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欺凌

木兮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正安穩地躺在床上。若不是被子上殘留着少年的氣味，還以為是場夢。起床洗漱后敲了敲隔壁的門，發現江溟城早已經離開。

「木兮，顧經年說讓你去器材室找他。」木兮到班級后就發現湯清婉正站在門口。似乎是在等她？

「嗯，謝謝。」木兮不疑有他點了點頭道謝放下書包匆忙趕去器材室。唐豆看着遠去的少女最終抿了抿嘴唇什麼也沒說出口。

「經年哥？」

「咔噠。」木兮轉頭推了推門發現已經被鎖上，安靜地走到跳高海綿墊邊坐下。這種門室內是沒有把手和開啟方法的，只能從外面開啟。等到有班級上體育課來拿器材自然就能出去了。關於顧經年找他的事情，就是把她騙來的幌子罷了。想來想去木兮決定趴在海綿墊上睡一覺，反正出不去。

「同學？同學？」薑茶是班級的體育課代表，來取運動器材打開門發現裏面關着一個女學生。

「嗯。謝謝。」木兮醒來看見眼前的男生，起身拍了拍校服上的灰，道了謝起身離開。不知道老班發現她不見了會不會給江叔叔打電話。「不好意思，我問一下現在是第幾節課？」

「第三節。」薑茶看着眼前去而復返的少女莫名地覺得親切。「需要我幫你去教務處說一下嗎？你被人關在這裏......」

「啊，不用，謝謝。」說了有什麼用，只會變本加厲吧。畢竟她連朋友都沒有了。

「報告。」抬手敲了敲教室的門。

「請進。木兮，胃痛有好些了嗎？」班主任看見推門走進來的木兮問道。

「嗯。」還幫她找了說辭嗎？倒是做得全面。不過總比江叔叔知道她「逃課」好。

「回到自己的座位吧。我們繼續講課......」

木兮慢慢走回自己的座位，摸出自己的課本卻發現紙張之間已經被膠水黏住。淡淡地看了一眼唐豆，她是知道的吧。親眼看着別人這麼做的是嗎？

木兮吸了吸氣，憋住眼淚，把書放回到書桌里拿出尚為完好的本子記筆記。

「唐豆，一起去吃午飯吧。」午休的鈴聲響起后湯清婉發出邀請。

「好。」唐豆短暫的沉默後起身同湯清婉離開。

「都習慣了，不是嗎？」木兮看着已經走空的教室自言自語道。

「小木兮？怎麼還沒有去吃飯？」顧經年經過八年二班的教室發現女孩趴在書桌上沒有出去。「哪裏不舒服嗎？」顧經年推門進來問。

「沒有。」木兮趴在桌子上不想抬起頭，有人關心她讓她覺得更加難過，眼淚也有了決堤的趨勢。

「我們去吃飯啊，今天經年哥請你吃鐵板魷魚好不好？」

「我不想動。」木兮吸了口氣，盡量清晰地說道。

「不想動？你等我會兒。」顧經年揉了揉女孩烏黑的發，「乖，沒事的。」

「小木兮，來。我給你買回來了。還有這條校服褲子是我的，可能有點長。」少年說話微喘，像剛剛跑過的樣子。

「我......還沒有來例假呢......」木兮疑惑地抬起頭，看見顧經年手裏拿的東西臉瞬間漲紅。他居然去取了條褲子，買了包衛生巾回來？！

「那......你先留着......」江溟城面紅耳赤地把衛生巾塞到女孩書桌里不知該如何解釋。只能試着轉移話題，「餓不餓？去吃飯吧。」

「嗯。」木兮尷尬地點頭，轉瞬又想起照片的事情搖了搖頭，「經年哥你去吧，我不餓。」如果經年哥知道了，也會討厭她的吧？

「不吃飯可不行。」顧經年看着貌似因為他誤以為她來了月事的事情不知所措的女孩笑了笑，把拿來的校服褲子搭在手臂上起身道「必須去。」

「小木兮，你今天有見過江溟城嗎？他上午沒來上學。」白墨恆忍不住問道。雖然知道這兩個人最近在冷戰，但是木兮住在江溟城家，應該知道他的情況。

「沒來嗎？他明明比我還早就出門了啊......」木兮仔細想了想好像自早上起床就沒見過江溟城，他去哪兒了？「是嚴重了嗎......」木兮想起江溟城發燒的事情。早上好像也沒有見過何阿姨和江叔叔，是去掛吊水了嗎？

「什麼嚴重？」白墨恆驚道。

「啊，他昨天晚上發燒了，應該是嚴重了去掛吊水了吧？我早上也沒有見到江叔叔和何阿姨。」木兮說出自己的想法。

「應該是吧。不過那小子最近行蹤詭秘，總覺得有什麼事情瞞着我們。」顧經年思索了一下說道。

「有嗎？我沒感覺到。」白墨恆想了想並沒有發現江溟城最近與平時有多少不同。「如果非要說有什麼不同的話......他好像瘦了不少。」

「你還是吃飯吧。」顧經年眼角抽了抽，對好友的智商表示無語。木兮看着顧經年認真思考了一下，決定先不告訴他們江溟城身上有傷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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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嘩......」水從衛生間的上端潑下，淋得木兮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唐豆，過來幫我頂着門啊！」門外傳來一個女同學的聲音。

木兮推門的力氣小了下來。唐豆也在外面嗎？

「哎，你行不行啊，接水快點啦！我們得幫這個撿破爛的洗乾淨啊！」

「嘩......」木兮盡量縮在角落減少淋到身上的水。

「你怎麼搞的啊！都濺到我身上了！算了！不玩了！回教室吧！唐豆！走不走啊！不走我們走了！」少女們陸陸續續嬉鬧着離開的腳步聲讓木兮呼了一口氣。

推開門發現已經空無一人，脫下外套擰了擰穿回身上。最近她們開始變本加厲了，老班注意到她的事情也只是提點幾句。

「那個，你沒事吧。」薑茶看見從隔壁女廁走出來的少女關心道。這個樣子......不可能沒事吧。「穿我的校服吧，現在還沒到夏天，會感冒的。」薑茶脫下校服外套發現女孩並沒有接過去的意圖，走過去想披到她身上。

「不用了，謝謝。還是會濕的。」少女避開男孩的動作，拖着滴水的衣服走遠......

「你衣服怎麼是濕的？」顧經年想幫女孩背書包，拿書包時卻碰到女孩的衣服。

「沒事......和同學鬧着玩弄的。」木兮扯回被顧經年捏在手裏的袖子說了謊話。她儘力試着晾乾衣服了，無奈秋裝的校服太厚，天氣又不夠熱。直到晚上放學校服也是濕的，只不過不再滴水，看上去顏色有一點深而已。如果不摸的話是不知道她的衣服是濕的的。

「真的嗎？不許騙我。」顧經年蹲下摸了摸少女的臉。

「真的。我想吃你之前給我買過的紅色的蛋糕。可以嗎？」木兮看着少年誠摯的目光點了點頭。

「紅絲絨嗎？好。」顧經年看破不說破，脫下自己的外套給女孩穿上，「天涼別感冒了。」

「嗯。」木兮低頭聞了聞外套，是太陽的味道。

顧經年看着小心翼翼地拉住外套衣角的少女，眸底暗色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