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 新打算

第一百三十七章 新打算

張松泰身在半空,一雙怒睜的眼睛裏,閃著瘋狂的火焰!他知道自己傷勢過重,知道自己想要逃出這些人的圍殺已不可能,所以他要拉着他們一起去地獄!不論是誰,只要殺掉一個,自己黃泉路上,就不會太過寂寞!無論是誰陪伴自己一同上路,他都能看到這些人痛苦悲傷的表情!

他已經將生死置之度外,或者說已經將自己當成了死人,所以他對背後追趕而來的兩個藍色光球毫不在意,他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殺!殺了面前離他最近的人,讓他們去心痛,讓他們去流淚!

自己的運氣不錯,居然還是張晴雨這個臭丫頭,張松泰唇角勾起一絲冷厲的笑,這個臭丫頭一而再再而三的欺騙自己,有她陪自己,就算是十八層地獄也是個不錯的選擇。張松泰的把身上所有的力量全都集中在了自己的拳頭上,狠狠的揮出,他要看着那臭丫頭的臉變成一團肉泥!要她比自己還難看!

「嘭!轟轟!」接連三聲巨響,漫天煙塵揚起,張松泰的身子慢慢歪倒,如一條被抽了骨頭的魚,軟軟地癱在了地上。七竅中溢出血絲,張松泰在輕輕的抽搐,背後兩處藍色堅冰迅速連成一片,然後包裹了大半的身體,漸漸開始向頭部蔓延,最終包裹住了他那雙至死都合不上的雙眼,以及含在喉嚨里未及說出的那一句——不可能!

喘著粗氣的張晴雨,高聳的胸脯急速的起伏着,呼吸急促地似乎都能聽到肺部傳來的嘶嘶聲。一隻手臂橫檔在身前,還保持着當時下意識的防備動作,在她的手臂前方,卻懸空凝立着一面小小的盾牌,盾牌上光芒流轉,正是在八角閣蘇紫嫣給李別羽的那面小巧盾牌。

此時那面盾牌上,儼然出現了一道細微的裂縫,當初蘇紫嫣曾經說過,這面盾牌可以防禦築基期以下的修真者的攻擊,張松泰身為融合中期的境界本就比築基期高出不少,臨死捨命一擊的威力更是驚人,竟然直接就把這面盾牌轟出了裂縫,險些破了盾牌的防禦。所幸的是,最後仍是功虧一簣,並沒有傷到盾牌后的張晴雨。

李別羽也吐了口大氣,快步走到張晴雨的面前問道:「沒事吧?」

「沒……沒事。」張晴雨也一時難以回過神來,任誰從鬼門關走了一趟,都不會那麼鎮定自若。

「那就好。」李別羽轉過頭,看着地面上成為了冰雕的張松泰,李別羽猛然抬起腳,狠狠地跺了下去!

「嘩啦!」冰雕破碎,李別羽這一腳勢大力沉,紛飛的碎冰四散飛去,落得滿地都是,甚至有幾塊還打到了張晴雨的身上,張晴雨低頭看去,只見面前地上的碎冰恰恰有一塊是張松泰的半拉頭顱。那雙至死都沒閉上的眼睛,彷彿還在幽冥之中瞪着自己,嚇得她驚叫了一聲,連忙向後退去。對於李別羽這狠辣殘酷的手段,她還是心中有些反對的。

而李別羽猶不解恨,在地上又跺了兩腳,這才撲通一聲跪下,沖着玉川城的方向砰砰砰磕了三個響頭。等抬起頭來的時候,臉上已經是一片淚痕縱橫,扯著嗓子大聲喊道:「好叫老爺得知,害得李家家破人亡的兇手,又有一人伏誅,聊慰黃泉之下冤死的近百冤魂!別羽不曾懈怠,老爺放心,終有一日,所有惡人必盡皆伏誅。」

說到最後,李別羽已經泣不成聲。張晴雨聽着他那撕心裂肺的哭喊,不由得感到一陣心酸和痛楚,這個和自己差不多年紀的男孩子,身上究竟背負這多麼沉重的仇恨,自己又有什麼立場去責怪他的狠辣呢?想到這裏,張晴雨再看着面前的張松泰的半拉頭顱,心中湧起了無限的憤恨,是他的一句話,就葬送了整個李家,是他的一句話,就讓李別羽變成了無家可歸的人!張晴雨忽然也抬起腳,狠狠向那殘破的頭顱踩下,碎冰四濺,驚動了大放悲聲的李別羽。

抬起頭,他看到了她眼中那無法掩飾的心痛和未曾消退的仇恨,一絲溫暖纏上了心頭,李別羽沒說話,可是眼神已經柔和了下來。

就在張晴雨想要說什麼的時候,一道嬌小的身影來到了李別羽的身後,韓蝶兒彎下腰,輕輕扶著李別羽的肩膀,在他耳邊說道:「別羽哥,你別再傷心了。這是個好消息,我們應該去告訴我哥,讓他也高興高興。」

「不錯不錯。等我看看張老伯的傷,我們馬上就去。」李別羽連連點頭。韓小五同樣是個把李家仇恨當成自己的仇恨,這個消息一定也能讓他高興的!

