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8章 雷霆手段 菩薩心腸
第458章雷霆手段菩薩心腸
冀西冀邊地區。漁林村王虎家宅院南門。中午。陽光燦爛。
前院槍聲剛落，後院也「啪、啪」的響起了槍聲，引起站在中院中王虎家眷、孩子們的極大恐懼，方濟仁也感到大惑不解，完全不清楚前院和後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他知道肯定又出大事了、而且出人命了。
在前院和後院各個屋裏搜查的村民們遇到了幾個正在睡午覺的家丁，還有幾個橫躺側卧正在吞雲吐霧、靈魂出竅抽大煙的王虎家丁，遭到他們拒捕與反抗，雙方先是拉拉扯扯、推推搡搡，隨後相互拳打腳踢起來，有幾個蠻橫野蠻的家丁開槍打傷了村民。這下可不得了了，立刻激發出了村民們極大的憤恨與暴怒，瞬間完全忘掉了方濟仁嚴禁隨便殺人的禁令。最後導致村民們棍棒齊下，打死了十幾個家丁，前後院沒有打死卻被打成重傷的六個家丁被十幾個村民端著步槍的村民們押解到了中院，聽候方濟仁的發落。隨後，十幾個背着繳獲步槍的村民分別抬着兩箱子彈、一箱*（shouliudan）、*（zhayao）和大刀、匕首等武器陸續走進中院，放在方濟仁的身邊，其他眾多村民們分別抬着幾口裝有金條、銀元的箱子和幾摞賬簿、地契、房契、高利貸欠條等文書來到中院，堆放在磚地上。
沈燕琴的母親、王虎家的長工、傭人、廚子等十幾個人先後從前院、後院陸續來到中院，站在沈燕琴、沈燕敏姐妹二人的身後，個個嚇得面如土灰、渾身哆嗦，不知將是死是活？
中院裏站滿了吵吵嚷嚷着的憤怒的村民們，他們不知道、也想知道方濟仁會怎麼處置王虎的家眷、家丁？
方濟仁揮揮手，村民們安靜了下來。方濟仁朗聲說道：
「沈燕琴女士，我是八路軍補充團特別縱隊司令王興邦。現在我正式地通知你，你的丈夫，罪大惡極、臭名昭著的地主惡霸、漁霸、漢奸賣國賊王虎已經被我處決了。王虎和他手下的爪牙這麼多年都做過什麼、打傷打殘害死了幾十人，有多少人家被這些禽獸殘害得家破人亡，王虎還勾結日本鬼子、二狗子、偵緝隊，給敵人通風報信、引道帶路抓捕殺害了十多名共產黨員和八路軍戰士。所以，王虎必須死！否則，天理不容！」
「啊？這？王司令，我知道、我相信你說的這些事情都是確定無疑的事實，我應該向鄉親們賠罪。不過，王虎在外面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我確實不知道，我一介女流也無法阻止。現在他被你們處決了也是罪有應得、為民除害。只是、只是，王司令，老話說，自古以來罪不及父母、禍不及妻兒，刑不罰家人。請求王司令格外開恩，不要株連九族，更不要斬草除根，給我們這些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和無辜的孩子們留一條生路吧。鄉親們，求求你們饒過我們吧。」沈燕琴哀聲請求道。
村民們議論紛紛。最後一致要求方濟仁做決定如何處置。
「沈燕琴女士，雖然你們家人沒有拋頭露面地做過什麼壞事，但你們是間接剝削者和直接的不勞而獲的受益者，理應受到相應的處罰。我們八路軍是有政策、有紀律的，更不會枉殺像你們這樣的女人和孩子們，還是要給你們基本生活保障的。但是，從今往後你們要自食其力、自立謀生，自己養活自己，再也不能靠剝削他人過活。有困難可以找村長、左鄰右舍幫忙。」
