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問道坪

第77章 問道坪

第二日丁組第三場對決,項司雨對陣蕭繼平。項司雨本人與白鶚變成白絡繹的樣子坐在觀戰席。蕭思學身為叔父,風靖遠為人師長,自然也在。

「項司雨」和蕭繼平面對面,蕭繼平嬉笑著對「項司雨」拱手,「項司雨」也向他利索地抱拳。蕭繼平隱隱覺得哪裡怪怪的,莫非……小師叔今天第一場較量,還有點緊張?

蕭繼平想起風靖遠的囑咐,他師傅讓他在場上多給項司雨喂招,好鍛煉她的實戰能力。

「項司雨」挎著辟水劍,向蕭繼平挑釁般地勾勾手指,讓他拔劍。

蕭繼平覺得不對勁,項司雨平素沒這麼欠揍啊?

「項司雨」說:「請指教。」

話音剛落,劍出竅了。

這一劍是快,極致的快。

快到蕭繼平剛剛拔劍,戰鬥就將結束了。

蕭思學和風靖遠見狀都愣了一下。

可「項司雨」並不想那麼快結束戰鬥,她的手一挽,把辟水劍往上一挑。劍尖先削下蕭繼平腰前的玉佩穗子,又削下蕭繼平耳邊一撮頭髮。蕭繼平反應過來,雖然疑惑於「項司雨」出手為何如此迅猛,但他知道,現在不是猶豫糾結這個的時候。於是迅速回劍,不打算喂招了,直接與「項司雨」拚鬥起來。

蕭繼平所慣用的劍法一共三套,第一套是蜀山的《紫霄劍法》,第二三套就是風靖遠、蕭思學二人各自創的劍法。於是他的劍,時而捲起快意的劍風,時而如九天驚雷劈下,威勢駭人,又不失速度。白鶚坐在「白絡繹」身邊看著,白鶚說:「蕭繼平真是厲害,姐今天應該能玩的盡興。」

「白絡繹」說:「不至於吧?蕭繼平也就二十來歲而已,能在……手下過招?」

白鶚對「白絡繹」解釋:「他的資質悟性都很好,再加上有兩個那麼好的師傅。」說著,白鶚向風靖遠和蕭思學的方向昂昂頭,又說:「姐今天還不能過分使用內力,不然會露出破綻,只能以劍招破他,這也是個實戰的好機會。」

「白絡繹」聽完,看向問道坪中央。

「項司雨」只用刺砍挑抹等基本劍勢,可她劍勢如風,又快又穩,每一劍都乾淨利落。蕭繼平的基本功其實也不錯,但這位「項司雨」的確是個怪物。蕭繼平出劍格擋時,就像被她死死制住,彷彿他的每一招都在對方意料中。

蕭繼平納悶了,明明就劍式平平,怎麼就這麼難打呢?

看台上的風靖遠側頭問蕭思學:「這真是項師妹?」

「當然不是。」蕭思學說。

自那次蕭思學給風靖遠護法之後,兩人關係平緩很多。主要是因為風靖遠氣消了,於是便很有默契的,相互不再談衛珈的事。

風靖遠看向看台另一邊的「白絡繹」,忙讓蕭思學去看看她:「這位白大小姐可有異常?」

蕭思學看了看「白絡繹」,又看了看在台上戲耍蕭繼平的「項司雨」,說:「應該是……兩人對調了一下身份。」

風蕭二人看著蕭繼平,都對他產生了同情憐憫之心。

若是劍術不精的人,可能以為蕭繼平和「項司雨」斗得平分秋色。實際上,完全就是「項司雨」耍著蕭繼平玩。她在給蕭繼平喂招,好引導他出劍。不過這喂招又喂得十分隱秘,蕭繼平明明是被引導出招的人,可他絲毫沒有發現。

