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私情?

第十五章:私情?

白夭夭自覺語失,卻又故作淡然,輕品手中茶,以掩飾心虛不安。

霽月明的眼中憂鬱略帶陰沉,遲疑須臾,凝視手中質地通透的白玉茶杯,紆徐抬眼,一抹淡笑化開在寒霜般的臉上,道「皇兄不大一樣了。」

白夭夭被他一說,縈繞在心間的驚慌更甚,只大口的啜茶,灌了三大杯才將惶恐壓了下去,面上依舊溫潤如玉,淺淡回應「也不是朕不想辦狩獵,實則隆重奢靡,一來勞動各位親王大臣,二來也浪費錢財,能省則省,持家嘛,都是節省下來的。」

「果真變了。」霽月明垂著頭,將手中的白玉杯緩慢旋轉,像是自言自語。

「哈哈,怎會,可能是你我許久不見淡忘了,日後皇弟常來走動,感情撿起來就好了。」白夭夭不自在的將碎發輕輕捋在耳後,輕柔的擦掉滲出的汗珠,生怕這位精明的王爺一眼看透其中隱情,記得霽月出當時說過不敢將此事昭告便是害怕其他幾位王爺趁人之危,故萬萬不能在他面前露出馬腳。

白夭夭挺了挺腰板,裝出一副老練的模樣,笑道「既然臣弟喜歡狩獵,那就辦吧,小年那日白日狩獵,黃昏開始便是宮中宴飲,也正好給你接接風。」

越掩飾越漏洞百出,乾脆就應下來吧,想來霽月出也會贊同的。

這話叫原本就心存疑慮的霽月明驟然一驚,實在難以猜透這位皇上,為何變了模樣,舉手投足,心性語氣,都大為改觀,實在叫人難猜。

「臣弟榮幸之至,那就待三日後小年再來叨擾皇兄,臣弟也歸家練習騎射,臣弟告退。」說罷終於起身,扯了扯墨色的披風,準備離去。

白夭夭眼見他要離開,總算是如釋重負,可是望見他披風一角折在內,看著十分彆扭,強迫症一犯也沒多考慮,將修長的手指劃過霽月明的腋旁,輕輕為霽月明抻平衣角,爽朗一笑,點了點頭。

這一幕叫霽月明的眼睛瞪的老大,四目相對間,一個是惶惶不安,一個是心滿意足。霽月明手扯著披風愣怔一陣,馬上疾步離去。

哎,強迫症真的是難搞啊,白夭夭望著衣衫整齊離去的霽月明,默默點頭。

……

霽月明快步走出了御書房,也趕忙一閃身進了御花園,躲在梅樹下大口喘氣,捂著被白夭夭撫摸過的衣角,餘悸陣陣襲來。

那位置有今日吳傑送來的密信,還未來得及放下便被太后招進了皇宮,也見到了皇上,怎麼還……他怎麼還知道了這秘密?

再一聯想到他今日一系列裝傻充楞的模樣,說什麼都不辦狩獵,難道他已知自己要趁著狩獵的時候,偷襲他?

霽月明望著御書房的方向,抬起拳頭堵在嘴邊劇烈咳嗽,幾分虛弱狼狽之意顯露,倉皇的由如被抓了現行的賊,一時間竟然感覺皇宮中的斗角飛檐,一磚一瓦都泛著清冷肅殺,好似這一生都無法掙脫霽月出的桎梏,被他捏在手心隨意玩弄的恐懼感侵襲全身,遍體通寒。

遙望偌大的御花園一角一排排宮人整齊的路過屋檐下,大雪茫茫,霽月明心口生疼,眉心寂寞落雪,也是掩不住愁容寸寸攀上眉眼,好好的翩翩公子此刻倒像是一個冰雕,遠遠望去冷冽又寂然。

霽月明咳了一陣,將身上的披風小心攏緊,轉身欲走,驀然望見不遠處梅樹下臨風而立一女子,女子清雅,如一朵雪蓮玉立,叫霽月明眼睛一眨,便瞬間看清了這人的模樣。

這不正是……白夭夭?

