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愛嗎
「用不着，真的。」杜雲雨對公子孤說。
「二雨，你就別再拒絕了。你總得讓我有點兒用吧？」公子孤不容商榷地說，「就當是讓我消除些心裏的愧疚可好？」
「天爺…」杜雲雨皺着眉頭說道，可看到公子孤那副樣子只得無奈地點頭答應，「我已經長大了…」
「我知道二雨已經長大了啊，能夠獨當一面，可是在我眼裏你永遠都是需要被保護的那個，永遠都不會變，哪怕跨過兩個時代依然如此。」公子孤笑着揉揉杜雲雨的頭髮，「這二者不矛盾。」
「小丫頭，這就被感動了？淚點這麼低，以後可怎麼挑夫婿？」公子孤伸出手，用自己的指肚輕輕擦去杜雲雨眼瞼上的淚珠，「我永遠都是你的三哥，杜家小四。」
「恩。」杜雲雨泯著唇，一度有些哽咽地說不出話來。
「行啦行啦，去給春燕喂葯吧。這葯涼了就沒藥效了，三哥這就離開了昂。」公子孤又沖着春燕說：「好生養病，快點兒好起來你家少爺臉上才能真正笑開花。瞧這哭的難看死了。」
「恩，知道了天爺！」春燕甜甜地應聲道。
公子孤聞言點點頭，又盯着杜雲雨看了許久，這才不舍地出了屋去。
剛出去就見殺一在院裏候着，眉眼間全是擔憂。雖然他見公子孤出去極力地在掩飾，可公子孤還是一眼就看透了。因為那副模樣他是絲毫都不陌生，每當他擔憂杜雲雨時就會是那副樣子。
殺一跟他跟的太久了，以至於連他二人的表情都十分相像。
「一切安好。」
走到殺一跟前，公子孤還是開口說道。
殺一聞言竟愣神了，隨即又明白了過來。頓時有些結巴了，「公子…我…」
「殺一，你我二人十年形影不離，你心裏想什麼我一看就清楚，春燕挺好的。」公子孤抬手在殺一的肩膀上輕輕拍了下，「這麼多年，我一直欠你一聲謝謝。謝謝你一直不離不棄地跟着我。若不是看到二雨和春燕二人，我竟忘了，人的生命是如此的脆弱，人這一生的意外也是處處都在。你放心，只要有我孤瑾在一天，就一定會護你周全，護萬花樓所有的兄弟們周全。」
殺一聽着公子孤的肺腑之言，只覺自己的雙眼乾澀的厲害，他喉結翻動，卻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只能單膝跪在地上，雙手握拳沖公子孤行禮。
良久才道：「若非公子你，哪裏還有殺一這個人？殺一多活的這十五年都是公子你給的，哪怕你現在叫殺一去送死，殺一也絕無怨言！」
「殺一啊，你又錯了。」公子孤微微嘆口氣，「你這條命是你的，永遠都是你的，不管以前還是未來，它都只屬於你。當年就算不是你，我也照樣會救，因為在生命面前人人都是平等的，生命從來無分貴賤，沒有該死不該死。老天爺讓你活着，你就得好生活着，現在為了你自己活着，以後也許就要為你的娘子、和孩子好生活着了。」
「正因為如此，殺一才會死心塌地地跟着公子你。公子是大聖人，這番話也就公子你能說出來且做到。」對於公子孤殺一一直很清楚他的為人秉性，跟着他從來不是因為公子孤的權力，又或者是武藝高深。從來只是因為這樣一個單純的人。
「不，不僅只有我，還有她。」說起杜雲雨，公子孤眉眼都是笑意。
殺一的腦海里突然就湧現出在地牢裏、在趙府里，杜雲雨發瘋的樣子，贊同地點點頭，「恩，我現在明白，為何公子你獨獨青睞於阿雨少爺了。將她放在心尖上疼寵。」
「好了，我們回萬花樓吧。還有很多事兒等著呢。」說着公子孤率先起身離去。
殺一看着緊隨其後。
……
萬花樓里，殺一盯着正在埋頭看信件的公子孤，面上糾結不已。
「有話直說無妨，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要在我身上盯着看出個洞來。」公子孤頭也不抬地說着。
從一品天下往回走的時候，一路上殺一一直都在盯着他看，這回了萬花樓還是如此，整的他好不彆扭。
「公子…」殺一糾結著，「為何你不娶了阿雨少爺？」
話說出口，殺一頓覺整個人都舒服了不少。這可是他埋在心裏好久好久的疑惑了，打一開始他家公子認出杜雲雨時的所作所為開始，他就在心裏納悶了。
要他看來，自家公子武功高強，一表人才，顏值爆表，跟杜雲雨兩個簡直是天生一對。雖然他沒有見過杜雲雨穿女裝的樣子，可看阿雨少爺那副鬼靈精的模樣，想必也差不到哪兒去。
「合著，你就琢磨半天這個？」聽到殺一的問話，公子孤屬實有些好笑，「什麼時候，本公子那石頭樣的殺一統領也如此八卦好奇了？這就是所謂的石頭開花么？不光自己有了心思，連主子也想管管了。」
「公子恕罪，殺一不敢！」殺一併沒有被公子孤調侃的話而惹得發笑，反倒覺的公子孤是動了真氣，忙不迭地跪在地上認錯。
「你瞧你，本公子何時說要降罪於你了？二十的大男人了，一點兒調侃的話都聽不來。」公子孤笑到，他突然有種前世里和部隊里的兄弟們開玩笑的感覺，那種感覺久違得很了。
「殺一，我和二雨之間的感情你不懂。愛一個人不得非要在一起才是愛，愛是有很多種表達方式的。而我和二雨之間最牢靠和最穩定的關係就是現在這樣，愛人的關係並不適用於我們二人。」公子孤笑着說道，這是他第一次破天荒地跟殺一談心。
而殺一則不懂了，公子說了那麼多，可他還是沒有明白一點點兒，難道喜歡一個人不就是把她娶回家當媳婦么？
公子孤看着殺一的樣子，不禁搖搖頭，「你這塊石頭，說了你也不懂。你心裏那樣想着，為何不那樣去做？而且我和二雨跟你和春燕是不一樣的。」
這句話殺一是聽明白的，「公子，你又拿我開涮，我和春燕沒關係，就是朋友間的擔心而已。她那麼笨，還喜歡吃，還懶得要命…」
「嘖嘖嘖，看把你能的。沒關係就沒關係吧，不要緊的。你放心，你家公子我啊，不會向外透露一句你喜歡春燕的。」公子孤心裏十分歡愉。
「公子，你就別取笑我了。」殺一臊得老臉一紅，忙將這個話題扯過，「公子，你愛阿雨少爺么？是男人與女人間的愛，不是兄長和妹妹間的愛。」
公子孤聞言愣住了，久久沒有開口。
殺一見狀，自知自己這話問過火了，忙準備起身退下去。
「愛。」可惜是愛過。
公子孤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