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不知皇後娘娘叫臣妾來有何吩咐？」瞥了眼跪在地上的甄嬛，楊欣自顧自的喝著自己空間出產的靈茶，並不理會她。

「你真不知我叫你過來的原因，嗯！」等過了近半個小時，楊欣才不急不緩地問道。

「這……臣妾不知，還請皇後娘娘示下。」

「你入宮多久了？」

「臣妾入宮已有五年。」

「五年，哼，本宮還以為你是今年剛入宮的新人呢！怎麼，你還不知道我的脾性，不準備自己說些什麼嗎？」說著楊欣便散發出了一點點的威壓。

「這……皇後娘娘恕罪，臣妾，臣妾不該……不該讓小全子扮鬼嚇唬宮人跟富察貴人。」說著就顫抖著磕了磕頭。

「哼，這後宮里皇上就一人，宮嬪卻有了三十之數，再加上皇上操勞國事，每月進入後宮的次數並不多。后宅女子本就不易，更何況是深宮妃嬪，所以平日里你們的那些個爭風吃醋，小打小鬧本宮也不會多加理會。如今，你卻給我整出這麼個幺蛾子，你可知道在這皇宮裡裝神弄鬼是個什麼罪？」

「皇後娘娘，臣妾只是……只是氣不過，分明是華妃陷害我，卻只是推出余氏出來頂缸，臣妾不服……」

「好了，別說得你那麼無辜似的，好像你就沒有陷害過她一樣？不過是華妃家事好，又有個好哥哥，地位也比你高，才沒被你得逞罷了。雖說她是囂張跋扈了一些，卻也是個知分寸的，知道宮裡有什麼忌諱的，從不敢犯。這次的事主要確實是余氏冒名頂替、欺君罔上在前，囂張跋扈，不知天高地厚在後，她是死有餘辜，只是你也別忘了，當初你可是派人來跟我說你身體有恙，無法參加年宴的。同樣都不是安分的！華妃雖也有插手卻也不過是推波助瀾，這推波助瀾的事你自己也做的不少吧。」看見甄嬛有要反駁的時候，楊欣又說到，「別想著反駁，在這後宮里，還沒有我不知道的。包括……你跟果郡王的那幾次『巧遇』，還有……你的那個親妹妹浣碧，本宮都知道的一清二楚。」說到最後，楊欣刻意放緩了語氣，一字一頓的說著。原本楊欣是打算一點點掀翻舒貴太妃跟果郡王在宮裡的眼線的。只是她現在感覺有點煩了，看了十多年後宮爭鬥的戲碼，再好看那也會煩了的，就想著快速解決了那些事情。

原來舒貴太妃，朱宜修的嫡母還有甄嬛的父親都是被先皇康熙所滅遺族的後人。滅族之恨，不共戴天。只是他們也知道僅憑著他們的那些人想要同樣殺光愛新覺羅家的人是不可能的，原本以為憑著舒貴太妃的受寵程度，十七皇子可以順利登基。就想著李代桃僵，直接讓擁有他們血脈的皇子登位，只是舒貴太妃的身份是明處的，宗室可不會同意讓一個擁有遺族血脈的皇子登基的。一計不成就再換一計，不管是朱柔則還是甄嬛，那都是按照當今皇帝的喜好所培養的，只是沒有告訴她們具體的情況。第一個進宮的是朱柔則，只是朱柔則被玄凌的溫柔攻勢攻陷了失了分寸，急於穩固地位，才導致了失敗。第二個是甄嬛，甄嬛的心計手段都是不錯的，但是甄嬛的父親只是遺族皇族旁系而已，再加上甄嬛本人並不知情，舒貴太妃跟十七爺果郡王就想著勾引甄嬛，讓甄嬛懷上他的孩子，然後幫助自己的兒子登基。要知道，這麼多年來，針對宏輝的刺殺、下毒、陷害等行動一直都沒有停止過。

「皇後娘娘！臣妾跟果郡王是清白的！臣妾可以……」

「閉嘴！本宮有說你跟果郡王苟且了嗎？哼！」聽到甄嬛打斷了自己的話，還有那大有一副「你若冤枉我，我就死給你看」的模樣，就是不爽，想也不想，直接就又把威壓放出，並且直接又加重了一絲。直到看見甄嬛冷汗澄澄，快要承受不住而暈倒時，才緩緩收回。

「也不想想這後宮是什麼地方，哪是堂堂一個王爺能夠隨意行走的，並且每次都碰巧跟你『偶遇』了。你就沒有一點懷疑之處嗎？還是早就陷在果郡王的溫柔又富有才氣上了。讓你這個堂堂『女中諸葛』都忘了自己如今的身份。」

「不……不是的，不是這樣的。我……我只是……我跟果郡王什麼都沒有，我們只是說過幾次話而已，只是說過幾次話而已啊！皇後娘娘！」甄嬛滿臉蒼白，眼淚不住地流下，嘴裡也不停地說著。她原本就是極聰明的人，有些事一點就透。只是心裡為什麼會悶悶的難受呢，為什麼眼淚就是止不住呢？

