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這個問題就非常麻煩了
?第24章這個問題就非常麻煩了
終於做好了概念圖,左修緣迫不及待地給寂愢發過去。
寂愢正在線,打開圖片一看,評價道:「有點高調了。」
左修緣小心翼翼:「老闆不喜歡?」
寂愢:「幹得好。就按這個做,什麼時候完工?」
左修緣立刻道:「再給我半個月時間!不過有一個問題……」
寂愢:「嗯?」
左修緣:「做這個手套需要一點手工技能,但我從來沒有點亮這個技能點……所以我打算在請我高中的同學幫忙完成這個步驟,需要申請一點手工費。」
寂愢:「OK。」
一分鐘后,左修緣正拿計算器按著這一次的手工費花銷,他預計一千塊左右應該能夠搞定,他只需要請他們吃個飯聯絡一下感情,再派發個有償工作任務,拜託他們空閑時間完成一下就好了。沒錯,一千塊沒啥問題,能夠搞定。不過以防萬一,報個一千五的數額吧,這樣肯定足夠了!
他算完了,正要把突然聽見手機「叮噹」一聲,短訊來了。
他漫不經心地朝工作枱上的手機瞟了一眼,只見一條轉賬短訊在屏幕上顯現出來。短訊上的金額顯示,100000……
老闆就是壕,一轉手一萬塊。
等等,一二三四五,五個零?
數清楚了數字1後跟着的0的數目,左修緣一口口水嗆在喉嚨里,驚天動地咳嗽了起來。
金錢的力量是無窮的!
本來打算休息一天的左修緣瞬間滿血復活,拿起電話就撥號:「喂,二子,我聽說你大學學的是機械工程?對對……我有點事想要找你幫忙,今天晚上有空嗎?我請你吃飯!」
他掛了這個機械工程專業的同學的電話,又撥給另外一個同學:「喂,栩栩,我聽說你大學學的是設計專業?那會裁縫做手套嗎?……對,沒錯,我想請你幫忙做手工製作一個手套,你看多少錢合適?……好,我們晚上一起吃飯的時候說!」
他掛了電話,再收拾好各種經過自己運用各種煉金手法妥善處理過的原材料,離開煉金工坊。
到達地面的時候,他抱着一背包的東西,看着地鐵站與計程車等候點一陣糾結。
這裏距離大學城還有點遠,我要怎麼過去呢,是轉兩趟地鐵,還是奢侈一把打個車?畢竟我現在也算有錢人了,賬戶里好不好躺着六位數呢……
左修緣遲遲不能決定,一輛一輛綠色計程車自他面前呼嘯而過,噴了他滿臉灰塵。
十五分鐘后,他終於下定決心,將背包往肩上一甩,朝地鐵口走去。
還是地鐵好,準時又準點,哪怕擠成沙丁魚……
大學城的吃飯見面十分順利,兩位高中同班同學看了左修緣的設計圖和材料之後,均表示這沒有什麼問題也沒有什麼難度,大概一周左右就能完成。
學設計的栩栩好奇地摸了兩下蜥蜴皮:「這是什麼皮啊?手感好特別。」
左修緣含混其詞:「一種蜥蜴的皮,手感獨特是因為我……實驗室中用了特殊手法處理過它。」
二子也讚歎:「圖紙搞得不錯啊,像模像樣的,你是打算做個電影道具嗎?」
「沒,沒,就是隨便做個自己玩的東西。」左修緣呵呵乾笑兩下,趕緊扯開話頭,和兩同學談起世界人民都關心的報酬起來。
兩個同學要的價錢不出左修緣的意料,合起來再加上這頓飯,也沒超過一千塊。他就像寂愢相信自己一樣相信他們,當場就把錢給轉了,考慮到老闆真的給了自己很多錢,還大方地一人多加兩百塊。
