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2、心急火燎的林深

「咳！這裏都是墓地，有什麼好走的？」

「我就是隨便走走！」林深說完，追上前面的林遠說：「爸！我就不和你們一起回去了！」

林遠回頭看了一眼林深的三姑，點頭說：「也好！只是你一會兒你怎麼回去？」

「我看過了，前面不遠有個公交車站。」

林遠點了點頭，輕聲對林深說：「你三姑的話你別太往心裏去！她畢竟也是關心你的!」

「嗯！」林深點了點頭，目送林遠一行人遠去后，卻又折回到墓地，索性抱膝坐在了奶奶的墓前。

這個時候，墓碑上的字還沒有刻好。光禿禿地讓林深覺得很不真實，彷彿奶奶並沒有下葬。

默默地守着奶奶坐了一刻鐘的功夫，林深忽地喃喃地說：「奶奶，您說我的選擇是對的吧！」林深這句話問得沒頭沒尾很是突兀。

「那看你怎麼選擇？」一個清越的聲音從林深背後傳來。

「你怎麼回來的？」林深的身體一震，卻並沒有回頭。

「我在門口沒見到你出來，就回來看看。」

「坐在這裏，我忽然發現其實那些所謂的執念根本沒有意義，到頭來終歸是塵歸塵，土歸土！」林深悠悠地說。

「可你的執念卻很深！」

「我沒有執念！」

「你對任佳不是執念？」

「那是愛戀！」

「那我對你呢？」

「那是執念！」

「你對她是愛戀，而我卻偏偏是執念？」

「相互間的是愛戀，單方面的卻是執念！」

「我明白了！」身後的聲音沉默下來，過了半晌林深便聽到離去的腳步聲。腳步落地的聲音很重，完全不似來時的悄無聲息。

「蔡鵬明天要請我吃飯！」腳步聲突然停了下來，聲音遠遠地傳來。

「哦？」林深一時沒想出蔡鵬是誰。

「就是香港來的那個少爺！」

「嗯！」

「你難道不想問他為什麼請我吃飯？」

「合作條約的事情？」

「我如果說不是呢！」

「那…這是你的私事！」

「好！我知道了！」接着便傳來急促的腳步聲，漸行漸遠。

林深至始至終都沒有回頭，只是在腳步聲再也聽不到的時候，喃喃地說：「對不起！」

林深在家裏休整了兩天後，就回到公司上班。

「黃欣，董事長今天不在嗎？」林深發現岳珂並沒來公司后，忍不住把黃欣叫來詢問。

「林總，董事長應該是和蔡先生出去了。」黃欣回答說。

「那章悅呢？」

「應該是陪董事長一起出去的！」

「嗯！你先出去吧！」

「對了，林總。最近那個蔡先生似乎一直在追求董事長。」黃欣在退出到辦公室門口時，忽然回身說。

「知道了…。章悅回來后，你讓她過來一趟。」林深略微沉吟了一下說。

黃欣在走出辦公室后，輕輕地把辦公室的門帶上。林深沒由來得感覺到一陣心緒不寧，至於到底是因為什麼，林深卻是說不出來。

走到通透的落地窗前，林深扯開窗帘，清晨的陽光透窗而入，一道炫目的光柱摻雜進林深清澈的目光中，晃得林深微微眯起了眼睛。

「蔡鵬？」林深忽地眼睛一亮，自言自語地說：「難道是因為他！」

想到這裏，林深忙打開電腦，在鍵盤上一陣兒敲擊。雖說林深並沒有在黑客這條道路上發展，但作為曾經浙大計算機系的高材生，侵入到蔡氏集團的內部網站去看一些東西，還是手到擒來的事情。

