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水落石出

74、水落石出

羽箭停下來后,林外一陣廝殺,花見羞說:「走,我們衝到他們近前,不要在原地等著再次被射殺!」

大家一起往前走,正好看見一群青衣人與匪兵廝殺,青衣劍客們是崖上奶奶的人,也是流雲谷的人。而匪兵其中幾個領頭的,花見羞也認識,一個是荒地異人的文成老賊,還有扎盾主司,上次流雲谷平亂時,這兩個人都跑了。

這伙匪兵人數眾多,已經相當於一支隊伍,青衣劍客武功再高,也抵擋不住這麼多人。花見羞這邊能戰的也都出來廝殺。

眼看着這邊慢慢落了下風,被圍住快要被擒的時候,突然匪兵一個個中箭倒了下去,外圍又來了一伙人,為首的正是雁關風雷堂堂主賀樹遠。

文成說:「賀堂主,你這是什麼意思?」

賀樹遠說:「爾等亂臣賊子,竟敢對雲城王下毒手,還不束手就擒!」

文成哈哈大笑:「好你個賀樹遠,兩面三刀,有奶就是娘的小人,竟敢倒戈相向!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上!」

兩伙人立刻廝殺起來,賀樹遠帶來的人數也不少,一時間場面頗為壯觀。

花見羞對身邊的人說:「咱們趁亂出去,再過半個時辰,就到驛站了。」

花見羞一行人趁亂逃走,一路不敢停歇,終於到了柳州的流雲驛站。這一路顛簸,夢雲有些吃不消,在房內沒一會兒就腹痛難忍,紅綃睜大眼睛說:「呀!出血了!」

花見羞焦急萬分,急忙叫來方顯華,方顯華把了一下脈,然後說:「還好,不至於滑胎。」然後開了個方子,下面人趕緊去抓藥。

這一次的遇刺讓大家都狼狽不堪,更是損兵折將,只能在這柳州驛站好好安歇,花見羞也得重新安排,畢竟還有十多天的路要走。

當晚,柳州守備被暗自召來,他見到花見羞后,說:「參見雲城王。臣前日就已經收到了陛下的旨意,讓我們各州府派兵沿途護送雲城王一干人等平安入京。」

花見羞點點頭。同時,驛站頭目來告知,流雲谷的二等暗羽衛已經沿路暗伏在前面了。這樣,安歇了三天,柳州派了一隊人馬護送花見羞等人繼續前行。

走了沒多久,賀樹遠追了上來,花見羞問:「賀堂主所來何事?」

「王爺,陛下命我沿途保護王爺,將功折罪。我會為王爺掃清前路。」賀樹遠說。

花見羞問:「那伙賊人可有活捉的?」

「主要頭目都已經被伏,已經秘密押往京城。」

於是,賀樹遠開路,護送花見羞一群人等入京。經歷了這次驚險后,前面的路倒也順暢,再也沒有遇見伏擊。這樣走了約半個月後,終於順利到了京城。

考慮到京中的形勢也複雜艱險,花見羞讓所有人都住進了自己的王府。休息了一天,花見羞要進宮面聖,這時候崖上奶奶過來說:「王爺,老身想面聖!」

「奶奶有何事?」

「影門內亂那日,老身也沒閑着,偷偷潛入了影亦來的書房,翻出了不少書信,有陳年的,有最近的。有關於紫霄娘娘的,有關於和寧相往來的。」

花見羞一聽,忙說:「奶奶與我同去便是。」

定乾宮內,當皇上看了老奶奶呈上的這些書信時,多年沉積在內心的各種心事和情緒都翻江倒海了。他讓花見羞也過來一一讀這些信,花見羞看着看着瞪大了眼睛。

原來花紫霄是被影亦來,寧太妃,寧相,海拉前太后聯合逼死的,目的是推當時的四皇子如今的明王爺上位。明王上位后,為表謝意,整個雲海關以北全部划給海拉。畢竟,三皇子寒征是皇長子,如果當年計劃全部實現,那麼如今大宇的國君就是寒明了。先皇看出端倪,但是當時的國力和朝局讓他不得不捨棄花紫霄,保住自己的兒子。

另有寧相與影亦來多年勾結不斷,意圖再續舊事,而近年的書信里,寧相又想出讓自己女兒寧妃所生的大皇子被封太子,待國君「生病」駕崩后,自己就是攝政大臣,當年的約定依舊作數。

花見羞說:「皇兄,寧太妃和寧相是不是可以控制起來了?」

皇上聽完,說到:「來人,傳旨!命龍禁衛即刻封鎖宰相府,將寧相下獄。令寧太妃和寧妃禁足自己的殿內,將大皇子帶到太後宮中。」

老奶奶說:「陛下,王爺,你們的外公也就是老谷主當年進京前已經察覺到了很多事,但是他自恐已無力去查清楚這些,故將身後事託付給我,讓我一起守住流雲谷的同時,找機會調查影門,老身今日總算完成重託。若陛下沒有別的事,老身就此告退了。」

