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報恩
男人撿東西的手一頓,抬起頭看著眼前的少女,眼中閃過一絲低落,卻依舊被他壓了下去。
良久,那男人緩緩開口。
「我們終究相識一場,把我從戒指中解救出來,自然與我有恩,既然有恩便不該輕易忘。」
「有恩?」
徐玲玲冷笑,又問:「只是有恩?」
男人稍稍猶豫之後點頭,她便笑的更是恣意疏狂,徐玲玲可笑的看著眼前的男人,「那評判人的標準還真是簡單。」
與他有恩變溫柔相對,那要是他們之間連一個戒指的恩情都沒有,耶律勛是不是走在大街上都不會看她這樣的女生一眼?
想到這裡,徐玲玲心頭一冷收起了笑意,邊對著耶律勛說道。
「既然說我是恩人,那就報恩吧,把這些恩情清清楚楚的給我報乾淨,然後不要再回來。」
這不是她想要的結果,亦不是他想要的結果。
可話已至此,耶律勛看著窗外的月光灑在地板上,冰冷無情,好似他在戒指里被封存的那些年的孤寂。
「要我如何報。」
徐玲玲看著她,如櫻花一樣的唇輕輕的抬了抬:「我要陪我睡覺。」
乾淨的聲音露在地上,就連徐玲玲自己都被嚇到,她到底是怎麼想的她不知道,剛才的話幾乎是本能。
屋子很安靜。
時間還在,樓下的客廳里新聞女主播的聲音偶爾傳到了樓上,在小小的卧室里遊盪之後再散去。
門緊緊的鎖著,自從知道了耶律勛之後,她的門都是鎖著的。
但是今天不一樣了。
徐玲玲有些彆扭的咳嗽了兩下,別過臉不去看站在視線里的男人:「別誤會,我就是睡覺害怕,想有個人陪著我。」
「男女……」
男女有別幾個字卡在耶律勛的喉嚨里,腦子裡一片清明知道不可為,但是他還是點了頭:「我會在身邊。」
好聽嗓音說著想聽的話。
可是卻不是徐玲玲想要的意思,她笑了笑,拍拍床單故意做出大大咧咧的樣子跟耶律勛玩笑。
「別那麼喪眉耷拉眼的,想想我還是個黃話大閨女,就這麼跟睡了,怎麼看起來還好像是吃虧了一樣。」
不說還好,一說黃花大閨女,氣氛開始曖昧。
徐玲玲心頭小鹿早就撒了歡的跑了起來,她低頭揉了揉眼睛跟耶律勛說:「趕緊去洗澡去,我都要困死了。」
她不是那個意思,可是徐玲玲還是不敢去看耶律勛。
視線的餘光里的男人的綉著金邊的鞋子動了動,然後轉身進了她房間里的洗手間,那裡面有浴室。
看著洗手間的門關上,徐玲玲整個人就慫了。
「為什麼要讓他去洗澡呢?」
徐玲玲抱著枕頭砸在自己的腦袋,真是的,她都懷疑這顆腦袋裡裝的都是什麼東西,居然這麼沒用。
嘩啦啦的水聲從枕頭的縫隙里傳到了徐玲玲的耳朵里,染紅了她的臉頰。
男人洗完澡出來的時候換了衣服,雪白的綢緞裡衣,上面綉著暗紋的龍騰九天,一旁的盤扣上還墜著一枚虎眼黑曜石。
屋子裡有月光,不大明亮也看得清楚。
床上人早就鑽進了被窩裡,粉色的被子上隆起小小的一片,看這樣子那人是縮著身子團成球睡得。
「要是後悔來的及。」
耶律勛衣衫齊整的站在床邊,視線借著月光看著那被子下的小人。
那團肉聞聲動了動。
然後就沒了動作,徐玲玲熱的要死,可是就不敢動,不為別的,是因為她不知道這話該怎麼接。
是想被睡,還是不想?
