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殺段天德

三人一路奔跑也不管是跑向哪裡，只管縱馬狂奔。

直接奔到了溧陽，三人才漸漸慢下來，見天色已晚，於是三人就找了家客棧過夜。

到了第二天，幾人在客棧大堂吃飯。

突然外面一陣嘈雜，只見一個男子，四十歲模樣，臉上有塊疤，帶著十多個官兵衝進客棧。

楊康跟任平生見到那人驚訝道：「段天德！」更是差點就衝上去動起手來，好在易子川攔著：「你們冷靜點，先看好情況。」

只見客棧的掌柜見這麼大陣仗，急忙跑出來：「喲，喲，官爺！官爺！您看這，小店還要做生意的，您看您這一鬧。。。」

那掌柜話還沒說完，段天德就把他的頭按在桌子上：「這店我包了，快點把地方打掃乾淨，大爺我要招待貴客。」然後就踢開那掌柜。

那掌柜站起來后，支支吾吾的說道：「大，大，大人，我們店裡還有其他客人，您看。。。」

段天德道：「還要我教你嗎？全部趕走！」

這時客棧門口來了一隊金兵，一個白衣公子在金兵後面駕著馬緩緩走來，到了客棧門口便翻身下馬，把韁繩扔給一個小兵，自己便走進客棧。

那段天德看到急忙跑過去：「歐陽公子，這店我就快處理好了，你看王爺什麼時候來？」

易子川他們定睛一看，正是那歐陽克！

歐陽克也不搭理段天德，只是在旁邊找了個位置，坐了下去，又倒了杯茶，拿起來輕輕喝了一小口，就把杯子放下，又把隨身的摺扇打開，說道：「王爺七天後才到，而且已經安排了住處，這裡就不用了。」

段天德聞言，便弓腰上前諂媚道：「歐陽公子，王爺萬金之軀，又是來與大宋商量結盟的，怎麼能隨便找地方住呢，這家！這家是全溧陽最好的客棧，我已經吩咐掌柜把人都趕走，正準備迎接王爺大駕呢。」

歐陽克一口喝盡杯中的茶水，站了起來說道：「王爺的住處就不用你操心了，你還是。。」話說一半歐陽克就發現了在二樓吃飯的易子川三人。

於是歐陽克就走了過去，邊走邊接著剛剛的話：「你還是做好自己本分就好。」

然後走到易子川他們的桌前：「我們又見面了，易公子，小王爺。」

楊康聽見歐陽克叫他小王爺，心中惱火，正要站起來動手，易子川卻把他按了下去。

易子川看著歐陽克道：「你為什麼來這裡我們不管，這裡也沒什麼小王爺，如果你來跟我們套近乎，想要楊康將來在戰場上放完顏洪烈一馬的話，你大可放心，楊康宅心仁厚，絕對不會一次就殺死完顏洪烈的。」

歐陽克聽完笑道：「易公子真是風趣，原來全真教也想上陣打仗？」

易子川繼續道：「上不上陣，就不勞歐陽公子費心了，回去叫完顏洪烈躲好，千萬不要讓我們找到。」

歐陽克笑道：「好好，易公子的話我一定帶到。」又轉頭跟楊康說道：「小王爺，可有話要我帶給王爺？」

楊康惡狠狠的瞪著歐陽克：「你回去告訴他，那日圍殺我父母的仇，我楊康必然要他付出代價！」

歐陽克笑著看著楊康道：「明白。」然後就退去。

而這時，段天德見這幾人跟歐陽克又過節，就走過來喝道：「喂！你們，這店我包了，快點走！」

本來易子川等人就等著機會殺段天德，剛剛他在樓下，不好出手，現在段天德走近，怎麼可以放過！

於是易子川給楊康，任平生使了下眼色，二人本來就聰明，見到便心領神會。

那段天德見易子川等人不動，走過來拍著桌子：「怎麼？你們是聾子嗎？！」這時，任平生突然拔出任小小的匕首，刺進那段天德的胸膛！

歐陽克見任平生突然發難，急忙出手，但易子川怎麼會讓他如意。

易子川劍也不出鞘，直接捅向歐陽克，歐陽克雖然用摺扇擋到，卻也被易子川擊飛。

沒這歐陽克這個威脅，任平生更是瘋狂，把刺進段天德胸膛的匕首拔出，然後又刺進去，來來回回連刺十多刀！

此時的段天德早就斷氣了，任平生還是不肯放過，抓著段天德的屍體，匕首在他的脖子上割了一刀，雖然段天德已經死了，但是依然鮮血直流，那任平生卻視若無睹，一刀又一刀在段天德的脖子上鋸著，許久后，才把段天德的頭顱鋸了出來。

