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試探

感靈、納靈和成丹是她這一年的學習內容，自從感靈成功后她就把重心全部投入到後面的納靈和成丹階段，感靈反而忽視了。

張小卷纖細的手指再次撫摸上凝聚瑩光球的葉片，看向安德萊斯的目光全是不解和疑惑，她不明白藥草里的靈氣怎麼匯聚到一起了。

安德萊斯笑道：「有沒有想要問我的？」

張小卷眨眨眼，道出心中所疑，「沙恩老師說一旦靈氣被吸納入體就被打上了各自的標籤，這些靈氣是別人吸納不走的，為什麼藥草內的靈氣卻能被吸引並凝聚成一團呢？」

安德拉斯看著她淡定的說道：「這就是為什麼擁有靈氣感知屬性的人能成為煉藥師的最根本原因，他們在感靈狀態下能讓靈氣主動親近他們，尤其是藥草吸納的靈氣，能輕而易舉被煉藥師的感知力吸引並凝聚成團，這在煉藥學上叫著聚葯靈。」

聚葯靈？把藥草里的靈氣聚到一起嗎？

原來如此。

「看來勞米還沒有講授這方面的知識啊，整日對著藥草圖鑑照本宣科嗎？」安德萊斯輕笑起來，「一定也要求你們把整本《莰帕斯大陸藥草百科全書》倒背如流吧？」

張小卷對勞米老師是非常敬重的，聽安德萊斯語氣有些輕嘲，反駁道：「勞米老師是我們最喜歡的老師，她的煉藥課講的非常棒！」

「是嗎？」

「當然！」

「有機會去聽一聽。」

「勞米老師會很歡迎你的。」

安德萊斯不置可否，繼續剛才的話題道：「藥草內的靈氣只有凝聚成團才能成功煉製出各種丹藥，煉藥師囿於靈氣感知屬性等級的高低，聚葯靈的能力也不盡相同。那些靈氣感知屬性低於三級的煉藥師聚葯靈的能力較差，他們不能把藥草里的靈氣完全匯聚成團，這直接導致他們煉製的丹藥品階不高。而像你我這樣擁有三級靈氣感知屬性的煉藥師聚葯靈的能力很強，我們只需在感靈狀態下心隨意動，藥草里的靈氣就乖乖匯聚成團了。」

安德萊斯說的非常輕鬆自信，作為一名擁有三級靈氣感知屬性的高級煉藥師，他的自信是發自內心的，這份自信感染了張小卷，她不自覺也昂首挺胸多了幾分底氣。

「是不是覺得很得意？」安德萊斯語氣裡帶著笑意。

「呵呵，有點。」張小卷還是很謙虛的。

「還有讓你更得意的。」安德萊斯看向她的眼眸流光溢彩，好似接下來要講的是一件特別神奇特別值得驕傲的事情。

「什麼？」張小卷的好奇心被勾起來。

「擁有三級靈氣感知屬性的人能直接看到藥草里的靈氣。」安德萊斯得意的說。

「呃？直接可見？」

「是的，肉眼可見。」安德萊斯點頭，冰藍眼眸直視著她，好似想看透什麼。

張小卷雙眼微微眯起，她的小心臟砰砰砰的狂跳起來，原來她能看到藥草里的靈氣是因為三級靈氣感知屬性的緣故，她曾以為這是她的特異能力，是她和小毛球的共同秘密，她必須要保守這個秘密，要保護自己和小毛球。

沒想到眼前的安德拉斯跟她一樣也擁有這種能力，既然是三級靈氣感知屬性擁有者都具有的能力，那就不是什麼特異能力了。張小卷按住狂跳的心，為卸下這份莫名的心理負擔而竊喜。她想跟安德萊斯分享這種奇妙的體驗，可話到嘴邊，她竟鬼使神差的改口道：「這是不可能的事，沙恩老師說了，莰帕斯大陸上的靈氣只能在感靈狀態下可見。」

「因為他們的靈氣感知屬性等級太低，亦或是沒有靈氣感知屬性。」安德萊斯這樣解釋道。

張小卷沉默了，她把手裡的藥草伸到安德萊斯眼前，「你能看見嗎？安德萊斯叔叔！」

安德萊斯接過藥草，「當然能了。」語氣非常肯定，然後舉起來對著紅艷艷的篝火，「你瞧它多漂亮！」

「可惜味道難聞。」

安德萊斯笑了笑，把藥草還給張小卷，非常自然的問她：「小卷呢，你能看見嗎？」

「不能！」張小卷回答的斬釘截鐵，沒有絲毫猶豫。此時此刻她真是太佩服自己了，也許是地球來客的身份作祟，她發現臨到緊要關頭竟然不能完全信任這些異世人類。

於是，她撒謊了。

安德萊斯哈哈大笑起來，他突然伸手揉了一把張小卷的蓬鬆捲髮，「咱倆都是三級，為何我能看見你卻看不見呢？」

「你是高級煉藥師！」

「有關係嗎？」

「有！」

「小卷，你真不能看見嗎？」

「不能！」

「好吧，看來只有我才擁有貨真價實的三級靈氣感知屬性！」

張小卷不想跟他這樣繞來繞去，她怕自己被繞進去。想起當初韋恩老師給她重測靈氣感知屬性時的奇怪表現，再仔細琢磨安德萊斯剛才的言行舉止，總覺得哪裡不對。

張小卷獃獃的想著心事，手中的藥草不知不覺的滑落下來，安德萊斯一把接住，溫和的問她：「困了嗎？要不今天就學到這裡。」

張小卷點頭，感覺思緒如亂麻，好似有個線頭在眼前飄過，又總是抓不住它，她覺得她需要靜一靜。

「早點休息，晚安！」安德萊斯起身準備離去。

張小卷腦海里突然閃現一個念頭：安德萊斯不會是詐我的吧？難道他懷疑我了？

張小卷決定以其之道還施彼身，也試探一下他。於是，她佯裝好奇的問：「安德萊斯叔叔，你知道韋恩老師的靈氣感知屬性等級嗎？」

安德萊斯楞了一下，十分肯定道：「三級！」

三級？韋恩老師是比安德萊斯更厲害的高級煉藥師，他的靈氣感知屬性也才三級？張小卷疑惑的看著他，明顯不信！

「你不信？」

「他可是高級煉藥師！」張小卷的確不信。

安德萊斯苦笑，「你以為三級靈氣感知屬性在莰帕斯大陸上隨處可見嗎？」

「可是韋恩老師也只有在感靈狀態下才能看見藥草里的靈氣啊，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他是這麼告訴我的，呃……我的意思是，你看我和韋恩老師都是三級，都肉眼看不見藥草里的靈氣，為何單單你看得見呢？」張小卷故意裝神秘的小聲道：「安德萊斯叔叔，你不會是三級以上吧？」

安德萊斯表情突然變得很奇怪，一時間竟然無話可說，好在他反應夠快，微笑著說道：「這麼說來……難道我是四級？甚至更高？呃，這真是一個讓人激動的好消息。」

「呵呵，的確是個好消息。」張小卷臉上掛著笑，心裡大呼僥倖，這個安德萊斯果然在試探她，只是不知他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麼？張小卷決定靜觀其變，而且她從安德萊斯的話里也確信了，三級靈氣感知屬性是不能肉眼看見藥草里的靈氣的，像她這種開掛的能力應該是四級或是四級以上。

安德萊斯嘆了口氣，意味不明的說了一句：「有時候好消息和壞消息僅一線之隔。」

這話是什麼意思？張小卷又開始暗自琢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