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人性本善

這天，我照常帶著影去隔了幾條街的太尉府。

一個小叫花子撞了上來，順便摸走了我錢袋了。影剛要抓他，我抬手制止，由著小叫花子跑遠了。

「跟上」我和影尾隨其後，跟上去了。

敢偷我的錢，我端了你這幫小賊的老窩。

小叫花子左拐右拐地進了一個破廟裡，三四個小叫花子聚了過來「哥哥，哥哥，怎麼樣？」

「今天收穫不錯，我得了大的錢袋子，都收拾收拾，晚上去好再來吃一頓」偷錢的小叫花子說道。

我正要進去，見到一個身影鬼鬼祟祟的出現了。是個衣衫破爛的流浪漢。

流浪漢突然衝過去搶走了錢袋，幾個小乞丐慌忙拉扯住他。

「你放手，不許搶我們的錢」

「你們的錢？你們偷的」

「不許搶，你個大壞蛋」

「壞人，不許打哥哥」

「快放手，要不然我去報官，把你們都捉起來」

「放手，我打死你們」

流浪漢和小乞丐混打在一起，幾個小乞丐被打的鼻青臉腫的卻始終不鬆手，不放流浪漢。

「小偷遇到強盜，哈哈哈」我走進來。影過去制服眾人，把錢袋子拿了回來。

「一下子制服這麼多賊人，官府得獎勵我多少銀錢啊？」我打著他們說道。

「求公子不要把我們送官」「求菩薩不要送官府」「小人有眼不識泰山，得罪公子」......小乞丐們跪地求饒。

「是他們偷的，我沒偷，求公子放了我」流浪漢求饒道。

「可是我是菩薩心腸，見不慣你以大欺小」我冷笑道「你四肢健全，不痴不傻，不去做工種地，憑著體力賺錢糊口，竟然乞討搶劫。丟不丟人？」

流浪漢被我罵的漲紅了臉，惡狠狠地瞪著我。

「你還知道羞惱？還知道臉面啊」我罵道。

「公子家中富貴，怎麼知道百姓的凄苦。我本是商人來京貿易，路遇野獸丟了貨物，到官府報案請求幫助尋找貨物，官府收了我銀錢卻不去幫忙，衙役見我娘子生的貌美就欺侮了她，京兆尹不懲罰衙役，竟然命人杖打我包庇衙役。後來打聽才知道那個衙役是他的小舅子。我娘子受了委屈自殺了，我人財兩空，被打傷了腿也落下了病根，落魄成了叫花子」流浪漢哭訴著。小叫花子們聽著他的悲慘經歷，也同情地看著他。

都是貧苦的人，我雖然沒有直接欺負他們，但是丞相府的金銀財寶哪一個不是民脂民膏呢。我把錢袋讓給了流浪漢「你是商人，那這筆錢就投資你了。你拿著當本錢，繼續經商也行，當路費回老家也好。我是丞相府的小侯爺王嘉熙，要是衙役找你麻煩，只管來找我。區區一個京兆尹，丞相府的面子還是給的」

「多謝公子，多謝公子」流浪漢跪謝磕頭道，「公子慈善，來日定當報答公子。我本名叫張有志，護城山南的平縣人。」

我把影身上的錢包也拿出來給他了「這些也給你吧，快走吧。」

張有志千恩萬謝歡喜地離開了。

小叫花們爬著跪了過來「公子菩薩啊，我也很慘啊」「我沒爹沒娘」「我餓了七天啦，沒有吃過飯啊」......

「安靜！」我大喊，震住他們，「不是說要去『好再來』吃一頓嗎？我請你們」

「多謝公子，哈哈哈」

我和影帶著幾個叫花子浩浩蕩蕩地去了。

那個偷錢的叫花子叫狗子，其他的叫小花，泥巴，阿牛，小蟲，沒爹沒娘的都是自己胡亂給起的名字。

影偷偷跟我說「咱們沒錢了」

正吃著，好再來酒樓外面聚了很多叫花子，都是聞訊跑來蹭吃蹭喝的。

我看著不忍心，正打算招呼他們都進來吃，被影制止了。

「你這麼同情他們，下次我們還怎麼上街？一出門就被要飯的跟著了。再說了，你花這麼多錢請乞丐吃飯，傳到了丞相耳朵里，相爺必會責怪。到了其他官人子弟那兒，你還怎麼和他們相處」

是啊，有些群體就算是厭惡，也要偽裝著暫時去合群的。

「跟我離開」影說道。

我見狗子他們衣衫單薄，告訴狗子去丞相府後門拾相府扔的舊衣服過冬，又吩咐了掌柜的到丞相府找管家取錢，就和影離開了。

到了太尉府找念兒，和念兒談及此事，她也憤恨不已，直罵京兆尹不配為官，要找太尉大人告狀。

若無利益衝突，太尉應該不會懲罰京兆尹。而且如果太尉言語上說及此事，責怪京兆尹，京兆尹懷恨在心，只怕回更加迫害章有志。

我跟念兒言明厲害，讓她不要告知太尉，我們再尋其他緣由懲戒京兆尹和他小舅子。

念兒憧憬著說道「熙哥哥長大為官，一定要是個愛民的好官」

我，無意為官。

「這是自然」我答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