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性格大變

「刀疤那小子終究膽子太小，你和齊風有什麼區別？充其量比他能打點而已，再能打，打的過我手裡這傢伙么？不過這樣也好，我親手幹掉你們，陳家勢力就由我一人獨吞！陳建龍那個臭小子賺了多少錢？到底都只把我當個管家，發那麼點薪水，兩個臭丫頭一個跋扈一個弱智！我替他照顧這麼多年，憑什麼？！」

張叔越說越激動，花白頭髮微微顫著，他已經完全喪失了作為一個長者的風度和理智。唾沫橫飛，嘴臉醜惡至極。

陳霜兒怔怔望著這個老人，兩行清淚緩緩淌下。她再堅強畢竟也只是個二十歲左右的女孩子。

而被最親近的人背叛，這種打擊，對於任何一個人都是毀滅性的。

無論是對生活還是對生存的希望，在她漂亮的眸中都早已看不見了。

車似乎是故意被張叔停在一處沒有人煙的小巷裡，這裡正是殺人滅口的絕好地方。

空氣沉默片刻，費清慢慢抬頭，直視黑洞洞的槍口。

「我很討厭你現在用槍指著我的頭的動作。」

青年的雙眸眼白處漸漸爬上血絲，額前青筋也崩了起來，緩緩開口，說了一句經典電影里的經典台詞。聲音冷到了極點。

斬釘截鐵。

「我知道你手上有點東西，不過你也不用擔心，這是你這輩子最後一次被人用槍指著腦袋。」知道費清不簡單，不過在這麼狹窄的環境下，張叔認為費清再快手段再狠辣，也不可能比子彈還快吧？

張叔嘲弄的話語里殺意再明顯不過，陳霜兒心下一驚，她看了費清一眼，對於近在咫尺的槍口，她知道費清死定了。只是費清剛救了妹妹，之後又因為陳家的事陪著她去了趟被人布下重重殺機的貨艙，陳霜兒心中的愧疚可想而知。

陳霜兒心如死灰，她知道陳家完了，不想一再幫助妹妹和她的費清遭受池魚之殃，陳霜兒放緩語調甚至是放下以往霸道的姿態對張叔說道：「張叔，你知道他和陳家沒有關係，讓他走吧。」

「呵呵，你……」張叔還是第一次聽到陳霜兒以柔弱的口吻幾乎哀求的和他說話，臉上笑容更是燦爛，布滿折皺的老臉得意非常，瞬間放鬆了對費清警惕，正待開口說些什麼，費清卻在這時候動了。

像是很隨意的動作，速度卻異常迅捷連貫，等張叔反應過來，本能的扣動扳機聽到的卻是撞針頂空的聲音，心裡預期子彈出膛時候附帶的后坐力遲遲沒有出現，張叔整個人愣在當場。

舉去一隻手，手裡抓著一個*和一枚子彈，費清在張叔眼前晃了晃，對方才清醒過來，同時清醒過來的還有後座的陳霜兒。

張叔和陳霜兒心下大駭，兩人腦海里反覆回憶費清面對指著自己腦袋的槍口，僅僅只是用一隻手就完成了退堂取齣子彈並且還順勢退出*，在*落到下方之前還能夠穩穩接住，動作像是演練過千萬遍，已經成為身體的本能。

張叔回過神，費清卻懶洋洋的將手中的子彈和*扔到對方懷裡：「你還有點用，否則我會直接殺了你。」

*就在自己懷裡，張叔卻不敢妄動半分，一時間車內的氣氛忽然安靜下來，變得落針可聞。

車內的微妙的氣氛轉眼就被張叔身上傳來的手機鈴聲打破，張叔低下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胸口隨後又抬頭看向懶洋洋的費清，費清豎起一根手指在他面前晃了晃，探過身子將張叔的手機取了過來。

一看是刀疤打來的電話，費清微微一笑交給陳霜兒。

看到來電顯示，陳霜兒身上的氣勢猛然炸開，一想到死去的父親陳霜兒再看向張叔眼神冰冷得可怕，張叔沒有也不敢看後座的陳霜兒，只感覺一股涼意透過後心襲遍他全身，不自覺的打了個寒顫。

一隻纖細白皙的手伸到身前，手上拿著自己的手機，張叔聽到陳霜兒冷冰冰的對他說道：「接，就當我們沒有發現。」

陳霜兒看來心裡已有定計，費清也配合的從張叔手上接過手槍順便拿來*，當著張叔的面裝上*並且拉上槍膛，張叔見狀不敢再有其他動作，老老實實按照陳霜兒的話執行。

擴音器被打開，隨後就聽到刀疤聲音：「怎麼那麼久才接電話，大小姐那邊沒事吧？」

刀疤很聰明，看似關心陳霜兒，但是聽在費清和陳霜兒耳朵里，這明顯就是在確定張叔這邊的情況和表明自己想要知道陳家在得知家主死後他們打算採取什麼對策。

張叔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耽誤之極是要保住自己的小命，正努力平復內心，沒有再第一時間回復對方，另一頭的刀疤心有所感繼續道：「你告訴大小姐，讓她放寬心，我一定會找到兇手。」

說完，刀疤就把電話掛掉，沒來得及接話的張叔心中一片冰涼。

拿過張叔的手機，陳霜兒檢查一番后怒將手機砸向擋風玻璃。

很明顯，刀疤已經知道張叔暴露了，張叔的一點猶豫就讓他起疑，可見這人粗狂的外表下掩藏的是極深的城府。

「你還有什麼用嗎？再強調一下，我非常討厭別人拿著槍法指著我的腦袋。」把玩著*，話音落下，費清眼中殺意隱現，緩緩將要*重新裝上。

張叔忽然想到遇到費清的時候他是個拾荒的流浪漢，張叔找到了救命稻草，他看著費清道：「你或許不知道陳家在樂陽市是怎樣的存在，很多事是你不能參與的。我知道你很能打，但是陳家是整個樂陽市的地下王者，你就一個人你能你能搬得動我們嗎？我給你五十萬，拿著錢回鄉下買個房子好好逍遙的日子。」

「我不殺你的用處就是給我五十萬？」費清眼神沒有絲毫變化，靠在車門上，放在推上的手緩緩抬起，槍口對準張叔的胸口，平淡的問道。

張叔打了個激靈，他認為沒有什麼是錢解決不了的，如果不行，那一定是錢給的還不夠，他這會也感受到槍口裡那隻蟄伏的嗜血凶獸，想都沒想立即加碼：「一百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