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你是豬隊友嗎
呂雷肯定不知道我認識開門的漂亮女孩，只是奇怪的看了我一眼，他又對著女孩冷冷出聲，「肖挽雲沒錯吧，你欠的帳逾期了，我們是旺達金融的人，前來收賬。」
「進去說吧。」
肖挽雲的語調空洞，轉身先往裡走，我趕緊低聲說道。
「雷哥，換一家吧。」
「好啊，我跟公司說你不合適這行。」
額……
嘗過來快錢的滋味，我現在可不想干一天就失業，只好跟著進去關門。
我沒往裡走，就站在過道往裡看，卻發現屋裡有倆男的看了過來，還有個婦人在哭。
「哈哈，雷子你們來晚了。這丫頭已經答應去酒吧陪酒賺錢了。」
「輝哥下手真快啊，算我倒霉。」
竟然遇到同事先來一步，呂雷說完轉身就走，我卻沒動，他拉了我一把，我還沒動。
「你杵著幹嘛，咱們還得趕下一單呢。」
我壓低聲音詢問，「雷哥，她欠多少？」
「四十多萬，你替她還啊？」
呂雷的聲音有點大，屋裡人都聽到了，我趕緊扭身不讓肖挽雲看到樣子。
可屋裡的姚輝卻戲謔道，「你是新來的王傑吧，這可是難得美人，你要是替她還了，沒準就會以身相許，機會難得哦。」
千不該萬不該，我去公司時做了自我介紹。
肖挽雲快步走來，我哪有四十萬替別人還賬，對我來說就是天文數字，想開門跑可來不及了，樣子已經被看到。
她一下抓住了我胳膊，「王傑，救救我，我不想去陪酒。」
她可是品學兼優的好學生，考上了名牌大學，這要是當了陪酒妹，那可就是仙女墜凡塵，罪孽哦。
可我有什麼辦法，雖然不知道她為什麼欠下這麼多，可一直認為欠債還錢天經地義，當初不借也就沒這種事了。
姚輝再次說道，「不陪酒就賣房，還有個來錢更快的，直接賣……第一次我出高價哦，就當試水了，到時你和雷子排隊後面等吧。」
他的搭檔在那淫笑出聲，畢竟是我暗戀三年的女神，我一下怒了。
「閉嘴吧，留點口德！」
另外一個尖嘴猴腮的傢伙喝罵出聲，「你特么怎麼跟輝哥說話呢，找死啊？」
姚輝眼神不善的看向我，拽住了起身的搭檔，陰森低語，「他是新來的不懂規矩，人不能跟狗一般見識。」
說我是狗？
草！
我可不在乎他是誰，同是討債人，誰怕誰啊。我爹在世的時候就交給我一個道理，男人到什麼時候都不能慫，一旦慫了，脊樑就彎了，再也直不起來。
冷冷回應，「你說得對，我大人有大量，不跟瘋狗一般見識，還是條口臭狗。」
姚輝騰的一下站起身，手還拿起桌上煙灰缸，他的搭檔更是要衝來。
這時呂雷開口低語，「規矩！」
公司人員不許內鬥，這是老闆定的規矩。
姚輝放下煙灰缸冷笑，「哼，這賬我還不要了，你們有本事要吧。王傑，別怪我沒提醒你，房子已經抵押，九月一號連本帶息還不上，下場很嚴重。」
說完邁步走到近前，又露出陰險表情，「看來你倆認識，我很樂意看到你把她送進火坑，她要是出來賣，別忘了通知我捧場，我不在乎幫你刷鍋。」
他的搭檔配合大笑，「哈哈，也叫上我，咱們二打一。」
我毫不退縮的看著他雙眼，「你看不到的。」
「那就賣房讓她無家可歸嘍，到時安排你來收房。」
說完看向肖挽雲，「美女，想通了給我打電話。」
說完他倆開門就走，我都要氣瘋了，這傢伙真特么陰險啊，還不上錢的話，我左右都得得罪肖挽雲。
「你想管這事？」呂雷面無表情詢問。
肖挽雲竟然抱住了我，「救救我，求你！」
這是我以前多麼夢寐以求的事情，可現在如同架在火上烤，我才第一天入行而已，怎麼管？
「你怎麼欠那麼多錢？」