而在易子川打飛歐陽克的時候，樓下的官兵跟金兵就反應過來了，好在楊康的楊家槍大開大合，就不怕打群架！直接跳下樓，跟樓下的蝦兵蟹將戰到一塊。

而歐陽克也打不過易子川，只是易子川不想殺他，劍一直沒有出鞘。

等到任平生割下了段天德的頭顱后，易子川抓住任平生從窗戶跳了出去。

而楊康也打到大街上，正好易子川跟任平生跳在他前面，於是三人便一起逃走。

歐陽克看著沒了頭顱的段天德，吐了口唾沫，說了句「廢物！」然後就帶著金兵離開了客棧。

卻說易子川三人在街上狂奔，路上的行人見到，三人跑那麼快，還帶著個頭顱，全都嚇得紛紛避讓。

三人跑進一條小巷，巷尾有個破屋子，三人進了屋子，便找地方坐著，任平生也把段天德的頭放到地上。

易子川問任平生道：「平生，你準備怎麼做？一直帶著他的頭？」

任平生平靜的說道：「我帶他的頭去太湖，祭過姐姐后，再帶去終南山，祭年爺爺。」

易子川感慨道：「唉，這也算是這段天德多行不義，輪到他的報應，平生，祭完就把他頭顱埋了，不要讓一個死人的仇恨還一直留在心裡，這樣的話殺一百個段天德，你也不會輕鬆的。」

任平生說道：「我就算放下對他的恨，我就能輕鬆了嗎？沒了爺爺，沒了姐姐，我的人生就已經註定了不輕鬆了。」

這時楊康拍著任平生的肩膀道：「我明白。」

楊康又繼續說道：「有些人留下的痕迹，永遠的抹不去，說是怨恨，不過委屈罷了，你還能手刃仇人，我怨恨的那人卻不知道能不能殺了他。」

易子川嘆道：「師兄，其實那完顏洪烈，你完全不需要去恨他，他無論如何都養了你十八年。」

「只是因為時局，所以大家都要求你要去恨他，無論是你父母，還是妻子都要你去恨他，但你不能，你不能去恨一個照顧你十八年的人，這是你的善良」

「你看郭大哥，不也在蒙古長大的？成吉思汗更是當他做親兒子，如果有一天蒙古人要與大宋開戰，你說郭大哥會去殺了成吉思汗嗎？」

「所以，你只要記得你是楊家後人，總有一天會馳騁沙場，到時你打敗完顏洪烈，打敗金人，之後你要如何對他都可以。」

楊康無奈的笑了笑說道：「我明白，謝謝。」

「好了，我看那歐陽克也沒打算追我們，我們收拾收拾就出去再找個落腳的地方。」易子川說道

於是三人準備收拾東西再離開這破廟，這時突然周圍串出許多乞丐，把易子川等人都圍了起來。

其中一個乞丐跟旁邊的老乞丐說道：「幫主，就是他們，剛剛在街上帶著人頭到處跑，你看，人頭還在這。」

另一個乞丐也道：「對啊，幫主，我剛剛還聽他們說這小子是完顏洪烈的兒子。」

那老乞丐推開那兩個小乞丐，走了出來，只見那老乞丐渾身邋遢，腰上系著跟晶瑩剔透的綠色玉棒，手裡拿著個葫蘆，仔細一看居然只有九個手指，這人自然就是丐幫的幫主洪七公。

洪七公看著易子川幾人，上下打量了一番問道：「你們是什麼人，為什麼行兇殺人啊？」

易子川三人在被乞丐圍起來的時候就已經拿出武器，見洪七公問起，易子川便答道：「在下易子川，見過洪幫主，這是我兩個兄弟，楊康，任平生。」

洪七公道：「哦！你就是那個，那個重陽宮的小傢伙啊？」

「正是在下。」

洪七公又道：「怎麼我聽人說你這個兄弟是金人的兒子？」

易子川笑道：「是如何？不是如何？」

洪七公道：「喲，小道士，膽氣還不錯，如果是嘛，我們殺了他或者教訓他一頓讓他不敢再來我大宋，不是嘛，我們就放了他，就這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