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大話旅行

其實呢，這種如同流浪般的旅行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有趣——

用一整天的時間抓凱西，不僅沒有成功還搭進去四個精靈球；

過個河被一群文章蝌蚪用泡沫光線問候；

想采幾個樹果潤潤喉嚨，惹來大甲追殺；

晚上好容易找個山洞過夜吧，剛把火生起來，就讓一群超音蝠給轟出來了；

這尼瑪不是坑爹嗎！傳說中如踏青般寫意的智爺式旅行在哪呢？

「咱們這是在旅行啊，林克。類似的事情會很多很多，連這都適應不了還當什麼訓練家啊。」小佳還是那麼恬淡。

「你不覺得身為每次都躲在後面的人，對一個肉盾發出如此豪言壯語，是一種極其站著說話不腰疼的行為么？」我回答。

「那下次我在前面。」小佳對此渾不在意。

「能不用這種擠兌我的措辭說話么？」我苦著臉說。

「那你希望我說什麼？比如『真是辛苦你了『之類的話？」小佳的眉頭輕皺起來。

「作為一起旅行的同伴，我可不想充當削弱你鬥志的那個人。」她接著說。

……

這妞真的只有十來歲么？不會是一起過來的老鄉吧。我在儘力表現得孩子氣一點的時候，她卻表現出遠超自身年齡的成熟，富有哲學思想，對大部分和邏輯有關的東西洞若觀火……

是，根據某個勞什子所謂合一心理學的說法，既然要進行長期的旅行，就不能種下「苦了自己」的想法，否則精神和身體會潛意識裡進入內耗的狀態，正能量流失什麼的。

「這是我自己選擇的道路，自然談不上辛苦。」

「那你還跟個八婆似的不停地發牢騷。」小佳的眉頭舒展了點。

「將不爽通過言語釋放出來比憋在心裡好吧？」

「那同時請參考一下傾聽者的接受極限行不？我已經聽了整整三天你那些沒有蘊含絲毫有價值的意見的吐槽了。」小佳撇撇嘴。

我訕訕地笑了笑，這兩天確實太過火了。其實我還真不是話多的人，只是嘛，最近太放鬆了，這個放鬆不是指旅行很輕鬆的意思——旅行的麻煩事還是不少滴，而是指繼在孤兒院漫長的等待和苦逼的開局之後，目前這種符合我既定目標的生活狀態。

於是我就不自覺地想把之前的種種不爽通通數落一遍，但又不好跟小佳講明具體的東西，所以就順便借著旅行當中的磕磕絆絆……是吧？

「快到華藍市了。」我試著轉移話題。

「是啊，在你精挑細選的路線的引導下，我們繞過了離彩虹市幾乎只有一步之遙的金黃市，終於即將到達華藍市了……」想必是看到我嘴角的抽搐，她說著說著就笑了起來。

「你不該說出來的。」我很鬱悶地說道。

「我已經很努力地忍了很久了。」小佳笑得更燦爛了。

「西魯夫公司總部、超能系道館、連帶著一個沒有頒發徽章權力的格鬥道館，那地方太混亂，等強一點了以後再去比較好。」我解釋著。

「你完;「你完全可以把話說的更明白一點，就是你擔心火箭隊老巣的治安。不過咱們這個層次的人絕對不會把那些人召來的。」

「……doyouthinkso？」這種事是隨便一個路人甲能知道的么？不會真是老鄉吧！

「什麼意思？大都會的方言？」

「你怎麼知道黃金市是火箭隊總部所在？」我絲毫不掩飾自己的震驚。

「這個以後告訴你，我不是也不知道你是怎麼知道的么？」

「我不是怕他們，如你所言，咱們目前的層次不會引起他們的注意。只是單純地不舒服罷了。以聯盟之消息靈通，不知道西魯夫公司什麼來頭才有鬼了，所以嘛，黃金市給我一種苟合之所的骯髒感。」

「潔癖。」小佳給了我一個很簡單的評價。

「莉佳，你這麼說就不怕我生氣么？」

「不怕……不對，我什麼時候告訴過你我的全名？」

「我知道的事情很多」我故作神秘地說道。

心裡那叫一個糾結啊，又碰上個名人，未來的草系道館館主，之前完全沒往那方面想過，不過看她對火箭隊的了解，總歸是有點來頭的，隨口試探了試探。這算啥？坐個船撞見n，大海里遇上科拿，隨便拉了個同伴是莉佳，這概率……不過經常虐咱的不是路人甲而是一位準館主，咱多少平衡了點。

「潔癖談不上，只是想著在自己有能力插手之前，想遠離那些是是非非。或許聯盟無能為力，或許聯盟需要火箭隊迫使公眾更需要他們，但是我，實在是很討厭火箭隊。」

「一個徽章都沒拿到就計劃著去趟渾水啊，你還真敢想。」

「明明是一副淑女的樣子，那咱說話的時候委婉點行不？」

「唯獨對你林克的時候不必，因為我發現你幾乎就沒有真正生氣的時候。」

「你要試探我的底線么？」

「我想我還沒有惡毒到可以摸到你底線的程度。」

「量變引發質變你沒聽說過？」

「別使用『量變『這種誇張的辭彙，我只是在你犯二的時候才刺激你一下，真到了量變的程度，恐怕那時先向下質變的是你的智商。」

……

這種你一句我一句的扯皮持續了一個小時，期間我經歷了從前期的勢均力敵，到中期的被全面壓制，再到後期的還不了幾句嘴，最後到末期的承受狂轟濫炸的全過程。

果然，在拌嘴這種事情上，性別的不同意味著層次的不同啊。

不過，莉佳只在我犯二的時候才和我針鋒相對也是事實，平時則是安靜而矜持，雖然腦子極為聰慧，但是怎麼說呢……她一般懶得用。

「華藍道館現在正是青黃不接的時候，撐場子的是和咱們差不多大的三姐妹，很適合你去撿便宜。」莉佳神色有點黯淡地說道。

我試著去拉她的手，竟然沒被拒絕，於是用力握住。當然，咱不會是喪失到會去揩小女孩的油的人，只是因為我知道，所謂青黃不接的道館，在關東不止一個啊。

同伴之間的支持嘛，揩油什麼的，等養成……呸呸呸，我啥也沒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