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死不足惜

第一百一十八章死不足惜

「給本大爺死!」隨着朱開天一刀貫穿野豬碩大的頭顱,這最後一隻野豬也宣告消亡,這場戰鬥終於畫上了句號。

「呸!」朱開天吐了口唾沫,抹去了臉上濺到的污血,一腳踩在野豬頭顱上,緩緩把刀抽了回來。「真噁心!我怕是幾天都吃不下半點豬肉了。」

「切!朱開天你騙誰呢!」

「就是!明早你就會吃得滿嘴流油,一口一個真香!」

「你不吃的話,明天你那份都給我吧!」

「……」朱開天一句抱怨頓時引來同伴集體奚落,瞬間臉就黑了。「不給,快滾!都給我去做事。」

待清理完戰場,安頓好受驚的族人和傷員,東邊的地平線已經泛白,時間不知不覺間就到了早晨。營地上數口大鍋飄起了陣陣炊煙,身心疲憊的人們在鍋前排起了長隊。

「李兄弟,昨晚多謝你了!先喝碗肉湯。老族長一會就過來。」朱開天拍了拍我肩膀,遞過一個熱氣騰騰的陶碗就自顧自地大口大口喝起來。

有了那次鹿肉的經歷,我對朱氏一族的食物都有着深深的忌憚。果然,還有些燙手的陶碗裏的湯是泛著點點油星,幾片帶黃的菜葉的米湯。我輕輕晃動下陶碗,這才發現朱開天所謂的肉,幾塊手指大煮得稀爛的肥肉。

「嗝!大早上來碗好吃的肉湯真是人生幸事啊!唉?你怎麼不喝,這湯涼了可就不好喝了。」朱開天伸出舌頭舔去了嘴角殘留的一粒米,一副意猶未盡的樣子。

「一想起昨晚那幾頭野豬的模樣,我就有些反胃,沒什麼胃口。要不這碗肉湯你喝了吧!我一會路上弄幾個野果吃。」我將陶碗遞到朱開天面前。

「不不不!這不太好吧!」朱開天忸怩道。「老族長可千交代萬囑咐,一定要招待好你。這碗肉湯我還特地多撈了些腌肉進去,這腌肉可香哩!」

「你不要是吧?那我給別人。」朱開天表面上說着不要,可眼角閃過的竊喜卻出賣了他,我詳裝離去。

「唉!唉!兄弟,別走!這肉湯還是給我好了,晚點我去給你弄些野果來。」朱開天急忙拉住我衣袖。

「成交!」我笑着說道。

朱開天第二碗湯喝完時,朱思禮總算是來了,一同前來的還有那四名氣勢磅礴的族人。這四人面無表情地拖着個被麻繩捆得結結實實病怏怏的年輕人

「這是?」我疑惑不解地問道。

「沙沙沙!」四個漢子默契地一甩手,年輕人摩擦着地面滑行了一段距離,正好落在眾人中間位置。

「這應該就是你說的參加試煉的人了。這小子鬼鬼祟祟地在營地外轉悠,被我們的暗哨逮了個正著。賢侄你認識他不?要不要殺了他?」朱思禮笑着說道。我何嘗不明白朱思禮把決定權交給我,完全是賣我個人情,不然早可以宰了,何必拖到我這呢?

「嗯?他身上釘著的木刺是什麼?」我注意力被年輕人身上扎著的數根木刺吸引了。

「失神木。叫法是我們起的,是這方世界獨有的一種毒木頭,可以麻痹經脈,使真氣凝固。」朱開天開口解釋到。

「你們這群下三濫的土著!放開本少爺!還有你他媽的哪個門派的,居然和土著勾結,我要把你抽皮扒筋!」年輕人雖有氣無力,可言語依舊兇狠囂張。

「啊!」我一腳踹年輕人俊俏的臉頰上,兩顆潔白的牙齒從年輕人口中飛射而出,原本白皙的臉瞬間腫脹成了豬腮。

「嘿!兄弟你這腳力道還是輕了。這白痴還不明白自己處境呢!」朱開天像是和我比拼一般,一腳踢在年輕人的肚皮上。

「砰!」悶響后,年輕人臉叫喊的力氣也沒有了,像大蝦一樣躬著身子,嘴張得老大卻疼地半點聲也發不出。

「看來賢侄是不認識他了。那乾脆殺了吧!」朱思禮冷笑道。

「先問問他什麼來歷再說。」我輕搖頭,上前兩步蹲在那年輕人面前。「別裝死了。這一腳要不了你命的。想活命就老實回答我的問題。」

「你問吧!」年輕人深吸一口氣老實說道。

「哈?你叫什麼,哪個門派的?你在營地附近轉悠是圖謀什麼?」我輕笑着,看來朱開天這一腳是相當到位,這小子慫了!