韓蝶兒沒有說話,只是在唇角揚起一抹微笑,溫暖如和煦的陽光,讓李別羽整個人都開朗了不少。檢查了一下張鐵山的傷勢,發現雖然傷得嚴重,卻不會危及到性命。李別羽想了想,還是直接掏出了一粒青靈丸給張鐵山服下。他現在沒辦法靜下心來幫張鐵山詳細檢查,最妥善的辦法也就是讓他「直接」好起來。

服下青靈丸,沒過多久張鐵山就醒來了。略一詢問,得知張松泰已經被誅殺,他才放下心來。李別羽急於和韓小五分享這個消息,也不再多說,向張鐵山告了罪,就急急忙忙和韓蝶兒跑去韓小五的房間。看着兩人離開的身影,張晴雨輕咬着自己唇線完美的紅唇,在心中微微嘆了口氣。扶著張鐵山離開了這個滿地狼藉的院落。張鐵山讓隨後趕來的張梓謙帶着下人收拾了現場。

李別羽和韓蝶兒兩人道了韓小五的住處,三言兩語把事情一說,隨後房間里就傳出了韓小五的三聲豪放大笑,然後又轉成了嚎啕悲聲。韓小五對於這個消息,就如同李別羽一樣,心中是又喜又悲。這一夜,整個張家無人入睡!

當清晨的陽光刺破黑暗,喚醒了沉睡中的牧隱城。城中首富張家的府邸內的花廳內,正有幾人坐在其中說笑。

坐在首位的張鐵山,撫弄著自己頜下的鬍鬚,笑着說道:「別羽好計謀,總算是除了張松泰這一隱患。張家也算是得到了難得的安寧,說起來別羽可是張家的大恩人了。」

「老伯你口中這麼說,恐怕心裏還在偷偷罵我呢。」李別羽坐在椅子裏,左右扭了扭身子說道。

「哦?你幫了張家這麼大的忙,為何我還要偷偷罵你?」張鐵山一臉好笑,不明白李別羽這話從何說起。

李別羽吃吃笑道:「從今天起,老伯你就要頭疼該怎麼告訴別人你還活着的事實了。」

張鐵山笑容一頓,隨後苦笑起來,這可真是個大麻煩啊,當初一心想要除掉張松泰,別的什麼都顧不得了。如今實情解決了,自己還真不知道該怎麼告訴別人自己其實還沒死了。

「老伯,要不你就說自己在地底下住了幾天,覺得環境不好,就又回來了?」李別羽壞笑,那表情十分欠扁,不過說出來的話更欠扁,讓張鐵山恨不得抄起手邊的茶盞丟過去。

張鐵山當然不能真的這麼做,於是咳嗽了一下,決定把這個頭疼的問題先放到一邊,說道:「這些事情到時候再說,總是會有辦法的。我想問的是,不知道此間事了,你又有何打算?」

「你這是趕我走哇。」李別羽委屈的臉都皺在一起了。

「少來,你估計早就有離開計劃了吧?」張梓謙也插了進來,對於李別羽他還是很親近的,感覺彼此的性格也很是合拍,同樣是年輕人,說話之間也沒有了那麼多顧忌,彷彿兩人就是認識了十幾年的老朋友了:「你若是真的想住這裏,放心,房間多的是,你願意住哪間就住哪間,願意住多久就住多久!」

對於張梓謙的拆台,李別羽恨得牙痒痒,不過他說的也是實情,所以李別羽只是悻悻地橫了他一眼沒有反駁:「好吧,你就是我肚裏的蛔蟲,行了吧?」然後頓了一下,繼續說道:「我想要去一趟清心閣,我要找一個朋友辦些要緊的事情。另外尋找青鶴的下落也是重中之重,我在外面查探,這事也要也請張老伯多多費心了。」

「這等於是我自己的事,本就應該的,說不上什麼費心不費心。放心,我一會兒就安排人去查探消息。」張鐵山點點頭應承了下來,李青鶴是結拜兄弟的兒子,又是自己女兒的未婚夫,他自然要出力尋找。

「你什麼時候走?」張晴雨問道。

「越早越好。」李別羽回答的很簡單,他掛心着郁青嬋的身體狀況,誰知道拖得久了會出什麼變故,他已經煉製了一些可以暫時替代火陽丹的丹藥,儘早給郁青嬋送去才是最穩妥的辦法。

「那麼急?」張鐵山有些吃驚。

「嗯,有些事宜早不宜遲。我還是早點動身的好。我有件事還想託付張老伯。還請老伯成全。」李別羽正色道。

「但說無妨,只要力所能及,決不推辭。」張鐵山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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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仙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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