皇上點點頭說:「嬤嬤多年來辛苦隱忍,這份恩情,我和阿澈感恩,他日朕定當親去谷中致謝。」

老奶奶退下后,皇上對花見羞說:「現在我最擔心的就是老四了。」

「皇兄,四哥他手握重兵,寧太妃又多年籌謀,我看這次你就別心懷指望了,及早準備吧。」

「寧太妃還在朕的手中,他敢怎樣?不過準備還是要有的。」

「皇兄,影亦從夫婦還在我府上,事實證明他們沒有參與到這裏面來。」花見羞說。

「不日我會召他們進宮來,給他在京中置個安身之處,阿櫻已經有了身孕,正好可以安撫她一下。聽說王妃也有了身孕?」

「是,已經快六個月了。」

「阿澈,難為你了。」皇上說。

這時候,龍延求見,進殿後,龍延說:「啟稟陛下,臣已按旨意封禁了宰相府,可是,我們在搜捕的時候,發現寧相及其二子均不見了,其餘家眷俱在。」

皇上氣得一拳砸在案上,說到:「這個老狐狸,近日稱病不朝,看來事先早就知道影門的事情了。」

「皇兄,他應該是走了有十日了。」

「你如何知曉?」

「我們在柳州附近遭到最狠辣的一次截殺,我帶的所有人所剩下無幾,如果不是賀樹遠趕來,那真是九死一生了。賀樹遠還說是皇兄派他來保護我們的,不知真假。」

「倒也不假,這個風雷堂堂主曾託人給我遞了請安帖子,表示願意為朝廷效力,我倒是沒拒絕,口頭應允了一下,倒沒有具體指派任務。他是怎麼知道你會有難的?」

「他之前襲擊過流雲谷,我猜他中途是投靠過寧相的,是以救援時,反賊才說他倒戈。後來他說將功折罪什麼的,如今看來,都解釋得通了。」

「給他帶句話,如果能助朝廷捉拿反賊,平亂后,必論功行賞。對了,你那個義兄薛敬我也打算重用了。」

花見羞這一趟北疆之行,可謂是驚險無比,但回報巨大,不虛此行。現在一切都明了了,之後的事情就不用太費腦子了。

之後的一日,影亦從夫婦被召進宮中,方顯逸與花盈護送老奶奶回了流雲谷。只有紅綃和方顯華留在了王府。

夢雲懶懶地躺在床上,紅綃坐在一旁擺弄着鞭子。想着上次在京城還是冬末,如今已經入夏了,這兩年經歷了大風大浪,生死邊緣,自己還快做母親了,看着旁邊的紅綃,長大了一點,聰明老練了許多,更是江湖第一高手,心中難免感慨。

「你看我肚子裏的像男孩還是女孩?」夢雲問紅綃。

「女孩!」

「為什麼?」夢雲問。

「老人們都說傻吃捏睡生丫頭!」多麼直白的回答。

「你能認真點嗎。」夢雲白了她一眼。

「你還管這些,現在老閣主的案子已經真相大白了,聽說所有的人證物證都移交到了大理寺,那大理寺卿的女兒不就是常嬪的爹嗎,還不得把這事兒給處理的明明白白,漂漂亮亮的。到時候老閣主和老谷主的案子,我們靈蛇崖被刺的案子,加上這一路的伏擊,一併都辦了。你這心就放回肚子裏吧,奶奶和姨奶奶也都如釋重負了。」

「我看你怎麼頗有點看熱鬧的意思呢?」夢雲問。

「我們經歷生死換來的一場熱鬧,焉能不看!」紅綃理直氣壯地說。

「也對。」

紅綃說:「姐姐,花園的花開得不錯,覃月把這院落管的井井有條的,要不我們出去看看花?」

「真是乏累的很,好像這一路的疲憊一直緩不過來一樣。」夢雲懶懶地說。

「五公子可說了,多散散步對你和孩子比較好。」說着,就扶起了夢雲。

「我五哥去哪裏了?」夢雲問。

「去流芳閣了。」

「你說什麼?」夢雲驚的差點坐下,「我五哥?去流芳閣?怎麼可能!」

「怎麼不可能了?現在的流芳閣又不是當初的青樓,你懷孕腦子壞了吧,是你親自改成雅苑的。」

「哦,對對對,我忘記了。他去那幹嘛?」

「我想也是為了結交一些人,順便看看二公子吧。」

「說來也是,我們許久沒有見過幾個哥哥了,不過他們都是朝臣,現在也不方便見面。」

二人邊說邊走到了後花園,景色果然耳目一新,覃月是治家的一把好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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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雲攜我來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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