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禮物

「小兮......」江溟城抿了抿嘴敲響少女的房門。

「言一哥......我馬上就收拾好了......」木兮整理了一下凌亂的頭髮，她試了快十五分鐘的衣服了。何阿姨和江叔叔之前給她買的都是長袖的衣服，現在已經是夏天。穿自己以前洗得發白的舊衣服......好像不太好......木兮甚至有了放棄出門的想法。

「我能進去嗎？」

「等我一下......」木兮慌忙關上門把拿出來攤在床上的衣服塞到柜子裏。

「你打算穿這條裙子嗎？」江溟城看到床上同被子顏色相近所以被女孩忽略的裙子問道。

「沒有......這件已經小了......」木兮上前收起淡黃色的裙子

「這條裙子......」江溟城想說這條裙子是木兮去年離開白海城的老家那天穿的哪條。

「嗯，我八歲那年奶奶給我做的。捨不得扔掉。」木兮點了點頭仔細疊好裙子收起來。

「喜歡黃色嗎？」少年似乎想起了往事，目光閃了閃，緊了緊藏在背後手中的袋子。

「呃......更喜歡白色，乾淨。黃色也可以，因為和銀杏葉是一個顏色的。」木兮低頭仔細思考了一下說。

「銀杏？」江溟城想起了曾經在網上看到的關於銀杏的介紹。第四紀冰川運動后遺留下來最古老的裸子植物，代表着永恆與堅韌。

「嗯。奶奶喜歡銀杏，說銀杏寓意著永恆的愛。」木兮解釋道。

「今天穿這個吧。」江溟城拿出昨天下午偷偷出去買的裙子。永恆的愛嗎？他......

「謝謝......」木兮小心翼翼地摸著淡黃色的碎花裙子抽了抽鼻子。

「傻丫頭。」江溟城揉了揉快哭了的女孩的頭髮。「我下樓等你。

顧家別墅花園。

「木頭，我想死你了！你請假留我自己一個人超級無聊的！」唐豆見到幾日不見的閨蜜興奮道。「哇，這條裙子好漂亮啊！應該說你穿好好看，我上次試過類似風格的像個賣菜的大媽一樣。」

「有嗎？」感覺好開心啊，怪不得有那麼多同學都喜歡穿新衣服呢。

「嗯嗯。對了，我跟你說哦。你回去躲湯清婉遠點，她這幾日像吃了火藥一樣，見誰都不給好臉色。」唐豆低聲避免被顧經年聽到。聽說顧經年把湯清婉甩了跟江溟城大打出手，今天一見看見二人臉上都有傷啊......唐豆心想，謠言其實也可以信的。「呃，挺秀氣的。」唐豆仔細觀察了一下好友的長相。

「什麼？」木兮對好友的後半句話有些迷茫。

「小兮，吃這個。我早上去買的。」顧經年把蛋糕放到桌子上。

「謝謝。」紅絲絨哎！

「吃這個。」江溟城把自己剛買來的蛋糕放到離女孩更近一些的地方。顧經年氣結，拿起叉子叉起一塊蛋糕喂到少女嘴邊。江溟城也不甘示弱地做出相同的動作。

「呃......」木兮看着快懟到臉上的兩塊蛋糕有些無語，他們在幹什麼？！

「小兮喜歡紅絲絨。」顧經年不削地瞟了一眼少年的黑森林蛋糕。

江溟城看着手中的蛋糕眼神暗了暗。喜歡紅絲絨嗎?他都不知道......

「經年哥，謝謝。」女孩道了謝吃掉想要收回去的男孩的手中的蛋糕。

「哼。」江溟城晃了晃手中乾淨的叉子一臉嘚瑟地看向想偷「他的東西」的「賊」。顧經年收回手舉著蛋糕有些憋氣。

「味道怪怪的。」白墨恆走過來看到顧經年舉著蛋糕走上去吃掉評價了一下。

「白墨恆！你是不是欠揍！吃我東西！」顧經年積蓄的怒氣得以發泄。

「一塊蛋糕而已，你怎麼那麼摳？」白墨恆望向桌子上的另一份蛋糕......不知道這個好不好吃......

「吃顧經年那塊。」江溟城白了一眼好友把蛋糕全部推給女孩，拿出備用的叉子給唐豆。

「他那個味道怪怪的，小女生才會喜歡吧......」白墨恆嫌棄地回憶了一下味道。

「我沒有想給你吃好吧！」顧經年站起身與好友鬧在一起，「給我吐出來！」

「我覺得味道還好啊。」唐豆挖了一口紅絲絨蛋糕。

「唐豆！你也給我吐出來！」顧經年回頭髮現自己的蛋糕只剩一半，江溟城正掰了一塊放進嘴裏。「江溟城！」

木兮看着幾個玩鬧在一起的人有些恍惚，好像自己屬於又不屬於這裏。這是她完全沒有經歷過的，早在白海成，除了奶奶和言一哥，她都是一無所有的。

「哇！顧經年你居然備了水槍！兄弟們一起上！」少年從自家的花圃里拿出早就藏好的水槍，白墨恆被噴了一身。

「這裏也有。」江溟城從桌子下找到另一把水槍。

「我也找到了！」唐豆四處搜尋了一下。

幾個人陷入無差別混戰。

「給。」江溟城注意到坐在椅子上手足無措的少女，遞上自己的水槍。

「我......還是算了。」木兮畏縮地搖了搖頭。

「嘩。」白墨恆端來一盆水潑江溟城，少半淋到了坐在江溟城身邊的木兮的身上。

「你小子!」江溟城把水槍塞到木兮懷裏按住惡作劇的少年。「小兮，快點！」

木兮猶豫了一下拿起水槍......

燥熱的空氣里，木兮好像看見了不一樣的色彩。是她嚮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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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晚才回來！衣服怎麼都濕了？」何麗看着晚歸的兩個孩子道。

「對......」

「去經年家玩了。」江溟城打斷少女想道歉的話。

「趕快去擦擦別感冒了！沖個澡之後出來吃飯。」何麗說完回到廚房繼續炒菜。

「多吃點肉。」飯桌上何麗夾起滷肉放到女孩的碗裏。

木兮有些錯愕的看着自己碗裏的肉。

「媽，你幹嘛不給我夾？」江溟城看着自己的母親一直給少女夾菜假裝生氣道。

「你瘦點挺好，你媽我不用再跑一堆商店給你找你能穿的尺碼。少吃點維持下去。」何麗繼續夾菜給少女。「吃完飯試試衣服，我今天出門給你和溟城都買了衣服。」

「謝謝。」木兮把嘴裏的飯咽下去小心翼翼地道謝。

「謝什麼，這孩子，多吃點。」江桓喝了一口酒笑道。

......

「怎麼了？睡不着嗎？」江溟城走出卧室去倒水發現少女的卧室門縫漏出燈光，敲了敲門問道。

「言一哥......」木兮打開房門看着門口的少年不知如何言語。「覺得有點不太真實。」

「什麼不真實了？」江溟城歪頭。

「感覺今天發生的都像是做夢一樣，有點怕睡著了再醒來就不一樣了。」

「不會的。」少年目光堅定像是火種點亮了女孩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