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法軒閣

第十七章 法軒閣

李長天跟著兩個法軒閣弟子,轉轉停停,來到了一條山路的路口。

山路上鋪設著一塊塊黑色的岩石台階,蜿蜒綿長,曲曲折折。李長天跟在兩人後面,穿過一片竹林,就來到了法軒閣那宏偉的山門面前!

眼前是一座巨大的牌坊,足有二十米之高,灰色的岩石質地,給人以巨大的厚重感。牌坊上面正中央,寫著龍飛鳳舞的三個大字,「法軒閣」!據說,這三個字是法軒閣的開山祖師,在功法大成時,有感而發而寫成的。立在山門前已經幾百年,任由風吹雨打,已經傲然矗立。

「幸虧跟著法軒閣子弟上山來,二十五年沒來,上山的道路竟然都已經改變。」李長天看著眼前這熟悉的山門,唏噓不已。闊別二十五年之後再相聚,總會給人一種怦然心動的感覺,很熟悉,很思念。

李長天看著守山的門童,左右看了看,繞過法軒閣那高大圍牆,來到了法軒閣無人問津的後山林。看著那些熟悉的建築,熟悉的布置,李長天輕輕嘆了口氣,看看四下無人,就飛身竄了進去。

法軒閣內部還是同二十五年前一樣,李長天熟門熟路的來到了法軒閣門主的居所。

雖說已經離開二十五年,但是法軒閣的門主卻還依舊沒有改變。還是那個人,還是那個房間,還是那個熟悉的聲音,不過卻已經蒼老了模樣。

這人,正是李長天的師傅,法軒閣當代門主葉震淼!

『宗聖』九段的強者!

李長天站在葉震淼的面前,抬頭看向葉震淼那蒼老的面容,心裡狠狠抽搐了一把。雖說魔法或者武技修鍊,能夠增強人的體魄,延年益壽。可是任誰都無法頂住,自己最重視的弟子發生那麼巨大的變故。

也正是在那時,葉震淼才逐漸開始蒼老了容顏,法軒閣的諸多事情也都交給其他長老打理,自己不再過問。

兩人就這麼站著,都不說話,相互盯著對方看,好像要把二十多年來未曾見面的辛酸,全部都包含在這麼短時間的對視裡面似的。兩人大眼看小眼看了足足有三分鐘,沉默了三分鐘,葉震淼終於首先打破的靜默。

「想必你這次來,是有什麼要緊的事情要處理。否則以你的性格,是不會這麼隨意地上著法軒山的吧。」葉震淼微微有些傴僂這身子,那渾濁的眼又看了李長天一下,就顫巍巍地繞過桌子,坐到了那把有些破舊的椅子上。

李長天站在桌子前,看著那把椅子,心裡很不是滋味。這黑色,略微有些脫漆的靠背椅,是三十多年前,葉震淼五十歲生日的時候,李長天親自動手做的。當時,李長天整整花了半個月的時間,來給這把椅子選料、切割、組裝、刷漆。箇中滋味,一言難盡。

李長天使勁閉了下眼睛,有氣無力地說道:「我來,是想問問天水島魔宮的事情。前幾天天水島里出現了天水怪。想必,離那魔宮出世,不遠了吧。」很奇怪,修為高深的李長天,說話竟是如此的無心。

「我們前幾天的確收到了天水怪出現的消息,也派人出去打探過。」葉震淼說著,從桌子下面去出一封已經開了口的信,說道,「傳來的情報說,現在還沒有發現天水島,但是已經出現了些許的異狀。」說完,就示意李長天看信。

李長天拿過信封,取出一張黃褐色的紙張,上面的文字不多,大概就幾百個。李長天快速瀏覽了一下,就知道了個大概。

信上說天水的中游,河床正在不斷抬升,幾天時間裡,已經抬升了足足三十厘米。而在天水島曾經出現的位置,更是迅速上升,甚至已經有那麼些許的砂質土地裸露出地表。

報信人保守估計,天水島將在四年零三個月之後,重現大陸!

這天水島魔宮,三十年左右才出現一次。每次出現,都會伴隨而生三十個魔宮令牌。只有持有魔宮令牌的三十人才有資格進入!這三十個令牌會被各大門派,各大家族勢力瘋狂瓜分。

最重要的事,進入的人,實力不得超過『宗意』九段!至於魔法師,同樣不能超過『意級』九段!而在這些人出來之後,實力無一不是上升好幾個台階。當然,前提是你有命出來,死在魔宮裡面的人,不在少數。

沒人知道這天水島魔宮從何而來,為什麼會出現,但每次出現,必然帶來一場腥風血雨!

李長天把信紙裝回信封里,又貼著桌子,推到葉震淼面前,說道:「我需要一個進天水島魔宮的名額。」很奇怪,李長天說話的時候,眼睛反而是不敢再直視葉震淼,不知是何緣故。

「你是為了你那個擁有抗魔之軀的徒弟吧?你難道真的捨得?天水島魔宮可是個危險之地。」葉震淼不急不緩的說道。二十多年沒相見的師徒二人,反而是有一種心有靈犀一點通的感覺,有種揮之不去的熟悉感。

李長天點了點頭,道:「是,他叫宋天,昨天剛剛突破,現在已經是『宗型』一段。他,擁有紅色的『宗』。」李長天不知道該如何表述,原本應該自豪說出的事,在葉震淼面前,卻莫名其妙的拘謹起來。

在聽到紅色的『宗』的那一刻,葉震淼那古井無波的眼睛,狠狠地瞪了起來,滿臉的不可思議。喃喃自語道:「紅色的宗,紅色,想必那抗魔之軀的血脈已經覺醒了吧。現在算算,他已經六歲了,能達到『宗型』階段,還真讓人出乎意料。」

看著李長天點了點頭,葉震淼繼續說道:「抗魔之軀,紅色的宗,看來這『宗法』確實有些難辦。」

「也罷,既然你自己都不心疼,我又何必在意我那徒孫。我盡量給你爭取一個名額,能不能進入天水島魔宮,那就得看他自己本身了。」葉震淼說著,想到了自己對於這徒弟李長天,自嘲地搖了搖頭,沒有再說下去。

李長天的謝謝剛要說出來,卻又被自己硬生生地堵在了胸口,憋在心裡著實難受。

葉震淼也不再接話,就這麼靜靜地看起李長天來。

兩個人又這麼沉默了下去,五十來歲的李長天,有生以來第一次覺得心裡這麼壓抑。他的右手不自覺的放向自己的腰間,但是那裡,已經早就沒有寫著「法軒」二字的佩玉!

就這樣,兩人之間的寂靜持續了整整五分鐘!

這次是李長天率先打破,有些艱難地說道:「師傅,我走了。」

葉震淼抬頭看了一眼,擺了擺手,沒有再說話。

李長天瞬間發力,刷地一下就竄出了門,幾個跳躍,就翻過了法軒閣那依舊高大的圍牆。這些高大的圍牆,矗立了數百年,也不知道是囚禁裡面的人,還是攔住外面的人。

來到二十幾年的那條現在已經廢棄的山路,李長天一步步踏上去,卻一步比一步沉重,走得異常緩慢。

李長天依舊小心翼翼,他不想再因為自己,而給法軒閣造成不必要的麻煩。二十多年前的往事,已經足夠他背負一輩子。

總會對過去產生這樣或那樣的罪惡感,那些說過的話,做過的事,隨時間,沉澱成帶不走的烙印。

腦海里,忽明忽暗。早已模糊的記憶,依舊頑固地刺在心頭。

沉默中,隱隱作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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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魔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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