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朋友
溟城的夜晚總是燈火通明，可還是有着光芒照不到的角落。
在某一個黑暗的角落裏傳出少年低喘的聲音……
江溟城回到家的時候已是深夜，好在最近他的父母都忙於事業，都沒有接到班主任打去的電話，也沒時間管他幾點回家。
害怕深夜的燈光會驚醒這棟房子裏的人，便決定摸索著黑暗直接睡下。
「嗯。」他好像壓到了什麼?
「吧嗒。」按下開關，黑暗一瞬間被驅逐出去讓他有些不適，抬手遮了一下眼，「你怎麼在這兒?」江溟城站在床頭俯視眼前剛剛壓到的「東西」問。
「我有事情想問你……不小心睡著了。」木兮坐起來握住剛剛被江溟城壓到的手腕。
「我看看。」江溟城留意到少女在眼底打轉的淚水牽過女孩的手輕輕揉着。
「江溟城你身上的傷怎麼回事，還有你今天上午沒去上學……」木兮望着少年逆光的剪影有些恍惚。白墨恆說的沒錯，江溟城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瘦了許多，個子好像也長了起來。
「還疼嗎?」江溟城打斷女孩似要喋喋不休的趨勢。
「我問你話呢！」木兮怒視着明顯在轉移話題的少年，急於想知道少年身上的傷的答案。
「沒大沒小的，哥都不叫了?」江溟城放下女孩已經無事的手，拿出口袋裏的煙點燃。
「我……」木兮啞然。伸手想去拉少年的衣服想看看傷有沒有好一些。
「回去睡覺吧。」江溟城按下女孩伸過來的手。
「你給我看看。」木兮鼓著嘴不死心道。
「傻丫頭，我是男的。」揉亂女孩的頭髮。真像只炸了毛的小貓兒……
「言一哥。」木兮想了想軟軟地張口叫道。小時候她想要什麼，喊他言一哥他就會順着她的。
「乖。小兮。」江溟城拿着香煙的手忍不住抖了。有什麼在少年的心底閃過……
「那別再受傷了好不好……」木兮仰望着不願意透露一絲的少年的面容擦了擦因為回想到少年身上的傷痕而忍不住掉下來的淚水。
「嗯。」江溟城掐滅煙沉默了一會兒，輕微地應了聲，俯身親吻了一下女孩的額頭。「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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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個主意，我們把她的衣服扒掉拍照片傳到貼吧里吧！讓大家看看這個垃圾妹！」湯清婉嘲諷地盯着在角落裏縮成一團的女孩點開手機的相機功能。
「滾開。」木兮驚慌地推開扯自己衣服的幾個人。
「給我按住她!」湯清婉目光彷彿淬了毒一般。
「滾開!」木兮被幾個人壓住手腳動彈不得。
「刺啦。」裏面的襯衫被蠻力撕壞漏出少女的大片脖子。
「不要!你們放開我!」木兮看着馬上就要撕裂到胸部的襯衫拚命掙扎，幾個偏為瘦弱的女孩被少女突然的氣力掀翻在地。
「你們在做什麼!」薑茶經過禮堂透過門上的玻璃剛好看見站在角落裏緊緊抓住自己衣服的少女，不假思索地衝進來脫下外套包住被欺凌的少女。
「呵，你不知道吧?她就是個垃圾妹。離她遠點兒，別被傳染病毒了。」湯清婉把手機揣進口袋裏，毫無愧疚地笑着說道。
「滾!別逼我打女人!」薑茶抱緊裹在衣服里瑟瑟發抖的少女惡狠狠地注視着面前絲毫不知錯的女孩們。
「哼。」湯清婉眨了眨眼睛沒敢再說下去，氣憤地轉身離開。
「我是七年十一班的薑茶，她們要是再欺負你你就來找我。」薑茶鬆開抱住少女的手，撓了撓頭說道。
「謝謝……」木兮哽咽地道謝。
「真是掃興，照片都拍糊了!」湯清婉坐在座位上擺弄手機里的照片，只有一張照片拍的很清晰，可是才露了鎖骨和一些肩膀而已!
「無所謂了清婉，我們傳上去好了。標題我都想好了，成中第一***。哈哈！」
「哈哈，這個標題好唉！我馬上傳上去!」幾個女孩相繼附和道。
拿着書的唐豆聽見幾個人議論的話輕輕放下書跑出教室。她要趕快告訴江溟城，他是木兮的哥哥，一定會幫她的!
她不要再看下去了!
「你好，我找江溟城。」
「你是木兮的朋友吧?溟城今天沒來。」顧經年瞥見站在門口眼熟的女孩走了出來。
「呃……」朋友……她還是木頭的朋友嗎？不對!現在不是該想這種事情的時候。「我有急事找江溟城，是關於木頭的事情，你能不能聯繫到他?越快越好!」
「關於小木兮?」顧經年眉頭緊蹙想到了什麼。環顧一下滿屋子的同學對唐豆說：「你跟我來……我們出去說。」
……
「我知道了。你先回去什麼也不要做，什麼也不要說，我會儘快找你的。」顧經年聽完事情原委交待女孩道。這件事情很嚴重，他最好先聯繫江溟城。
「好。」唐豆點了點頭。聯繫不上江溟城……只能相信顧經年了。
顧經年待唐豆離開后拿出手機試着撥通江溟城的號碼，卻一直傳來忙音。「這個混蛋最近在做什麼!」顧經年取下眼鏡揉了揉鼻樑有些心煩，想起昨天還同他說了謊話的女孩。她是在怕他和別人一樣疏遠她嗎？
將手機收起走下樓，發現女孩仍在唐豆說的禮堂里。
「你好。」顧經年注意到女孩正身披的他人的外套，根據從唐豆那知道的消息推測到了事情經過，禮貌地向薑茶打了個招呼。
「你好。」薑茶下意識擋在木兮前面仔細觀察一步步走近的顧經年。
「不用緊張，我是她哥哥。」顧經年拍了拍薑茶的肩解釋了一句。脫下自己的外套保證女孩不走光的前提下仔細地換給女孩。「多謝你能幫我妹妹，如果以後有什麼我能做到的事情可以找我。九年二班顧經年。」
「不用客氣……」薑茶接過顧經年遞來的外套有些不知所措。
「小兮，對不起，都怪我沒注意你最近的情況。」顧經年拉起早已泣不成聲的女孩抱進懷裏。
「經年哥……我好怕……」木兮感受着少年的擁抱，哭得更加竭嘶底里……
「沒事了。我在呢。」顧經年輕輕拍著女孩的背幫她順氣忍不住心疼。
薑茶看着眼前的一幕默默離開。剩下的好像不需要他了，只希望那個女孩的哥哥能保護好她吧！
顧經年抱着哭得聲嘶力竭的女孩心底閃過陰狠。湯清婉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