「唉，哪個少女不懷春？如今的皇上已經年過半百，而果郡王卻不過只有雙十齣頭，且人長得俊俏，文韜武略的。你因此春心萌動，我能理解，好在你在這事上也算是有分寸的，本宮今日才提點你一句。若是你自個兒把持不住，那麼今天就不是我單獨叫你過來，而是皇上過來和你談談了。」

「娘娘，皇後娘娘！多謝皇後娘娘活命之恩！」甄嬛一聽渾身的寒氣彷彿看見了一絲陽光，不住地磕頭致謝。

「你也別急著謝我，有些事我也不怕告訴你。你知道你跟你的妹妹們跟誰長得相似么？」

「臣妾不知，還請娘娘告知。」甄嬛有些疑惑的說到，她不知道為什麼說到了樣貌上了，只是心裡的不安卻是越來越多了。

「聽說過先皇后嗎？」

「先皇后？知道一點，據說原先跟皇上很是恩愛，只是後來不知因何緣故被廢了。」

「哼！」白了一眼甄嬛后，楊欣便接著說道，「她因為練習驚鴻舞，身體里攝入了過量的麝香，又不調養好身體就急著去找催孕的藥方子，懷孕后又不聽人勸，各種安胎藥胡亂的吃，最後早產生下了個畸形胎。」

「這……這……」甄嬛一聽渾身顫慄，「不……不至於吧？啊？」

「那要怎麼樣才算至於？好在你還算有些許見識，讓溫太醫給你調理身體，沒有急著要孩子，朧月才只是體質弱，而不是夭折。哼！怎麼還覺得朧月體弱都是華妃陷害的么？」

「本宮也不怕實話告訴你。你跟先皇后相同的不僅僅是同樣學跳『驚鴻舞』就連外貌跟舉著都有著五六分的相似呢。不僅如此，還有，你的妹妹們長得都跟先皇后也很是相似。就跟連舒貴太妃也就是果郡王的親母妃也有兩三分相似。」楊欣又扔出了一個重磅炸彈。

「什麼！這……這也許只是巧合而已？」甄嬛滿臉驚訝的看著楊欣，皺著眉一件不可置信的詢問著。

「巧合？呵呵，也許吧，只是，你信嗎？」楊欣戲謔的看著甄嬛輕笑著說。

「皇後娘娘，這……這是為什麼？還請……還請娘娘明示。」聽到這裡甄嬛咽了咽唾沫，磕磕巴巴地說。

「很簡單，舒貴太妃、我父親的先嫡福晉，還有你爹爹都是先帝所滅遺族的後裔。他們就是想要擁立一個擁有他們遺族血脈的皇子登基，先是十七爺，接著是先皇后的肚子，最後就是你甄嬛，只是你父親不過是個旁支，就想著讓你懷上果郡王的孩子，然後扶持他上位。怎麼樣？心動嗎？」

「不！不！不！不是這樣的，不是，你騙我！我父親不是遺族人，他不是！這些都是你的猜想而已！我不信！」楊欣也不制止甄嬛的嘶吼，就這麼淡定的撫摸著自己的指甲。能不淡定嗎？早在甄嬛踏入景仁宮，外頭看到的、聽到的就只是楊欣想讓他們看到的幻想而已了。

「我……我錯了，我以後都安安分分，再也不惹事生非了！娘娘，皇後娘娘，求您，求您放過我，放過我的家人。我娘是無辜的，我父親也不會再參與這件事了，我保證！我保證！求您了，我求您了。」說著，就「砰砰砰」地磕起頭來。

要說為什麼甄嬛不趁著楊欣的父親也牽連其中來威脅楊欣，笑話先不說楊欣敢這麼當面跟她說這些，就肯定對此有所準備的。就單單前幾年來因為正準備想要設計楊欣而後就會受到各種責罰，就讓她深深的知道皇後娘娘的神通廣大，表面雖然還是表現得不服氣，內心其實已經懼怕不已了，所以哪裡還敢起什麼心思。

「好了，你自己心裡有數就好，在我眼裡沒有什麼種族之別、罪臣之女之類的。只有我看不看的順眼的。如若不然你覺得你們還能好好的活到現在？崔槿汐是從前在舒貴太妃身邊的人，蘇培盛、芳若是先皇留給果郡王的人，畢竟寵了那麼久的兒子，總要給他留點底牌不是？把這杯水喝了，可以治療你的腳跟額頭，喝完就回去吧。今天的事在外人眼裡就是我找你聊聊天而已。回去該怎麼表現你自己看著辦。回去吧。」說著便自顧自的走進自己的寢宮裡了。

看著桌子上的一小杯水，甄嬛毫不猶豫地端了起來就喝下了。她明白，就算是毒藥她也只能喝下去，更何況她沒有感覺到楊欣的惡意，有的只是偶爾的厭惡、不屑跟更多的無視。以前她還會氣憤，還會有爭鬥的想法，如今，她就只有慶幸。沒錯，就是慶幸，慶幸這位皇後娘娘對她的無視。

喝下這一小杯水以後，她就覺得剛剛因為跪太久，雙腿的酸痛，還有磕頭造成的疼痛都幾乎消失了。整理了一下妝容跟衣服便緩步走了出去。至於那麼多的為什麼，現在還重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