吃。」
打發走管家，楊葉看了眼時間，迅速換下禮服，找出車鑰匙，拉開窗子。
與此同時，冰冷的辦公室籠罩在一片陰雲之下。
秦正煌正襟危坐，背脊崩成一條線，充滿了令人難以抵禦的強力威懾。
特助謹慎地彙報後續發展：「徐薇已經被警方帶走，那個號碼確實是華妙潔的，但是……」
「怎麼？」秦正煌撩起眼皮。
對方壓下心頭忐忑，坦然道：「夫人一定參與了，我們查到一份監控記錄，請您過目。」
大燈關閉后，牆壁上投射出監控內容。
某醫院門口，楊葉和華妙潔似在聊天。
秦正煌的表情並沒有太大波動。
特助道：「夫人今天早晨到這家醫院探望祖母，這是醫院門口的監控錄像。」
醫院監控只能看到圖像，沒有聲音，而且畫質不夠清晰，並不能通過兩人的唇形來分辨說了什麼。
秦正煌只看到楊葉與華妙潔起了爭執，畫面里的楊葉手指上勾著一塊手錶。
他不屑地勾了勾唇。
果然如此。
楊家將楊葉派過來，可不是真的讓她做秦太太的。
秦正煌面色轉涼，正要關閉屏幕，卻見楊葉被華妙潔甩了一巴掌，畫面不夠清晰，但很清楚能看到華妙潔抬起手打過去。他剛正冷硬的臉上閃過一抹錯愕，但很快就收了起來。
「秦先生？」
秦正煌掐了掐眉尖：「有沒有目擊者。」
「有。」特助道，「楊老太太的護士見到華妙潔和夫人起爭執，還說夫人和華夫人的關係一向不好，見面就吵。」
秦正煌面色沉鬱。
理智告訴他這沒有什麼。
楊葉就算沒設計他，但在盜取文件這件事上，她也難逃干係。
可楊葉被保鏢送走時的眼神卻總在他腦中浮現，當時她細長的雙眸上揚，眸中像是被注入了眸中光彩，奪魂攝魄。
他看的很分明。
是祈求和怨恨的眼神。
那個時候的楊葉脆弱地讓人憐惜。
特助道：「夫人也許有什麼難言之隱，您……」
秦正煌垂眸斂去了眸中神色，這個時候，管家打電話過來：「先生，夫人不吃晚飯，從回來后哭到現在，我們勸不住，您要不要回來看看。」
秦正煌面色一沉，頓生厭煩。
「不必理會。」
他心軟是一回事，楊葉耍計謀獲取他的同情，逼他開門就是另一回事了。
「可是夫人從裡面反鎖了門。」管家的聲音低了下來，遲疑問，「強制開嗎？」
秦正煌正要斥責，話到唇邊拐了個彎，換了一句：「等我回去。」
一輛跑車風馳電掣般沖入醫院。
楊葉跳下車。
一位俊秀的年輕醫生正和兩位保鏢對峙，雙方爭執地很激烈，但礙著是在醫院，並未動手。
楊葉快步跑過去，正撞上推門而出的華妙潔。
「我奶奶呢？」
華妙潔黑著臉：「老太太好著呢，就是血壓有點高，能不能降下來還不一定。」
「你……」
年輕醫生道：「她告訴老太太你結婚的消息，大概是有什麼隱情，老太太受刺激昏倒了。」
楊葉氣的抬腳就踹，還未碰到華妙潔，就被保鏢按住。
華妙潔得意洋洋的審視著楊葉的臉蛋，指尖在她面頰上劃過，被楊葉躲了過去也不在意。
「你應該感謝我，老太太這會兒要醒著，知道她最疼愛的孫女，在媒體前往楊家身上潑污水，你說她會怎麼想？」
楊葉冷笑：「是不是污水，你心裡清楚。」
華妙潔不以為意，「我還怕這個？我就是借著這個事兒讓你知道，你永遠也逃不出我的手心，別想著那些有的沒的，安心給我辦事兒，遲早我放你自由。」
楊葉舌尖抵著唇，嘲弄地呸了一聲：「我是不是要感恩戴德，華夫人？」
「當然。」
楊葉簡直為華妙潔的厚顏無恥感到震驚。
她極力安慰自己，祖母的身體重要，現在不是和她爭論的時候。
護士過來通知：「誰是病人家屬，老太太醒了？」
掙脫了華妙潔的控制，楊葉立刻重進病房。
「奶奶！」
楊老太太睜開眼，看到楊葉的剎那目光矍鑠，乾瘦的手抓住她的手腕，嘴唇囁嚅，半晌說不出話來。
楊葉湊近了，才聽清楚她說了什麼。
「秦三少。」
楊葉眼角一紅，勉強勾出個笑：「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