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身份
「戮天劍？爺爺，這是什麼劍？難道是爺爺鑄出來的一柄好劍嗎？」歐陽劍並不知道爺爺口中的劍一柄怎樣的寶劍，他知道爺爺會鑄劍，算是一名初入門堂的鑄劍師，但他鑄出來的劍也僅僅是適合普通的劍衛和劍士使用，連一柄上檔次的劍都鑄不出來。
這不是因為爺爺鑄劍的技術不行，相反，爺爺鑄劍的技術在整個松下鎮都是很有名氣，他鑄出來的劍之所以沒有上檔次，是因為爺爺本身修為不高，在歐陽劍的認知當中，爺爺的修為也僅僅是劍士而已。
僅僅劍士修為的他註定無法鑄造出橙階以上的寶劍。而橙階以下的寶劍，只有劍衛和劍士才會使用。一般稍微有些背景的劍士甚至劍衛，都會身懷橙階寶劍。
天劍大陸的修鍊者絕大多數都是劍修，因此，這裏的兵器自然是以劍為主。
經過數千萬年的發展，寶劍也被前人劃分出了等級，等級也是以彩虹七色來命名，從最低等級一直排上去依次是：赤橙紅綠青藍紫。
在紫階往上還有更為厲害的寶劍，被前人稱之為地階寶劍以及天階寶劍，地階寶劍在整個天劍大陸上難得一見，每一柄地階寶劍的出世必然會吸引出許多的絕世高手出手爭奪。
至於天階，那只有傳說中才有了，這等絕世之物，也只有那些絕世之人才有緣相匹。
這些寶劍無一不是被劍修給煉製出來的，而能夠煉製寶劍的劍修便是多了一個稱號，那便是「鑄劍師」，鑄劍師在天劍大陸是一個很受歡迎的職業，鑄劍師的等級和寶劍等級一樣劃分，以彩虹七色命名，更為厲害的便是地階鑄劍師以及只有傳說中才存在的天階鑄劍師了。
只要是一名鑄劍師，無論是在哪裏，都會被奉為上賓，達到了藍階的鑄劍師，便會被稱為高階鑄劍師，高階鑄劍師就算是到了大陸上的頂尖勢力當中，也絕對會備受尊敬。
須知，鑄劍師不同於普通劍修，劍修的兵器都是劍，那麼這些劍都是從何而來的呢？當然是由鑄劍師鑄造出來的，因此，只要是結交了一名稍微厲害點的鑄劍師，說不定以後就能得到一柄好的寶劍。
反推一下，一名鑄劍師結交的厲害劍修又有多少呢？這可是一個很恐怖的數字，特別是一些高階的鑄劍師，他們結交的高階劍修更是繁多。
這便說明了一個問題，一名劍修認識的高階劍修的數量，絕對是遠遠低於一名鑄劍師認識的高階劍修的數量，因此可以這麼說，一名鑄劍師擁有着很強的號召力，甚至可以說他們手上有着不少願意為他們辦事的劍修，而他們所要付出的代價，僅僅是幫助劍修們鑄劍。
當然，這是針對整個天劍大陸來說的，歐陽劍的爺爺僅僅是一名小鎮子裏的鑄劍師，而且還是最低等級的赤階鑄劍師，他在小鎮子裏的號召力……咳咳，那是可以忽略不計的。
聽得歐陽劍的問話之後，爺爺不禁苦笑一聲，搖頭道：「你當爺爺是什麼厲害的鑄劍師嗎？爺爺最多就是鑄造一柄赤階的寶劍，這種級別的劍，爺爺還拉不下臉面拿出來。」
「那爺爺可以告訴我『戮天』劍是一柄怎樣的劍嗎？又是什麼級別的呢？爺爺可以告訴我嗎？」歐陽劍知道，爺爺的情緒變化肯定是因為這柄劍，所以他急切要知道這柄劍的信息。然而，爺爺卻是搖著頭說道：「等會你就知道了，我現在是要和你說些別的事情。」
聞言，歐陽劍只得無奈地點頭道：「好吧，那我就不問了。不過我有個問題，我想我現在該問爺爺您了，我從小就是和爺爺您在一起，從來沒有接觸過其他的親人，對此我以前也沒有問過爺爺您，但我現在想知道了，爺爺您可以告訴我嗎？」歐陽劍已經決定，今後一定好好修鍊，將來讓自己的每一個親人都過上好的日子，無論是眼前的爺爺，還是從未謀面的父母親，抑或者是其他的親人，都會在自己強大的實力下，快樂的生活，無論這個世界多麼的亂，自己都不會讓身邊的親人受到一絲的傷害。
爺爺笑了笑，道：「你問的這些問題我都會詳細地跟你說，我知道你心裏有許多的問題，我現在就一一的講給你聽。」