毫不意外,金錢的威力無窮大。
本來還打算和左修緣說說高中生涯的兩個同學一看見半個月的生活費就這樣到手,也不和左修緣廢話了,拿了東西立刻就走,前兩天栩栩將手套縫好,后三天二子也將能源陣刻好,刻好的當天晚上,他在學校機房拍了個照發給左修緣,有點狐疑問:「我怎麼感覺這手套在閃閃發亮……」
左修緣立刻關心問:「剛才機器盯着太久了吧,眼睛累不累?我聽說做機械工程的人用眼壓力是很大的。」
話題就被帶偏了。
二子感慨道:「唉,誰說不是呢,我們機械加工的很多東西對眼睛傷害還是蠻大的,我剛入學那年,學長學姐就交代我們要好好保護眼睛,今年輪到我們教學弟學妹好好保護眼睛了……」
閑聊五分鐘,二子完全忘記了對手套的疑惑。
他關掉QQ,帶着手套回到宿舍,丟進抽屜,於睡前約了個明早寄件的快遞,就愉快閉上眼睛,夢周公去了。
同一時間,煉金工坊之中,放下手機的左修緣暗暗吁了一口氣,為自己的機智重重點了個贊。
他給寂愢發短訊:「老闆,手套已經做好,沒意外明天就能給你送去。」
寂愢:「幹得好。」
左修緣:「明天見,老闆。」
寂愢:「明天見,首席工程師。」
一夜過去,月亮落下,太陽重新升起,三百六十五行一同開始工作。
呆在抽屜里的手套被套進防水袋,經由收件、分揀、分區、裝車等一系列的過程,便於夕陽西下之際,進入送件快遞員的車籃之中。
傍晚時分,前一刻還天高氣爽,忽然一陣風過,蔚藍晴朗的天色被濃濃黑雲所覆蓋,繼而「轟隆」一聲,暴雨瓢潑而下。
暴雨太大,汽車被淋濕了車身,行人被濺髒了褲管,快遞員送快遞的時候,也一個不小心,就叫幾個輕巧的快件掉在了泥水之中。
「該死的天氣。」快遞員咒罵一聲,彎腰將掉落污水中的快遞撿起來的時候,其中一件特別輕薄且只套了防水袋的快件被旁邊壞掉的欄桿勾破了袋子,裏頭的東西「啪嘰」一下掉到污水裏。
快遞員:「……」
他抹一把噼里啪啦砸到臉上的雨水,看看手中空空如也防水袋,又看看地上全被污水浸沒的物品。
這就……很糟糕了。
這就要被收快遞的人投訴了。
這就要被傻逼的老闆扣錢了。
快遞員緊盯地面,地面的污水盪起圈圈漣漪,依稀傻逼老闆和二缺投訴者醜惡的笑容。
暴雨嘩啦啦地下,站在雨中的快遞員忽然動了。
他先仔細看了一眼貼在防水袋上的面單,並沒有保價,也不是什麼公司發的快遞,就是很普通的個人對個人的發貨。
接着他淡定地掏出手機,在後台頁面上編輯了一句話,並把快遞袋隨風拋棄。
最後他彎腰撿起了污水中的手套,就著路燈看了一眼,覺得還不錯,於是擦擦乾淨,放進車座里。
大雨瓢潑,拖着兩個大籃子的電驢突突遠去,消失雨幕之中。
還有很多快遞沒有送完呢。
煉金工坊之中,在電腦前打了大半天代碼的左修緣總算是把前半個月欠下的作業給補齊了。
他關掉電腦,在椅子上用力抻了抻身體,打一個大大的哈欠,又幹了口紅牛提神,突然想起按常理而言應該已經送達的手套。
怎麼還沒人叫我去拿快遞?
他嘀咕一聲,打開快遞APP後台,看見上邊顯示:
非常抱歉,由於傍晚暴雨關係,您的快件於洪水之中迷失了方向……
左修緣:你他媽逗我?
