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番外系列9

想到這陌乾轉身看看她，納悶這丫頭咋活到現在的？

就這一會沒看到，小丫頭不知道從哪找來一些花花綠綠色彩斑斕的……蘑菇，看得陌乾一陣心驚膽戰。

「快放下，千萬不能吃」

「不，這可都是我找到的，你都不理我，我不會分給你的，哼」小丫頭惡狠狠的瞪了陌乾一眼，抬手就要塞進嘴裏，嚇得陌乾一身冷汗，還好動作快一把搶了下來。

「傻丫頭這東西有毒，你想死啊」他狠狠瞪了她一眼。

小丫頭愣了片刻，滿眼委屈的看着他：「我……我不知道」，梨花帶雨楚楚可憐「都，都沒有人告訴我的，我……我不知道啊，你們都不願意理我……」她一邊哽咽的說着，一邊抹着眼淚。

看着可憐兮兮的小丫頭，陌乾心中還是出現了一絲不忍，想想昨天她拉着烤架前的自己，跟自己說那肉不能吃的滑稽模樣，不禁有些感動。

輕輕把小丫頭摟在懷裏，幫她把眼淚擦乾，揉揉她的小腦袋，她抬頭看着陌乾，陌乾也在看着她……

一瞬間，陌乾的心竟然有些軟化了，他本想出聲安慰一下小丫頭，突然耳畔。

「咕…咕嚕嚕」

小丫頭羞澀的低下了頭。

「餓了？」

「嗯」

她狠狠地點了點頭，然後把頭埋的更低了……

陌乾：「……」

……………………

…………

八百里雲山山高林密，物產也不算豐富，說是窮山惡水，倒也不錯。

但想養活兩個人還是很輕鬆的。陌乾從軍起，第一課就是怎麼在野外活下去，對於雲山環境也是非常熟悉的，一入密林可以說是如魚得水，找些吃食自然不成問題。

雲山最多的就是野味，比如一種赤紅色的果子，當地人叫鳥果，聞起來特別的香……也只是聞起來，因為這種果子不是用來吃的。

陌乾隨便找了一顆果樹，蹭的一下竄了上去，隨手丟下幾個果子讓小丫頭收好，接着就消失在茂密的枝葉里。

小丫頭哪裏還有時間找他，看着紅彤彤的果子就垂涎欲滴，想都不想一口咬下去，滿滿的都是………………

……又酸又澀難以下咽，小丫頭把嘴裏的果子都吐了出去，苦着臉吐著舌頭，煞是可愛。

而這一幕正好讓剛下來的陌乾看在眼裏，不禁莞爾一笑，

這個小吃貨。

小丫頭看見他還在跟他抱怨：「不好吃，又酸又澀的」

陌乾一陣汗顏，從隨身的袋子裏拿出了幾個鳥蛋遞給了她。

原本一張沮喪的苦瓜臉立刻變成了垂涎欲滴樣

「這個……好吃嗎」滿眼的小星星。

………………

…………

……

鳥果如其名，就是鳥吃的。雲山有一種野鳥喜食此果，所以鳥果樹上大多都有鳥窩，鳥果當然也不是用來吃的。

陌乾在附近找了四五鳥果樹，才湊了十來個鳥蛋。就算是野外生存，也不能竭澤而漁，所以每窩最多取兩三個，再加上六七個鳥果，飯的問題基本就搞定了。

一邊生好火，另一邊將鳥果去核洗凈，然後把鳥蛋打進去，最後就是把鳥果架在火上，靜等開飯。

火焰下的鳥果整個表面都被烤得焦黑，原本就芬芳的香氣更為濃郁，其中的鳥蛋開始迅速泛白，蛋香和果香混合，讓人難以抗拒。

一邊的小丫頭不斷擦著口水，眼神灼灼的等待着開飯的一刻。等陌乾最後撒上香料之後，她立馬就用閃電般的速度搶了一個下來，張口就咬，然後被燙得直吐舌頭。

另一邊的陌乾，緩緩用短刀片一層，挑去外面有些焦黑的果肉，刀尖輕翻把蛋送到了嘴裏。頓時一種夢幻般的味道在味蕾里炸開，剛出爐的新鮮鳥蛋，配上鳥果獨特的芳香，在加一點適度的調料，柔軟的鳥蛋彷彿被夢幻辦美味的薄紗所包裹着，回味無窮。

小丫頭也有樣學樣，抬起寶劍就片了一層，陌乾看得眼皮一跳，這可是斬首如削泥的寶劍利刃，平常絕對是愛不釋手的東西，這時候拿來切蛋簡直喪心病狂，沒辦法只好把手裏的蛋草草處理一下把短刀遞給小丫頭。

當她也嘗到這獨特而難以言表的美味時，直接興奮的站了起來，，禁閉着雙眼，一副飄飄欲仙的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吃了什麼山珍海味，沉醉其中了呢。