而當林深調出蔡鵬個人的檔案后，卻是越看臉色越是陰沉。

「砰！」地一聲，林深的手敲擊在辦公桌上，發出沉悶的聲音。

林深匆匆地站起身，電腦也顧不得關，徑直向辦公室的門口走去。

拉開辦公室的門，剛跨出辦公室的林深卻是撞到了一團柔軟上。

「哎喲！」一個女孩子呼痛的聲音傳來，接着林深鼻中飄來一股淡淡的清香。

林深驚訝地向後退了一大步，直退回到辦公室里，這才抬頭去看自己撞到的人。

「章悅？」林深驚訝地看着略顯狼狽的章悅。

「林總，您這風風火火地是要出去嗎？」章悅一邊說，一邊彎下腰去撿掉落在地上的文件夾。美好的身段在林深眼前彎出一段美麗的曲線。

林深轉過身走回去坐下，等著章悅撿起掉落的文件過來。

「您不出去了？」章悅隨手關上辦公室的門，走到林深的辦公桌前問。

「你既然回來了，我就不出去了。」

「您是想找董事長吧？」章悅精靈地說。

「哦，董事長也回來了？」林深不動聲色地說。

「剛和蔡先生一起用過早餐。」章悅點頭說。

「那個蔡鵬？」林深神色一凝。

「嗯！」

「他現在人呢？」

「您是問誰？」

「蔡鵬！」

「他先回酒店了。」

「回酒店了？」

「嗯！是說一會兒再過來接董事長共進午餐。」

「共進午餐？」

「是的，蔡先生一直在追求董事長。」章悅回答說。這句話從章悅嘴中說出來，自然要比從黃欣嘴裏說出要可信的多。

「你找我有事兒？」林深目光掃視到岳珂手中的文件。

「是！這裏有份兒合同，董事長讓我給您送過來簽字。」章悅說着把手中的文件夾遞到林深的辦公桌上展開。

「哦？什麼合同用董事長親自過問？」林深一邊說，一邊拿起筆筒里的簽字筆。林深此時只想着簽完字打發走章悅，然後儘快去找岳珂，卻也沒心情去看合同的具體內容。

「是和蔡氏集團合作經營的合同。」章悅說。

「什麼？」林深簽字的手停頓在半空。

「是和蔡氏集團的合同。裏面的條款很利於我們公司，據說是蔡先生送給董事長的一份見面禮。」章悅解釋說。

「啪！」林深重重地把筆拍著桌子上，怒聲說：「這是什麼時候，什麼人談的合同？瞎胡鬧！」

這還是章悅入職以來，見到林深第一次發火，嚇得哆嗦了一下，委屈地說：「這是您不在這幾天，董事長談的合同，您又何必沖我發火。」

「哦。」林深調整了一下情緒說：「對不起！是我有些衝動了。」

「那您簽還是不簽？」章悅吐了吐舌頭說。

「董事長在哪兒？」林深並不回答章悅的話。

「在她辦公室里。」

「好！我去找她！」林深霍地站起身來，完全沒理會桌子上攤放的合同。

「您現在不能去！」章悅攔住林深。

「我有急事找她！」林深繞開章悅。

章悅在象徵性地攔了林深一次后，就任由林深從自己身邊走過，嘴角卻浮現出一絲諱莫如深地笑意。

「你們這是怎麼了？這麼大的動靜！」黃欣走進辦公室，望着走出辦公室的林深，問章悅。

「沒事兒！」章悅卻是連被扔在林深辦公桌上的合同看都不看，走過黃欣身邊，低聲說：「或許公司要辦喜事了！」

「喜事？什麼喜事？喂！你倒是說清楚呀！」黃欣沖着已出了辦公室的章悅問。

章悅背着身向後擺擺手說：「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什麼呀！打啞謎嗎？」黃欣剁了跺腳，埋怨說。

林深風風火火地衝進岳珂的辦公室，卻是沒見到岳珂。辦公室的窗帘也被拉得死死的，似乎岳珂今天並沒有來過辦公室。

正當林深想退出辦公室，去找章悅的時候，一個慵懶的聲音卻從辦公室中衛生間里傳來。

「是章悅嗎？」

林深還沒來得及回答，就看到岳珂只是圍着一條浴巾從衛生間里走了出來。

「呀！」林深和岳珂同時驚呼出聲。只是不同的是，林深是真的被驚到，而岳珂的驚呼聲中多少帶着意料之中的意味。

就在岳珂驚呼出聲的剎那兒，圍在岳珂身上的浴巾居然奇迹般的滑落下來！眼看着，岳珂就要春光畢露，關鍵時刻岳珂的雙手抱住了滑落的浴巾。

林深長吁了口氣，立馬地轉過身去，一邊連說：「對不起！」，一邊大踏步向門口走去。

「站住！」岳珂聲音清冷地說，卻是沒有任何驚慌的成份。

「珂姐，我一會兒再過來！」林深滿頭是汗，只想着趕緊逃出岳珂的辦公室。

「把門關上，回來！」岳珂又命令說。

「我還是…。」

「再不聽話，我可就叫了！」

「啊？…」最終林深還是按照岳珂的吩咐把辦公室的門關上，倒退著身子回到辦公室里。

「董事長，有事情嗎？」章悅的聲音恰到好處地從門外傳進來。

「沒事！我和林總談些事情，你守在外面，不要讓任何人進來打擾!」岳珂吩咐說。

「是！」章悅答應后，外面就不再有任何聲音。

岳珂走到會客的沙發上坐下，對着林深招了招手說：「我的林總，有什麼急事找我？過來坐着說吧！」雖然，岳珂也知道背對着自己的林深顯然看不到自己招手，但還是下意識地招了下手。

「珂姐，你還是穿上衣服再說吧！」林深怯懦地指了指背後，實在是連動一動的勇氣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