看着歐陽劍充滿期待的眼神，爺爺的心莫名間疼痛萬分，因為各翻勢力間的明爭暗鬥，竟然讓這個孩子從小就沒有受到父母親的呵護，養成了一種彷彿是與生俱來的冰冷性格，多麼可憐的孩子啊。
爺爺開始說着：「我們來自一個叫做『劍神澗』的勢力，我們這個勢力的盤踞之所名為劍神澗，你父親歐陽清華在十五年前是劍神澗的新任澗主，而我，卻是澗主大人身邊的一名親隨弟子。」說到這裏，爺爺的目光也有了些變化，不過卻還是盯在歐陽劍的臉上。
只聽得歐陽劍僅僅是說了一句話，「無論你是父親身邊的什麼人，你都是將我一手養大的爺爺，這一點是永遠都不會變的。」
聽到這句話，爺爺心中一慰，他很疼愛這個孫子，也是所謂的少主，畢竟有着整整十五年的感情。
欣慰一笑，爺爺繼續說下去，「十五年前，澗主大人以及已經懷有身孕的夫人到鑄劍谷辦事，處理這件事花費了不少時間，在這期間，夫人便產下了你，當時不知道為什麼，你一出生便陷入了沉睡當中，當時澗主大人和夫人可擔心死了。」
聽到這裏，歐陽劍便想起了自己發現他剛剛降臨到這個世界的時候，當時他一出生便是知道自己的靈魂穿越到了另一個世界，這也可以說是重生吧，不過當時的歐陽劍卻是不願生存下去，然而他也不可能在剛一出生就去自殺吧？因此，他便選擇了沉睡，在一出生不到十秒鐘便陷入了沉睡的狀態，直到三天後才轉醒過來，後來便是在爺爺的照顧下恍恍惚惚的長大了。
爺爺不知道歐陽劍心裏想的是什麼，繼續說道：「後來澗主怕你出事，便趁著事情已經處理完成趕着回劍神澗，讓族中的長輩看看你的身體情況，這也是由於血脈的關係，只有族中的前輩才能進行最好的診斷。因此，澗主和夫人便帶着我們急速返回劍神澗，然而，我們在途中卻是被人給埋伏，敵人非常強大，澗主在打退敵人的第一波攻擊的時候就受了傷，而敵人的第二波更加強大的攻擊眼看着就要到來，敵人埋伏我們的目的是顯而易見的，那便是澗主身上的寶劍，也是我們劍神澗的震澗之劍。當時澗主上位不久，所以並沒有融合寶劍，只是隨身攜帶。」
爺爺的雙眼已經有些通紅，敵人的貪婪與不恥讓他很是憤恨。
「澗主也害怕寶劍真的會被敵人奪去，於是，澗主便讓他最信任的我帶着寶劍逃出去，並且還帶上了他還未醒過來的兒子，也就是阿劍你。」深深的看了一眼歐陽劍，爺爺沉浸在往事的回憶當中。
「靠着澗主的設計以及其他親隨弟子的掩護，我成功地逃出了敵人的包圍圈，並且還甩開了敵人。之後我又跑了整整兩個多月，才來到了大陸的邊緣地區，也就是古南帝國。」
「那時候的古南帝國政治軍閥混亂，打鬥繁起，而我當時的實力又不是很強，不過赤階劍帝而已。」見到歐陽劍震驚的表情，爺爺微微一笑，顯然，他真正的實力實在太過驚人了，劍帝，整個古南帝國也就那麼幾個劍帝。
「雖然這個實力在如今的帝國當中算是頂尖的，不過在當時，卻還沒有到能夠達到笑傲整個帝國紛爭的程度，當時初入帝國的我，由於不小心被帝國當中的劍帝給盯上了，後來還把我捲入了他們的爭鬥當中，無法左右全局的我，只能是融入進去。不然，結局很可能就是死得很早。」
大陸上的潛規則，弱肉強食。強者不管你多強，弱者也不管你多弱，反正只要你融入到了這個遊戲當中，你的結果只有兩個——
生得痛快，或者是，死無葬身之地。
苦笑一聲，爺爺繼續說道：「後來的爭鬥愈演愈烈，雖然劍帝強者沒有幾個，但是高階劍軍卻是宛如蝗蟲一般參加進來，這讓我們劍帝強者頭疼不已，平時不看在眼裏的螻蟻在這關鍵時候竟然會成為重要的主力軍，本來我們劍帝強者還是左右全局的人物，不過劍帝在誕生和殞落之間都是非常困難，因此，我們都在想盡辦法提高自己的實力。」
爺爺的眼中忽然泛起一股歐陽劍說不來的光芒，就像是一個小孩做錯事之後不知道該怎樣面對大人一般，「為了使自己不會在爭鬥當中身殞，我也只能是不斷提高自己的實力，而當時我只有一條路可以大幅度的提高自己的實力，那就是將澗主交給我的寶劍融入劍魂。」