………………

…………

……

酒足飯飽，兩人躺在草地上，慵懶而閑適的打着飽嗝，吹着小風…………拍著肚皮。

陌乾多次試圖小丫頭模仿自己粗俗的舉止……無果，也只好放棄。

看着蔚藍天空，陌乾第一次完全放空自己，不去再想何去何從，只想就那麼躺着……躺着。

小丫頭可能是有些冷了，蹭了過來，把腦袋靠在陌乾身上，陌乾把她摟過來，蓋上虎皮大氅，享受着這醉人的愜意。

隔着衣服，感受着小丫頭的溫度，陌乾不自覺的抬起手，柔柔的，揉了揉她的小腦袋。

小丫頭劇烈的搖搖頭把他甩開，沒說什麼，而是把手也伸到陌乾腦袋上揉着，記得她說過，以前在山裏，她也喜歡摸那些小朋友的頭，這樣她自己就是最高的了，想到這陌乾不禁有些莞爾。

人生漫漫，要走的路還很長。

有時候錯的事不一定後悔，有時候對的事反而讓人迷茫……

如果這一切都是夢，那麼此刻，願夢不醒…………就這麼，伴着清風，兩人進入了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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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但夢總會醒……他們此刻還不知道他們講面對的，是多麼的可怕…………

江臨城，城牆上在進行這慘烈的功防戰。

城外的齊軍一次又一次發動攻勢，箭雨雷石橫飛，每次有人登上城頭，立刻就是血流成河。

江臨是西北最後一座重鎮，更是西北和大楚腹地的水路樞紐，所以齊軍攻勢尤為強烈。

守城的軍士人人帶傷，這己經是第三梯隊的人了，已經沒了再能來換防的士兵了，就連負責運送的普通百姓都自發拿起武器衝上了城頭，那些身負重傷的老兵們只能再次拿起武器頂上去，期盼著能抗住這輪攻勢……但這又有什麼用呢……。

已經沒有援兵了，沒有朝廷的直接援助，江臨，守不住了。

守城的眾人眼神空洞，卻仍然機械性的抗爭着，為了城裏的兄弟姐妹妻子兒女。

而此時此刻的府衙里，一眾大人物們，正為了是戰是降掙得不可開交。

這裏有一方封疆大吏，有西北各地豪紳，還有一些貴族才子……都是江臨真正說得了話的大人物。

「狗屁，混賬。你們竟然想像那群齊狗搖尾乞憐，老夫就是死也不同意。」一位老儒士拍著桌子大聲吼道。

卻立刻傳來了譏諷的聲音：「李老頭，平時別人都敬你歲數大才讓你幾分，真以為自己是個人物了，你不在乎生死要個什麼狗屁名聲，我可在乎」說話的是一個貴族子弟，看起來家裏也是位高權重。

氣得李老夫子直翻白眼。

「諸位，這位公子說得有理，眼下江臨恐怕是守不住了，負隅頑抗下去恐怕最後難逃一死，在下多年行商大齊，也算有些人脈，若是各位願意我可以出面遊說一二。」一個富商這時候出面說話，立刻贏得一陣附和聲。

「國賊，呸」一個官員看不過，轉身離開，卻發現昔日同僚竟然一個個都沒有反應……思索一陣又偷偷回來了，引得眾人不齒。

這時候江臨道節度使大人終於發話了：「諸位莫要如此，齊人雖勢大，但我江臨亦非等閑之地，實不相瞞我已秘密遣人備好船隻，若是城破各位亦無後患，投降之事還是先緩上一緩。」

這時候幾個官員和富商又跳出來響應，紛紛派出手下護衛衝上城頭，在座各位也一一響應，原本主降的幾個人只好默默縮回去。

………………

…………

人群散去原本擁擠的會場變的空落落的。

此時城外戰鬥已經結束，齊軍退了下去，留下一地屍體，各家的護衛也回了各家府邸，留下一眾傷病繼續堅守城頭。

一個人坐在主座上，節度使大人揉着太陽穴，沒有緊緊皺着，額頭又多了好幾縷白髮。

此時屏風後面走出來兩人……一個富家公，一個中年文士……

「二位是來看在下笑話的嗎？」

「大人深明大義，如此舉動，在下佩服還來不及，怎麼敢笑話啊。」中年文士說着向著他深鞠一躬。

「秦先生嚴重了，我也只是盡自己本分，當初陛下將這重鎮交於我手，若沒有人在城在的決心，也對不起陛下厚望。」

「可惜這西北，能有大人這般想法的人，屈指可數啊」那富家翁搖頭到。

「姜老嚴重了，此事非西北之過啊」節度使長嘆了一口氣。

「二位，江臨已經難以守住了，在下準備了快馬，今晚子時二位便走吧」

秦先生一皺眉，還想說什麼，卻被姜老攔住了，他看了看節度使，說到：「大人的忠義，我自會稟明聖上。」

節度使聽了卻微微一笑：「若是可以，希望可以為這江臨軍卒，百姓立傳，若非他們早已不保，我只是秉公執守不足道也。」

秦先生向前一步鄭重的說到：

「一定」。

………………

祥化十二年，齊軍破雁門關，隨後分兵三路連戰連捷。

三天內，西北大小二十餘城淪陷，喂江臨，圍而未破。

齊軍主力圍攻江臨半月有餘，直至城中彈盡糧絕方。江臨城破之時，普通百姓十不存一。

江臨道節度使於城頭大罵齊賊無道，天必誅之，橫劍而亡。

齊軍遂下令

……

……

屠城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