然而霽月出正立在梅樹下背手望著滿樹梅花壓枝低,心中想起了什麼,嘴角還掛著笑意,不久又是愁容取而代之。

揚天喟嘆一聲,轉頭就望見了站在一旁的霽月明。

霽月明站在霽月出身邊,一瞬間滿臉的冷光全消,現在倒像是儒雅謙和的公子。

霽月出先是一愣,瞬間暗嘆不妙,他!他霽月明怎會回來了?

「白夭夭。」霽月明緩緩朝著霽月出身邊行去,霽月出只獃獃的站在原地,忘了回應。

且回來為何要選正與白夭夭交換身體的日子回來!

眼瞅著霽月明趟過厚厚的積雪走至身邊,溫和道了一聲「桃兒,認得我嗎?」

霽月出瘋狂的在腦中開始搜集各種回憶,但他怎麼會知道白夭夭認不認識霽月明!

遂霽月出搖搖頭,裝作不知。

霽月明也不怪,輕輕笑笑道「你不識得我,但我識得你,我是你原本指親的三王爺,霽月明,可後來我被皇兄……支到揚州兩年,一回來便才知曉你已經成為後妃了。」

霽月明的笑不太自然卻很妥協,這笑意叫霽月出非常不爽,感覺好像他霽月明是飽經風霜的可憐人,好像霽月出是攪亂人家感情令人髮指的壞男人似的。

慢著……白夭夭竟然被指給過霽月明?這是哪個老臣這般不要臉做的事,果真是皮癢。

霽月出對著霽月明行了一禮,冷淡道「哦,三王爺。」言罷,就擦過霽月明的身邊離去。

霽月明一瞬的驚錯,馬上便是一股落寞佔了滿臉,但並不罷休的回手一把拉住了霽月出的手腕。

霽月出被一拽,險險跌在霽月明的懷裡,幸而被霽月明雙手扶住了雙肩,才沒叫悲劇發生。

「桃兒,小心。」

小心?你不拽朕朕能倒嗎?霽月明你膽子可真是肥嫩啊,竟敢公然調戲朕的后妃,揚州的日子太好,將你過傻了吧。

霽月出冷笑,扼住霽月明的手腕甩開,隨即儼然滿面陰寒道「王爺自重。」

霽月明被甩開手也並不在意,但卻收起了原本溫和的神態,換來是一副邪魅的臉,掛著陰沉的笑,冷寂道「人道桃兒是故意接近皇兄入宮,開始本王還不相信,現在看來,卻有幾分真。」

霽月出聞聽此話,驟然不爽,只眉目輕挑,嗤笑「是不是都與王爺無關,我與皇上的感情容不得他人揣測,且王爺請掂量掂量自己的身份,不過是指過親,連面都未曾見過,何來感情,莫要一副被負了的模樣,怎麼王爺是希望我違抗聖旨在府上等你?」

此一語震懾了霽月明,只因其說話的神色與目光與霽月出太過相似,這感覺倒是像與霽月出對話一般。

霽月明隨後低笑,輕咳了幾聲后,從袖間小心翼翼的扯出一條袖帕,攥緊一角,揚在冷風中,清冷道「那麼當年你不遠千里寄來的袖帕,是何意?」

——割——

小劇場

白:怎麼了,好像不開心的樣子。

霽:沒有。

白:還說沒有,滿臉都寫著:我在生氣,惹我必誅。

霽:你覺得霽月明怎樣?

白:溫潤儒雅,挺拔俊秀。

霽:給你個機會重新說。

白:呸,一點都不優秀,外表謙和,內心奸詐,一點都不比我們出出風流倜儻,神明爽俊,才華絕世,其世無雙。

霽:下次話過了腦子再說,別作死。

白:遵命!(打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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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與皇上互換身體的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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