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舊歡如夢

計劃做完已經十點。

我在城郊買了一個小套，沒有買車。每天地鐵出行，路程莫約一個小時二十分鐘。

汪海洋在市區買的單身公寓。當初她很激烈的反對我買郊區的房子。那麼遠，完全拉低了生活質量。可是我買房那會還有男友，男友在市區有房，我們是打算我買的那套算投資。

結果談婚論嫁的男友卻劈腿了。也難怪，那段時間，幾乎每天出差，在城市，三天不見面似乎就可以分手。

發現事實的時候，我們兩在他的房子裏大聲爭吵。直到我忍不住抄起一隻玻璃杯砸破了他的頭。

瀟灑的搬出來斷絕了關係。表面上看，我瀟灑自如。實際那些天我隨時隨地都可以哭。

那是我的初戀，我視為信仰的初戀。居然這樣莫名其妙的背後捅了我一刀，無論如何我都無法痊癒。

這是我最深的秘密，連汪海洋我都沒有說。到不是故意隱瞞她什麼，而是那種深入骨髓的痛楚，除了我自己的靈魂去審視。根本無法跟任何人探討。

而汪海洋跟男友分手則是因為男友最終選擇了他的前女友。

我望着窗外的霓虹燈，迷茫極了，人生何處是歸途？等待我的會是什麼呢？

回到家，黑漆漆的。我疲倦的洗浴，躺在床上已經快十二點。

我看了看手機，賀東有給我發信息。這麼晚了我就沒有回復。

我不再相信男人具備愛情的能力，我還是和他保持一定的距離比較好！更何況這麼久他也未曾表示喜歡我，想必對於男人而言，和很多女人聊天只是日常。

夢裏我夢見高考前夕，自己數學和英語一個字不曾複習。匆匆忙忙趕到考場，不出所料名落孫山，且夢裏清清楚楚的知道自己已經三十歲！

醒來汗濕重衣！透過窗帘的縫隙，我看見月色如水！

看看手機，四點不到。我起床到冰箱拿了瓶啤酒，一口氣喝光。我沒有開燈，黑暗裏坐在客廳的沙發上。

已經全無睡意，失戀的時間和認識賀東的時間恰好是吻合的。實際上，若不是失戀我又怎麼會和賀東認識？

我嘆息一聲，眼淚不受控制的流了滿臉。我並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哭。

舊歡如夢，時過境遷。我有什麼理由時時哭泣呢？

周一開運營會議，章總主持。南宮總並不在。公司的組織構架像個謎，我居然有些看不懂。

我坐在國際事業部總監旁邊，他是個韓國人。

冗長乏味而無效的會議開完，我並不知道解決了什麼具體問題。大家神色都有些怪異，似乎都沒有心思在公司經營上。

我空洞蒼白的周報並沒有引起誰的特別關注。章總說了聲：「沒有其他事那就散會。葉群和宋副總來下我的辦公室。」

我敏感的覺察到公司目前似乎發生了什麼事，作為初來乍到的我並沒有任何人跟我說話。

接下來我該做什麼呢？我茫然了，沒有人對我有要求！！！此時我徹底明白了這個事實，那麼我是不是該高興才對？

我卻無論如何也高興不起來。回到辦公室，我說道：「現在八月份了，大家可以開始準備十一黃金周和雙十一的活動方案。九月份我們做一期落地活動。小雨，你先把活動方案做出來。」

夏小雨應了一聲，海風問道：「九月份打算做什麼落地活動。」

我說道：「脫衣舞派對！」

老許忙問：「是不是真的？」

夏小雨說道：「笨蛋，肯定不會是真的呀！」

海風又說道：「老大，活動這麼成功，晚上是不是要慶祝慶祝？」

我笑道：「我特么一分錢工資還沒拿，你們就開始宰我了是吧？不過我覺得這提議可以，那今晚就去吃龍蝦喝啤酒吧。海風你訂地方。」

自從和前男友分手后我花錢大方了許多，反正一個人吃飽全家不餓。當初節約攢錢是想着結婚生子要花好多好多錢啊！

這些年薪資比上不足比下有餘，我沒有太多的物質慾望。還完房貸養自己十分寬裕。

一上午差不多一個大會一個小會，就已經過完。幾乎沒有做任何實際的事情。我嘆口氣。

賀東發來消息。我這才想起來我今天也忘了回復他。

他彷彿完全不記得我沒有回復似的。說道：「忙完一通了。」

我說道：「我也是，剛開會結束。」

他說道：「都還應付的來嗎？」

我說道：「工作嘛，做來做去不都是那些事而已！」

這樣平淡的幾句對話后我們各自去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