一名劍修可以融合數柄寶劍，但是卻不能將已經融入劍魂的寶劍取出來，不然就會導致劍魂潰散，身隕在所難免。
現在，歐陽劍也能夠猜到爺爺之後肯定會融合那把寶劍，不過他卻只是笑笑，並沒有說什麼，在他心裏，一柄寶劍無論多麼珍貴，都遠遠沒有自己的親人重要。
看到歐陽劍臉上的表情，爺爺再次苦笑一聲，「最後我的確是融合了寶劍，實力一降一漲，不過總體來說卻是提升了一大截。這也導致在後來的爭鬥中我們很快就取得了勝利，而我的地位在古南帝國也是大幅度提高。不過，澗主交給我的寶劍卻是取不出來了，因為它已經成了我的本命劍。」看着歐陽劍，爺爺的目光當中帶着一絲歉意，「阿劍，你會怪爺爺嗎？爺爺這可是違背你父親澗主大人的命令，並且融合的寶劍還是族中的震澗寶劍，這可不僅僅是死罪這麼簡單。」
迎著爺爺的目光，歐陽劍搖了搖頭，笑道：「阿劍怎麼會因為一柄劍就去責怪爺爺呢，在阿劍心目當中，一百把寶劍都無法跟爺爺做比較。」頓了頓，歐陽劍眉頭忽然微微皺了起來，「就是不知道後來父親和母親有沒有逃出敵人的包圍，唉，真想到劍神澗去看看父親和母親在不在。」歐陽劍低聲的嘆了兩聲。
聞言，爺爺忽然神色大變，急聲道：「萬萬不可！」
「為什麼不可以？」歐陽劍有些驚訝，自己可是劍神澗澗主的親兒子，去看看父親母親難道不可以嗎？
爺爺的聲音依舊非常急迫，「澗主遺失了震澗寶劍，就算是回到族中也肯定會受罰，而在他的同輩當中，也有着不少人眼饞着他的位置，我想現在劍神澗的澗主位置已經換人了，畢竟你父親丟失震澗寶劍那可是一項大罪。」
聽到這裏，歐陽劍也算是明白了，他不是傻子，他知道這個世界的競爭是無處不在的，哪怕是親兄弟之間為了利益都有可能會產生血腥般的競爭，然而歐陽劍對這個世界的了解還不是很多，他不知道的問題也只能是去問身邊的爺爺，當下，歐陽劍又是問道：「那麼，我什麼時候能夠去劍神澗看看父親和母親有沒有在呢？」前世沒有感受過有父母這種感覺的歐陽劍非常在乎今世的父母，親人，已經成了他繼續活下去的目的，身邊的每一位親人對他來說都是必不可少的存在。
感受到了歐陽劍的心急之意，爺爺凝聲說道：「你要去劍神澗那是遲早的事情，不過這要等到你的實力起碼達到劍帝以上，沒有劍帝以上的實力你就永遠不要獨自踏上劍神澗。」
微微點了點頭，歐陽劍低聲道：「我懂了，爺爺放心，阿劍不會魯莽行事。」
欣慰的笑了笑，爺爺忽然將手中的戒指取了下來，遞到歐陽劍面前，笑道：「阿劍，先把這枚戒指收起來。」
歐陽劍接過戒指，豎起手看了幾眼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不由得問道：「這是什麼戒指，好像很普通的樣子。」
「哈哈哈哈……」爺爺一陣大笑，道：「這你就不懂了吧，這可是大陸上少有的空間戒指，劍帝實力以下的人可是少有人戴的。這枚戒指是爺爺順便送給你的，已經解除了靈魂印記。放心，這還不是我為你準備的生日禮物，好的東西還在後面呢。」一股清淡的悲傷再次從爺爺的眼中閃過。
空間戒指？爺爺的空間戒指？聞言，歐陽劍面色劇變，對於空間戒指，他前世只在小說當中聽說過，卻是沒有在現實當中接觸過。不過他卻是十分清楚空間戒指的作用，歐陽劍心中陡然升起一股非常強烈的不好的預感。
忽然，歐陽劍同時想起了兩個問題，一個是爺爺在之前說要送自己一柄叫做『戮天』的寶劍。另一個則是，爺爺把那柄被他融合了的劍神澗震澗寶劍說了那麼久，卻自始自終都沒有說出這柄寶劍的名字，當即，歐陽劍試探著輕聲問道：「爺爺，劍神澗的震澗寶劍叫做什麼名字？」
爽朗一笑，爺爺的神態間一片灑脫之色，語氣萬分之瀟灑，「戮天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