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少女孟婆,殿下敖望

第33章 少女孟婆,殿下敖望

就在我們猶豫着要不要下井看看之時,我們聽到了孟婆回來的動靜。這後院除了一口井,就是空空曠曠的平地。我們索性在原地沒有動,以不變應萬變。

四周突然亮了起來,佈滿了紅色的暖光,讓人莫名地覺得高興喜慶,真想好好地慶祝慶祝。

諦聽哥哥拍了拍我的肩膀,我回過神,他附耳道:「這光有些反常,你要提防起來。」

此時,一個紅妝少女出現在我們面前。十六八歲的模樣,一雙通亮的大眼睛裏露著幾分憂愁。

雖沒有鳳冠霞帔,然著一身紅裙,腳踩紅色鴛鴦布鞋,確是那新娘打扮。這紅裙很是貼身,將這剛剛長成的少女身姿恰恰好凸顯出來。

少女輕聲一笑,打破了此刻三人的寧靜。她張開紅唇,說:「知道有人來了,卻沒有想到是你。」

我看了看諦聽哥哥,心想:難道是諦聽哥哥留下的什麼風流債?

諦聽哥哥也瞪眼看着我,一副「不關我事」的表情。

少女握住我的手,說:「我同你說話吶。」

我驚呆地看着她,問:「姑娘,我認識你嗎?你是誰呀?」

少女笑了,說:「你當然認識我,我是孟婆呀。」

「孟婆?!」我驚訝地叫了起來。眼前的少女,同那滿臉褶子、佝僂乾枯的賣湯老太婆實在是聯繫不起來啊。

少女鬆開我的手,在原地轉了一圈,果然變矮變干,皮膚松垮褶皺,確實是孟婆。

孟婆苦笑着說:「你們看到了,我只是一個苦命的痴情女。我只想用當初的容顏再見他一面,我知道你們二位都是高人,希望你們能夠幫幫我。我只需要一滴人魚的眼淚就行。」

「你確定只是一滴眼淚,而不是血淚?」我問道。

「血淚?這兩者有區別嗎?人魚的眼淚不都是血珍珠嗎?」

「是誰告訴你的?」我又問到。

「是,我偷聽到的。」

「你偷聽到了什麼?」

「她們說只要讓海的女兒交出血淚,就能變美。」

「她們是誰?」

「我不知道,我只是聽到她們在說話,沒有看到她們。」

「你在哪兒聽到的?」

孟婆指了指那口井,說:「我只當她們是住在月宮裏的仙子,我恰好聽到了她們聊天而已。」

諦聽哥哥說:「孟婆,你剛剛明明能變回少女模樣,為什麼還要血珍珠呢?」

「我只能維持一個時辰,而且還必須借靠月光,這也是我用這口井借月光的原因。」

「孟婆,你的故事我們暫時不感興趣,但是冥界現在有了十分邪惡的生靈,我們必須立馬把她們抓住,防止她們危害到冥界的其他生靈。你剛剛說的仙子,就是那些邪惡生靈。」

孟婆又苦笑了一聲,說:「冥界裏,有哪個生靈不是有些邪氣。再說了,這忘川河裏,全是惡鬼邪魄,多來幾個,又何妨?」

我搶答道:「她們會下巫咒,為了自己的美貌,不惜犧牲自己妹妹的性命,你覺得,她們若是得逞了,會不會更加狂妄自大,進而企圖統治冥界?