「我父親癌症，雖然報銷了不少，可還是不夠，我只是想讓他多活一陣子。」
肖挽雲眼淚嘩嘩的惹人心疼，這一刻我才明白呂雷說的那句話，不要多問欠債人如何欠的債，容易心軟。
我只好溫柔出聲，「先坐下說吧。」
說完看向呂雷，他一聳肩，「我無所謂，這丫頭的合同有兩個月緩衝期，九月一才收房，不過利息得給，已經欠了三萬利息，咱們是來收利息的。這房子怎麼也能值百八十萬，自己賣了比收走強。」
原來只是收利息，我微微鬆口氣，可三萬我也沒啊！
想勸肖挽雲賣房，可看她一個勁哭，沒好意思開口，坐到沙發上，看到那婦人幫著倒水詢問一聲，才知道那是肖挽雲的母親，卻是個聾啞人。
趁著她去衛生間洗臉，呂雷用胳膊碰了我一下，「你小子懟了姚輝，他以後肯定給你穿小鞋，多加小心吧。」
「他是欠罵！」
呂雷笑了，「不光欠罵還欠揍，可你能怎麼樣？如果三萬利息拿不到，他往上一告說你搗亂，你不背這事也得背。沒錢還這房子肯定是保不住的，走法律程序沒咱們提成，到時你費力不討好，還裡外不是人。」
姜還是老的辣，果然社會老油條，直接幫我分析透徹，可我是真的不忍心看著肖挽雲墜入火坑。
我壓低聲音詢問，「給了利息她就不用去陪酒了吧？」
「你瘋了，三萬塊泡妞，街邊快餐能玩三百個，東方大浴場那種檔次的也能一百個。」
他又話風一轉，「不過這妞要是第一次的話，三萬也值了！」
次哦，能不用錢衡量女人成不？
我趕緊轉移話題，「能從我工資里慢慢扣嗎？」
「幹嘛扣工資，員工福利之一是咱們能低吸貸款十萬，每月還一千利息就可以。不過你得簽署一份最少干三年的協議，要不然就算違約。」
得干三年啊！
我有點猶豫，主要是想賺到第一桶金后自己創業，這時肖挽雲從衛生間走了出來。
呂雷根本沒給我考慮時間，嚷嚷出聲，「丫頭，王傑幫你還三萬利息，怎麼謝他啊？」
你是豬隊友嗎？
我幽怨的看了他一眼，肖挽雲驚喜跑到近前拉住我的手，「謝謝，謝謝你。」
說著說著又哭了，我心裡感慨頗深，三年同床，呸，是三年同窗，她自命清高連正眼看我都不看一眼，現在卻把我當成救命稻草。
「別光口頭上謝，來點實際的，你有男朋友嗎？」
呂雷這話我心裡暗暗給他點贊，據我所知肖挽雲沒談過戀愛，或許我這次幫她，我倆還能湊成一對。
讓我萬萬沒想到的是，肖挽雲嫣然一笑，「我有啊，王傑也認識，是我們同學安廷。」
我的臉立刻沉了下來，感覺自己在這自作多情，就是個大傻子。
「你倆睡了？」呂雷竟然這話都問了出來。
肖挽雲羞澀搖頭，呢喃回應，「這位大哥，怎麼能問這個。」
我有點待不下去了，暗戀的女神竟然跟我最討厭的人湊到一起，實在太不爽了。
「我記得安廷家境特別好，你怎麼不找他幫忙還錢。」
我的詢問讓肖挽雲臉色暗淡，「我們約定大學畢業后結婚，我不想讓他看不起我，你千萬別跟他說。」
次哦，你丫怕他看不起你，卻不怕我看不起，還想讓我幫你還利息？
「哼！女人啊，都是那麼天真和自私。」
呂雷發出很有感觸的話語，伸手一拍我肩膀，「小老弟，這種女人不值得幫，讓她去陪酒吧，咱倆常去捧場的話，她或許還會感激你。」
話很直白，根本不在乎肖挽雲愛聽不愛聽，討債人本來就是得罪人的職業，倒也正常，還向我擠了擠眼睛。
「走吧，浪費時間。」
他起身拉我，我也沒想那麼多，夢中女神早已心有所屬，我還熱臉貼什麼冷屁股。哥是爺們兒，要拿得起放得下，更何況從沒奢望過能在一起，可肖挽雲卻又抱住了我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