慘,真的慘,這是全方位的碾壓。何況「項司雨」只用了基礎的劍式,完全都沒動真格。

「項司雨」說:「小師侄!別在這磨磨唧唧,趕緊出殺招了。咱們結束了好提前休息。」

「項司雨」還不忘占蕭繼平的一點便宜。

蕭繼平沉下心來,退開六步,蓄力運氣,引動無窮劍意,正是——

「劍氣不息!」

蕭繼平大喊著,給自己壯膽。無邊劍氣殺向「項司雨」。顯然,這是蕭繼平所會的最強殺招了。

「項司雨」把劍收回鞘中,右手鬆弛下來。

劍氣近了,到了「項司雨」的身前。

劍氣不息是蕭思學自創的招數,白絡繹在蒼陽城見過後,就想找個機會和蕭思學切磋一把。今日在蕭繼平手中得見,也使白絡繹喜出望外。

此招若是到了蕭思學的劍術境界,則有萬千劍氣衍生,劍隨意動。饒是白絡繹,也沒有接下的信心。

但用此招的是蕭繼平。

蕭繼平資質悟性都不錯,可他畢竟年輕。

他所發的劍氣不息很是稚嫩,只是僵化的數十柄劍氣。不像蕭思學那招,彷彿每一柄劍氣都有了生命。

僵化的劍氣,對白絡繹來說,還是挺好破的。

劍氣到「項司雨」身邊時,「項司雨」腰間挎的辟水劍猛地出鞘。一道白光閃過,如江海凝光一般,那數十柄劍氣就被這一劍打落了。

隨後,「項司雨」的身子已到了蕭繼平跟前,把劍架在了他脖子上。

勝負已定,裁判宣布:「這一局,項司雨師叔勝。」

蕭繼平還沒回過神來。蕭繼平可是從四歲就學劍修鍊,資質悟性上佳,怎麼會打不過一個修行幾個月的女子?

蕭繼平開始懷疑人生,難道旁人說自己的資質悟性好,不過是看在叔父的面子上說的客套話?其實他的資質比項司雨要差?還是說,項司雨真是天才?

「項司雨」向蕭繼平拱手,笑嘻嘻地說:「嘻嘻!承讓,承讓!」

「項司雨」走到「白絡繹」和白鶚跟前,蕭繼平則失魂落魄的回到他叔父和師傅身邊。

白鶚看了眼蕭繼平,對「項司雨」說:「姐,人家的道心要是被你今天這一戰影響了,你的罪過可就大了去了。」

「項司雨」說:「不可能,哪那麼容易被影響?」

說著,「項司雨」看向蕭繼平。蕭繼平向風靖遠、蕭思學二人作揖,腰彎得低低的,愧疚害怕地說:「我……我辜負了叔父和師傅的教誨……」

從四歲開始修鍊,學到二十多歲,結果被一個剛剛修仙幾個月的打敗了,換誰都覺得丟人。

風靖遠笑了笑,說:「無妨,你這次會輸,實屬正常,也不怪你,下回贏回來就是了。」

「是,我知道了……」

蕭繼平這般沮喪,按理說,風靖遠和蕭思學都該鼓舞安慰一下。可二人沒有鼓舞安慰,便是有意讓蕭繼平受點挫折,好讓他知道,他那點兒劍術不算什麼,還得努力。

再說了,現在也不能告訴蕭繼平真相。告訴了他,就是拆穿白絡繹和項司雨。太早拆穿她們,會把兩姑娘都開罪了,實在沒必要。

可是,此事仍得告訴玉清荷。這菁才論武會,項司雨參加倒還好,白絡繹參加就純屬欺負人,對絕大多數參賽選手來說都不公平。事情說來,不過是兩個女孩的玩鬧,可要公布開來,也不是什麼小事。類似這樣的事情,會觸動絕大多數仙界弟子的敏感神經,尤其,項司雨入項文舟門下時,走得還不是正常程序。此事若傳揚出去,項司雨在仙界基本就沒有立足之地了。

風靖遠將事情報告給玉清荷。玉清荷先把項司雨訓斥了一頓,又找到了白絡繹,跟她談了談項司雨的情況,希望她能體諒項司雨,莫再以她的身份參加菁才論武會。白絡繹到底不是仙界人,不懂仙界規矩,也不知道事情會這樣嚴重。自然是把事情答應下來了。

於是後頭的挑戰,只得由項司雨一個人去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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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六界那些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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