一陣操蛋也絕不足以形容的崩潰將他的心靈蹂躪。
左修緣懵逼三分鐘,立刻打電話給快遞網點:「我的快遞不見了!」
接電話的女音說:「您好,是怎麼不見的?」
左修緣:「後台顯示它掉進洪水裏頭迷失了方向。」
女音:「今天傍晚雨勢太大,很多快遞都在洪水之中迷失了方向。」
左修緣大叫道:「那我應該怎麼辦?!我的快件很重要啊!」
女音安慰他:「你放心,我們的面單也是套有防水袋的,如果未來有好心市民撿到了您的快件,也許會給您寄送回來。」
左修緣完全沒有被安慰到,他認真警告接線員:「我跟你說真的,我的快遞非常重要,它如果遺失了會發生一些誰也不能想像的事情,你必須替我將它找回來,否則我一定對你們投訴到底!」
女音變得正經了:「您不要激動,快件遺失我們也很遺憾。但是哪怕快遞員願意冒着生命危險涉水幫您尋找,也不能保證洪水把他和快遞沖一個方向吧?這樣,我們可以賠償您的損失,您買了保價嗎?」
左修緣:「……」
接線員明白了什麼,女音就變得非常非常非常遺憾了:「如果您沒有買,事情就變得很複雜很複雜了……」
事情真的變得很複雜很複雜了。
左修緣掛掉電話,從女接線員的口吻之中,他有足夠的理由相信,他的手套在洪水中永遠迷失了……
他冷靜了一下。
現在並不是焦急與憤怒與和快遞網點吵架的時候,八成他還吵不贏。
他先給寂愢發一條信息:「老闆,手套出了點意外,恐怕得晚點送到你手上。」
寂愢:「能解決嗎?」
左修緣:「能。」
寂愢:「晚多久?」
左修緣:「一周。」他賭咒發誓,「這一次我會親自把手套送到你家裏,絕對不讓它再任何意外!」
五天之後,新的手套完成了。
這一次,左修緣為了杜絕任何危險,親自打車過去打車回來,全程三個小時好幾百大洋,當他手捧新手套下了計程車,於夕陽的光輝之中望向近在咫尺正打網球的寂愢,總算能夠感慨一聲:「可算安全抵達了……」
欄前正攻擊性回擊球的寂愢注意到場邊朝自己招手的人了。
她一個不小心,力量失控,「砰」「撕拉」兩聲,不止回擊失誤撞欄,還把鐵鑄的網柱給一同攔腰擊斷了,因右邊的網柱倒塌,本豎置於球場中間的球網瞬間塌陷。
全場寂靜,雙方網球員齊齊朝寂愢行注目禮。
寂愢丟開手中球拍,切了一聲:「豆腐渣工程都到了網球架上來了,質量監控還須努力啊。回頭我就給學校送來一個好的球網柱。」
她淡定無比地離開網球場來到左修緣身旁,接過東西的同一剎那就沖左修緣小聲招呼:「趕緊的,趕在我一不小心把人碰成重傷之前,快給我做一套能夠抑制全身力量的抑制器!」
左修緣:「老闆你放心,保證完成。」
寂愢朝首席工程師一豎拇指,戴上手套。
-
又一天到了晚上。
辛辛苦苦兢兢業業累死累活送了將近一百個快遞的快遞員依舊被投訴了。
他心態頓時崩了。
我天天干著這個到底有什麼意思啊,天天就是送快遞被投訴,被投訴送快遞,又被投訴又要送快遞……我都要三十啷噹了,還沒有女朋友,沒有戶口,沒有住房,不能把爸媽接到這裏來,只能和別人一起住在三十平方只用帘子隔了的房子裏頭。
人生真是沒有意思啊。
他泄氣地想,一路騎着小毛驢,擠在人流之中,回到出租房裏。
和他同租的是有已經回來了,正在屋子裏看視頻。
快遞員把東西放下,從柜子裏翻出一包泡麵,來到被佈置成廚房的走廊燒水煮泡麵,但走廊上的燒水壺手柄不太好使,空手去拿手點燙,他左右找了一圈,也沒找到抹布,倒找到了自己上回昧下的那雙手套。
別說,上次沒注意,這雙手套還怪好看的,手背部分閃爍星星點點的光芒,手掌部分還有線路圖或者陣法一樣的東西。
快遞員第一次在燈光下認真看手套。
他稀罕地翻來覆去看了一會,才失笑地自言自語:「看上去很像是遊戲或者小說裏頭的神器裝備什麼的啊,我撿到的不會是什麼土豪發燒友的同人作品吧?」
他戴上了手套。
戴上的那一瞬間,皮質的手套就像是人體第二層肌膚一樣柔韌地貼合在他雙掌之上,他簡直被這樣的觸感給驚艷到了!
驚艷之中,他感覺雙手的掌心位置突然被針刺到似的輕輕一疼,手套手掌部分的兩道裂痕突然張開,蒙蒙的光在掌心位置一轉而過,像一雙純黑的眼睛將人一望。
一股莫名的感覺從快遞員的體內湧出,驅使着他伸出雙手,朝前一按——
「轟隆——」一聲雷霆巨響。
一個防盜門在黑夜裏飛出四樓走廊,遠遠落在小區垃圾車中。
全樓驚動,燈光驟亮,所有在家的人全打開門探出頭來緊張張望:「怎麼了,怎麼了?」
室友同樣被巨響驚嚇。
他差點從從床上掉下來,三步並作兩步趕到門口,緊張問站在門口的快遞員「怎麼了?怎麼了?我怎麼聽見地震和落雷的聲音——」
他說到一半,突然看清大門情況。
黑洞洞的大門就是黑夜的大嘴,正無聲嘲笑兩人。
他與快遞員一樣站在當場。
他語氣遲疑:
「所以,我們的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