「我叫墨一條,我是狂血門主的親傳弟子。我不過是碰巧發現了你們,想找機會逮個漂亮點的女人玩一玩。」

「摸一條?你出世時候,你爸打麻將缺個一條就糊了?哈哈……」我幾乎要笑岔氣了。

「……」

「那個……那個聶鵬飛是你師兄了?」我問道。

「唉?哥!你認識我師兄?快放了我啊!真是大水沖了龍王廟,自家人不認得自家人了!」墨一條大喜,舉起被捆着的手示意我鬆綁。

「誰是你哥?別套近乎!我確實認識你師兄不假,可惜的是你那狗屁師兄從到這方世界起就一直在追殺我!要不是老子實力足,早就栽他手裏了。正巧今天你撞到我手裏了,你說你這好師弟要不要給師兄還點利息?」我冷笑着站起身。

「啊?他做什麼事與我無關啊!放了我吧!」墨一條慌了神。

「放你?留着著和聶鵬飛匯合一起追殺我?你當我傻?」我冷冷地着墨一條。

「不不不!我活着回去可以借用我父親的勢力神不知鬼不覺地弄死聶鵬飛。我發誓!」

「嘿!空口白牙!你發誓有個屁用!」

「我父親是狂血門第二人,我外公是日本源氏族長。取締聶鵬飛成為下任掌門的也是我的預訂目標,所以我們之間有共同的利益。殺了我就是在替聶鵬飛清理障礙啊!」

「有點意思!繼續說下去。」我點點頭。

「日本人?賢侄這日本我記得你曾經說過,那就是原來的東瀛。荼毒了我們漢人數十年之久!」朱思禮老臉陰沉如水。

「鏘!」刀鳴出鞘,一抹刀光閃過!「呵!勾結倭寇,死不足惜!」

「等下!」我話沒落地,就知道已經遲了。墨一條身首分家,鮮血不過幾秒就在地上積成了個小窪。墨一條臉上的表示已經凝固,瞪地跟銅鈴一樣的眼睛和張大地老大的嘴巴成了鮮明寫照,墨一條想不到死神的鐮刀來得那麼突然。

「呃?李兄弟,你留這半倭人有用?」朱開天驚愕地看着我,手裏的長刀緩緩地在向地面滴血。

「都死了,有個屁用了。」我無奈地攤開手。「本來還想用他來給聶鵬飛下個套的。」

「賢侄啊!是小開魯莽了!希望你不要放心上。」朱思禮瞪了朱開天一眼,頗為歉意地說道。

「哪的話,既然計謀用不上了,到時候遇見就用實力說話了。」我苦笑道。我心裏倒有些佩服朱思禮對於族人的思想教育,連先輩對於倭寇的仇視也一併傳授下去了。

「就是!憑實力說話才算是真男人!計謀那些東西太花里胡哨了。李兄弟你放心,到時候我肯定為你兩肋插刀!」朱開天開懷大笑,伸手拍向我的肩膀。

「別!我可不想洗衣服。」我一閃躲,避開了朱開天還是血淋淋的大手。

「小開,你自己下的手,屍體你去處理吧!弄乾凈點,別到時候又變了鬼怪就不好了。」朱思禮說道。

「了解!燒成灰不就得了。」朱開天瞭然地點點。撿起地上的人頭,拉起屍體的一條腿就走。我摸了摸下巴,朱開天殺了墨一條感覺就如同殺了只雞一樣漠然,我想換作是我還做不到對敵人這般冷血。

「賢侄啊!作為一個老人,我得給你個建議非我族類,其心必誅,對任何敵人都不能動一絲惻隱之心。派出去探路的族人傳回消息了,看來我們預定的計劃要做變動了!」

「嗯。出什麼狀況了?」我面色不變,心裏暗罵這老狐狸眼真尖。

「虛無山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濃霧籠罩了。能見度不到百米,越往山腳靠這霧氣就越發濃郁。」

「虛無山以前沒有霧嗎?」

「霧氣是有,但一到響午這霧氣被日光一照就散了,現在卻是凝結不散。」

「有霧應該問題不大吧?小心行事應該不會有事的。」我說道。

「霧是老夫擔心的一方面,另外一方面是虛無山那裏出現了和你衣着打扮相近的人,應該是和你一樣參加試煉人。」

「怎麼什麼人都來湊個熱鬧了?」

「這個就不得而知了。不過我想的是留下三分之二的人由朱開天帶領,來保護老弱病殘,另外的人則由老朽我領着和你一同前去。這樣就算出了岔子,也有力量作為後續保障。」朱思禮正色道。

「這確實更穩妥一些。不過我想讓狐芳菲也跟着留下來吧!」我略一思索說道。

「嗯。那老朽一會就去清點人手。你要不要去找狐芳菲說一聲?」朱思禮說道。「老四這孩子還是太魯莽了。性子還需要時間磨練磨練。這回還是不讓他去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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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歲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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