更何況,我且問你,若我告訴你,你想要的能夠讓你變回少女模樣的人魚的眼淚是她的心頭血,還會要了這個人魚的命,你還會不惜一切得到它嗎?」

「這……我知道被剝皮換肉的痛苦,心頭血,是要更疼的。那我再想其他辦法吧。」孟婆低聲回答道。

我還要說話,諦聽哥哥按住了我的肩膀,說:「孟婆,我們現在要儘早抓住那幾個邪靈。你的故事,以後有時間我們再聽。」

說完,諦聽哥哥就抓住我的手把我往井口拉。孟婆叫住了我們,叫我們等等。

孟婆去了前院,拿來兩根紅繩,給我和諦聽哥哥一人系了一根在手腕上。我的在右手腕,諦聽哥哥的在左手腕。

孟婆又施法從她的湯鍋里引來一些湯,浸入我們的紅繩里。我感到左手腕一陣灼燒,不過只是一會兒的事,就沒有太在意。

孟婆說:「你們兩個不要弄丟了紅繩,這口井裏的井水是我的湯水,你們有紅繩護體,就如同在地面行走。而且這兩條紅繩可以互相感應,這樣,你們也不會走丟。」

我們謝過孟婆,就飛下了井。井身很寬敞,能并行兩人。井也不是很深,只需一會就到了底。

井底十分寬敞,也十分華麗,就像是一間地下宮殿,不對,更確切地說,是寢殿。

五張一模一樣的床並排成一列,五面梳妝鏡齊齊擺在床腳。這五個梳妝台樣式雖然相同但是鏡子的形狀卻是大不相同。

諦聽哥哥施用法術將五面梳妝台挪到我們面前,取出裏面的鏡子。諦聽哥哥將鏡子移來挪去,竟然能夠拼成一個缺了一角的橢圓鏡子。

諦聽哥哥歪嘴一笑,將鏡子收入袖中,然後在五個鏡框裏變幻出鏡面,又把梳妝台放回了原位。他是:「找到剩下的一角,復原這面鏡子,或許能告訴我們一些故事。」

「這鏡子會說話?」

「會。我的話你還一直都相信嗎?」

「我當然信啦。那我們接下來幹什麼?」

「她們受了傷,應該是靠井裏的湯水療傷。她們練習咒語的話會有一本咒語書,我們先拿走書,這樣她們就會自己來找我們了。」

我們檢查了所有的梳妝台,也沒有看到任何一本書。此時,我突然覺得腳下一空,迅速掉落下去。

而此時,周圍的水已經不是孟婆湯了,我沒有來得及施法,就被水嗆住了。然後,我感覺有人幫我把水擠壓了出來。

我已經恢復了知覺,我想睜眼,卻覺得很困,但對周圍的動靜卻聽得異常清楚。就像是夜晚剛剛入睡時的狀態。

諦聽哥哥說:「妖精,放了她。」

一個人魚說:「妖精?你不也是一隻四不像的野獸嗎?難道你不是妖精?」

又一個人魚說:「諦聽哥哥,我們又沒有對這位姑娘做什麼,你這麼緊張幹什麼?」

「呸,你不配叫我諦聽哥哥,你應該叫我諦聽大神。」

「喲,諦聽大神。那這位姑娘是你什麼人吶?」

「休要廢話,看招。」

我感到諦聽哥哥十分憤怒,與五條人魚拼了全力交手。說來也奇怪,諦聽哥哥的情緒和法力施展我都能通過左手腕的紅繩感受到。

五條右魚哪裏是諦聽哥哥的對手,她們生氣地說:「諦聽,我們打不過你。不過,她已經被我們下了咒語,要想把她喚醒,你還是得求我們。」

我感到五條人魚走了,諦聽哥哥把我抱起。此時,我突然覺得左手腕疼得十分厲害,那種灼燒的疼痛讓我滿頭大汗。

一隻手抓住我的手,將我抱在懷中。那手感,似曾相識。我的左手腕,也不疼了。

諦聽哥哥與他打鬥起來。那人雙手抱着我,也不知他是如何與諦聽哥哥抗衡的。

那人說:「諦聽,我敬你是地藏菩薩身邊的坐騎,讓你三分。這個女人,對我很重要,她的咒語,只能由我來解。」

諦聽哥哥說:「她對我也很重要。」

那人又說:「諦聽,別忘了,你可不能動了凡心。」

諦聽哥哥問:「你到底是誰?」

「把她交給我,我會比你更好地照顧她。」諦聽哥哥萬分無奈,沒有搭話。

我感到那人抱着我走了幾步,諦聽哥哥說:「我去哪兒找你?」

「西海,我叫敖望。」

「你等等,我能和你一起去嗎?」諦聽哥哥問到。

「不能。你把袖子裏的鏡子拼好了再來找我,到時候,阿少就醒了。」

聽到這人這麼胸有成竹,我倒是挺放心地把自己交給了他。

諦聽哥哥過來,握住我左手腕上的紫水手鏈,說:「青少,有事,你知道怎麼找我的。」

我感到那敖望冷笑了一下。我應該是被帶到了西海的宮殿裏,一個男聲,應當是侍衛,說道:「四殿下,您回來了。」

敖望「嗯」了一下,將我放在床上,對那侍衛說:「你出去。」

那侍衛委屈巴巴地說道:「四殿下,為了這麼個女人,值得嗎?」

「什麼『這個女人』?這是你們未來的王妃。出去。」

王妃?這個敖望,真是霸道專制。問過我的意見了嗎?就把我定為王妃了?

我感到他在我身邊躺了下來,緊緊握住了我的右手。還是熟悉的感覺。

不過,這個敖望要做什麼?難道要趁人之威,強行把我做了王妃?我感到他離我越來越近,我的心通通直跳。

他解開了我右手上的紅繩,嘴裏念道:「有一條還不夠嗎?這一條,就由我替你保管吧。」

他用手捧住我的臉,我感到他的呼吸就在我的鼻子上方。我一緊張,激活了紫水手鏈。

「你不能進去,四殿下在辦正事。」那侍衛大聲說。

「讓開。我是佛界的神獸,你們四殿下也要讓我三分。」是諦聽哥哥的聲音。

敖望的手從我臉上移開,起身下了床,說:「奔逸,讓他進來。」

門開了,諦聽哥哥大罵道:「敖望,你對她做了些什麼?」

敖望坐在床邊,回答道:「我在解開她身上的咒語。」

「解咒語?那她為什麼會感覺到危險?」諦聽哥哥問。

敖望說:「你怎麼會覺得她感到了危險了呢?她那是害羞,你們修佛的,不懂。」

諦聽哥哥說:「你在說什麼?」

「看好了,神獸。」

敖望又握住了我的手,我感到兩瓣嘴唇搭在我的嘴唇上,我覺得自己的心跳已經停止。可是,我卻能睜開眼睛,四肢也能動彈了。我下意識將眼前這張冷峻的面孔推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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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菩薩的契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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