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險情纏身
街上人頭攢動，韋莫率領眾人，逛遍了整個燈會，可謂乘興而來，盡興而歸。
回去的路上，忽然迎面碰上一群人，手持棍棒刀槍，殺氣騰騰。領頭的是韋天科，以及回去通風報信的韋定亮。
韋定亮看到韋莫，忙大喊邀功：「莫少爺，你們沒事吧？我冒著槍林彈雨九死一生爬回去喊人來～」
韋莫翻白眼，看著他左手的糖葫蘆和右手的烤肉串，再看他油汪汪的嘴，沒稀的搭理他。
「天科叔叔，你來啦！」韋莫叫道。
韋天科很少見地板著臉，快步走向韋莫，把住他肩膀問：「莫兒，你沒事吧？」
「沒事沒事！」韋莫摸摸鼻子，笑嘻嘻道，「咱是鐵打的金剛～」
「鐵打的金剛也能被揍變形的。」韋定亮嘀咕道，「所以，幸虧我早跑回去通風報信了。」順便咬了一口烤肉，嗯，回去的路上順道買的，味道還不錯。
「和林倫正面對抗，這太危險了。」韋天科道，「還好沒事，不過你身體怎麼這麼冷？」
隔著厚厚的棉衣，韋天科都感覺到冰冷刺骨。
韋莫好奇地轉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肩膀：「不冷啊～」
唰！
他身邊的人，除了琴兒和韋定波，瞬間都站開數步，跑到韋天科背後，驚訝地瞪著他。
琴兒則捂嘴驚呼一聲：「少爺，你的頭髮。」
「冰雕，冰雕！」韋定波開心不已，拍著手又蹦又跳。
「啊？怎麼了？」韋莫還是不明所以，卻覺得眼前一暈，天旋地轉，咕咚一聲栽倒向地面，韋天科和琴兒趕忙扶住他。
只見韋莫全身，從頭髮絲開始結冰，一點點的冰碴兒掛在他的髮絲、眉毛，以及唇上毛茸茸的青須上。他的皮膚白里透著紅，就像凍蘋果一樣。
韋天科扶他的那隻手，一個不留神，居然被冰凍粘在他身上。琴兒不知所措，慌了神，一個勁地噙著淚自言自語：「怎麼辦？怎麼辦？」
「快，我們回家！」韋天科忙道。
小半個時辰之後，韋莫被眾人抬回家，安頓在暖榻上。
韋天揚、韋天霖、韋天科等兄弟，甚至韋百舟、韋千帆也都來了。
翠柏苑內，丫鬟小廝數十人，抬著炭桶，端著火盆，提著水壺，忙進忙出。
外面寒冬臘月，這暖閣內的溫度，卻儼然猶如酷暑。別說呆在暖閣里，就算是站在外面走廊，也是熱得大汗淋漓，令人叫苦連天。
饒是如此，韋莫身上依舊不斷地結冰，皮膚冰冷。其實回家沒多久，在被韋天科喂下一碗湯藥之後，韋莫就已經醒了。稀奇的是，對於別人看來非常嚴重的低溫結冰現象，韋莫似乎毫無察覺。
「沒事啦，我一點都不覺得痛苦。」韋莫笑眯眯地安撫大家。
韋天科黑著臉：「你是不覺得痛苦，因為已經凍到麻木了。倘若再不解決這個問題，只怕撐不到明日，你就～」
大家都明白這件事的嚴重性，屋子裡死氣沉沉。
人乃血肉之軀，體溫恆定。過高或者過低，都會嚴重損害四肢百骸。正如韋莫如今的狀態，他的血流速度幾乎為零，此時也不知是什麼支撐他活著。
身為煉丹師，韋天科也是大感驚奇和擔憂。
他嘆口氣，起身走到外面，正逢韋天揚焦急的目光：「怎麼樣？」
「目前還沒有改善，多拿些被褥吧，他床鋪都快結冰了。」韋天科道。
整個屋子彷彿盛夏，唯有韋莫周圍冰冷刺骨。
琴兒默默抱著一大床被褥，給韋莫蓋住。很少會哭的她，此刻眼淚珠子串成線掉落下來。
經過韋莫身邊時，被韋莫看到，他便一把拉住琴兒：「琴兒姐，幫我個忙吧。」
「少爺，你說吧。」琴兒幽幽道。
她已經打定主意，倘若韋莫有什麼不測，自己也絕不獨活。
「我現在想要自己待一會兒，你能幫我把他們支開嘛？」韋莫道。
琴兒抬眼看了看他，皮膚都蒙上一層冰霜了，卻還衝她調皮地擠眉弄眼。
「好，可是少爺你要做什麼？」琴兒問。
韋莫摸著腦袋道：「我有個問題需要思考和解決。」
琴兒咬著嘴唇，牙齒亮如珍珠。她冥思苦想片刻，轉身走了出去。也不知她說了什麼，做了什麼，居然很神奇地把一屋子的人都帶了出去。
在關上房門的那一刻，韋莫看到琴兒沖他比了個大拇指。韋莫懂得，琴兒在說：「少爺加油！」
韋莫笑眯眯地跟她擺手：「放心吧！」眼看著門漸漸關攏，琴兒的面孔消失，韋莫臉上的笑意驟然凝固。
翻身跳下床，在整個暖閣內轉了一大圈，韋莫確定屋子裡沒有其他人，這才拽了一個蒲團丟在地板上，兩腿一盤，坐了下來。
他剛才並不是為了安慰而假意支開琴兒，實際上，現在韋莫心頭的確有一個巨大的疑惑。
其實這段時間以來，韋莫一直處於瓶頸期，無論是靈脈還是武脈，都無比充盈，卻怎麼都無法突破。
彷彿一道無形的牆壁，直接將他擋在門外。他能看到牆那邊的風景，卻無論如何都邁不過去。
就在今晚，和林倫奮力一戰，三枚靈箭激射出去的剎那，韋莫感覺整個身體彷彿被掏空。靈脈之中，靈力全無。隨後，在逛燈會的途中，他暗暗運轉攝靈術，瘋狂汲取周圍天地靈氣。
沒想到，靈力狂涌而出的同時，卻產生了如此強大的反作用。雖然不懂到底是為什麼會全身結冰，韋莫卻感覺，一定和靈脈有關係。
「如今我攝靈術已經修鍊到第二重，卻依舊只有一丹靈力，會否與此有關呢？」韋莫暗自琢磨。
他嘗試再次運轉攝靈術，周圍星光流動，咔咔咔，他全身的冰霜也覆蓋得更厚了一些。
「果然是有關係的。」韋莫暗暗琢磨。
靈力是攝取天地靈氣，經肉身靈脈轉化成為自己的力量。韋莫檢視靈脈，看著那充盈得幾乎快爆開的靈脈，心思忽然一動。
「會不會是這個原因呢？」他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