被子外面很安靜,落針可聞搞得徐玲玲不好判斷外面是什麼情景,於是心越是急,她就越熱,被子里的空氣就越是稀薄。
幾分鐘之後,她臉都發漲了,索性一咬牙甩開了被子。
隔著被子的時候還好,現在一下面對面,徐玲玲綳不住的臉紅了,她伸伸懶腰往一邊挪了挪。
「睡左邊,先說好,咱倆就是睡覺,的責任是在我害怕的時候保護我,其他的什麼都沒有,知道嗎?」
「好!」
耶律勛坐在床邊,高大身軀落在柔阮的床墊上壓出了大坑,他彎腰脫了鞋子,轉身上去坐正。
床尚的動靜不小,他結實的胸膛落在床頭的時候徐玲玲猛地一下跳下了床。
心口缺氧厲害。
徐玲玲心緒不寧光著腳站在床邊的地毯上,頭頂是上是男人直直的目光,她咬著牙才穩住心神,問耶律勛。
「我去拿水,要喝嗎?」
床尚有些細微的響動,是耶律勛的衣料摩擦被褥的聲音,徐玲玲心虛一般的不敢抬頭看,只是聽著就紅了半邊臉。
她覺得自己沒出息,於是沒等著男人說要不要喝水就下樓去了。
廚房裡媽媽給爸爸下面。
徐媽媽一看到女兒下來了,拿著雞蛋的手趕緊沖著徐玲玲招了招手:「我做了面,要不要吃點?」
不用問,徐玲玲也知道是給爸爸做的,她紅著臉搖搖頭去冰箱里拿水喝。
帶著冰碴的水一口氣灌下去大半瓶,她才好一點。
徐媽媽從來不吃晚飯。
但是只要爸爸說餓,不管是晚上幾點,徐玲玲都能聽到媽媽起床給爸爸做一碗帶著雞蛋的面。
這碗面,徐爸爸吃了二十年。
「媽,跟我爸是怎麼認識的?」
聞言,徐媽媽一愣,看著徐玲玲的眼神柔和的不少,問父母的愛經驗,這是女兒長大的標誌。
徐媽媽隨手把雞蛋磕到了鍋里,熟門熟路的關小火。
然後才回答徐玲玲的問題,徐媽媽說:「爸爸太蠢,我當初就想,這麼蠢的人要是出去了該怎麼活,於是我就嫁給他了。」
「蠢?」
徐玲玲轉頭去看一臉嚴肅看財經新聞的爸爸,哪張就溫純的臉怎麼都跟蠢沒有一點關係吧!
「傻孩子,喜歡一個人的時候,都是蠢的。」
徐媽媽說完這話面熟了,她熟練的把面給倒進碗里,又拿了筷子夾了一點榨菜進去,一邊冰啤酒也已經好了。
她看著徐媽媽的背影,看著爸爸在沙發上溫柔的結過面,甚至都不看一眼就直接往嘴裡塞,順帶把雞蛋放進了媽媽的嘴裡。
其實最愛吃雞蛋的是媽媽。
爸爸一直都知道。
回到房間的時候男人已經睡了,樓上只有她的卧室,另外一頭是徐爸爸的書房,不過也不怎麼過來。
「睡了嗎?」
徐玲玲輕輕的叫了一聲,男人挺括的背沒動。
大概是睡了。
她躡手躡腳的上去,輕輕地惦著被子的一角鑽進去,人剛沾到床男人的手已經包裹住了她的手。
「不要喝冷的。」
大手很熱,或許是錯覺。
徐玲玲想著耶律勛都死了一千多年了,怎麼還能熱呢!
男人閉著眼睛,她睜著眼睛看他,驟然男人睜開了眼睛四目相對,她只覺得男人的眼神里藏了大海深沉。
這上面都是她的味道。
淡淡的奶香夾雜著乾淨的沐浴露的味道,耶律勛把觀心咒在心裡念了七十六遍卻不及她的一個眼神。
徐玲玲不胖,只是臉上有未褪去來的稚氣,肉肉的臉在光線里粉色迷人,長發散落在肩膀上,隱隱蓋住雪白細膩的肌膚。
耶律勛急忙收了視線。
「睡吧。」
他鬆開她手,閉上眼睛是徐玲玲那粉色弔帶滑落肩膀時候的柔和,腦海里頓時出現四個字,wxry或許就是此情此景。
見他已經閉眼,徐玲玲也選了舒服的姿勢睡了。
眼睛閉著一片黑暗,可是耳朵好像變得更敏銳,她甚至覺得自己聽到了耶律勛的呼吸聲。
「睡了嗎?」
徐玲玲問。
說話的時候徐玲玲側身正對著耶律勛,男人不動,心頭的火努力的被壓制下去,他睜開眼睛卻不去看徐玲玲。
「睡不著嗎?」
耶律勛聲音淡然,絲毫不起波瀾。
只有他自己知道,身體里有多少不安分的細胞在叫囂,也知道此時不管多細微的刺激都能讓他失控。
綢緞的布料柔卻不隔溫度,耶律勛能感應到她身體的熱度。
他動了動往裡挪了一點,想要遠離一點徐玲玲,一千多的年的死水現在起了波瀾,耶律勛知道這是不對的。
可是少女不自知,徐玲玲問他。
「以前真是帝王?」
「是。」耶律勛回答。
徐玲玲得到了肯定又問:「那也是後宮佳麗三千人嗎,也是每一天就換著女人陪……」
怎麼就又繞回來了。
果然電視劇看多了是禍害,想著怕耶律勛誤會,徐玲玲拍了拍男人的胸膛剛想開口卻被嚇了一跳。
「怎麼這麼熱?」
難道是發燒了,徐玲玲伸手去摸耶律勛的額頭卻被男人的手一下捉住,男人的氣力出其的大,他輕鬆就把徐玲玲帶到了眼前。
她的身軀壓著他的胸膛,一層布料什麼都隔不開。
耶律勛的呼吸有些粗重,聲音里夾雜著低沉:「知道的,能在我身邊的人,只能是我的有緣人。」
又是有緣人。
聽到這句話,徐玲玲的嬌羞和小鹿都死絕了。
她抬頭看著耶律勛:「既然是報恩,就好好報恩,難道說在我的床上想的還是的有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