「好的，以後我們會這樣做的。」沈燕琴點頭答應。
方濟仁讓沈燕琴找出來沈友德去世前沈家的房契、地契、賬簿收起來留存，剩下的王虎當家以後的房契、地契、賬簿、高利貸欠條當眾一把火燒掉。方濟仁大聲宣佈，王虎強佔、強買的耕地、宅院歸還給原來的主人。給沈家留下一條漁船，其它八條漁船八路軍收繳徵用。後院留給沈家人居住，前院、中院八路軍和漁林村抗日游擊隊收繳徵用。方濟仁又讓沈燕琴拿出十根金條、一千塊銀元留作以後日常生活費用，其餘錢財按居住在漁林村全部村民家庭人口多少和生活艱難狀況分發給貧苦的村民們。沈家的騾馬驢牛由村長指派專人負責飼養，農忙時村民們輪流使用。方濟仁大聲問村民們這樣處置沈家耕地、財物、牲畜行不行？村民們高聲叫好。
方濟仁命令程強帶領二十名年輕力壯的村民手持步槍監督沈家人收拾隨身衣物和日常生活必須必備物品、糧食等等搬家到後院去居住。後院大門要安排四名村民持槍日夜把守，兩個時辰換一班。沈家人嚴禁離開漁林村，嚴禁駕船下湖。方濟仁又命令十名村民把六個家丁捆綁結實押到前院倒座南房最西頭的屋裏嚴密關押、武裝看守，嚴禁與外界聯繫，允許他們的家人按時來送飯，但是絕對不能見面，等候審訊后公審。最後，方濟仁安排了幾名村民在前院大門口持槍站崗。
當方濟仁招呼村民們準備離開沈家大院時，沈燕琴說話了。
「王司令！請等一等！我有話說，我有個請求。王司令，雖然我們沒有血債，但我們是罪人的家屬，應該贖罪。可我們沈家女人又肩不能挑手不能拎，我娘年齡大了，身體也不好，孩子們還太小，沈家沒有勞動力。所以我沈燕琴願意、也只能為鄉親們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以前鄉親們被欺壓剝削、上當受騙都是因為不識字、不會算賬，我願意教鄉親們識字、算賬，還可以開辦漁林村小學校，教孩子們念書識字，我是不會收學費的。王司令，我這麼做算不算是為抗日做了點有益的事情呢？鄉親們，請你們給我一個贖罪自新、自食其力的機會吧。」
沈燕琴的一番話說得在情在理，村民們聽了都非常感動，都覺得這是一件好事，紛紛點頭同意，也符合方濟仁將要在漁林村、月明島發動群眾、組織群眾、建立抗日根據地的要求。
「沈燕琴女士，你的這個建議非常好，我完全同意。你能這麼做當然是為抗日貢獻了一份力量。這樣吧，三天以後，村長會來找你，跟你詳細具體地談一談開辦小學校和教村民們識字、算賬的事情。鄉親們，走啦、都走啦。」說完，方濟仁被興高采烈的村民們地簇擁著離開了沈家大院。
回到程寶存家，方濟仁馬上給程龍和康長發醫治傷口、包紮。吃午飯的時候，方濟仁提議程寶存先擔當起漁林村的代理村長，過一段時間再由全體村民選舉出正式的村長，建議程龍擔當漁林村抗日游擊隊隊長，以後再由八路軍特別縱隊正式任命。程寶存、程龍父子覺得能力有限，一再推託。
方濟仁放下手裏的飯碗和筷子，看着程寶存嚴肅地說道：
「程叔、大龍，目前冀西地區局勢複雜、敵情詭異，大戰、惡戰在即，我沒有時間給你們過多地分析和解釋，現在你們聽我的、必須這麼做，不然是要誤大事的，以後你們會明白的。」
「好，兄弟，俺答應你，俺干啦。」程寶存語氣堅定地說。
程龍：「師叔，俺也跟你干，俺早就盼著這一天呢？」
方濟仁又向程寶存父子交代了吃過午飯以後立即攜槍帶人去執行的任務。晚飯後在村南碼頭空場召開全體村民動員大會。最後，方濟仁把程寶存拉倒院子門外邊，小聲交給程寶存一個極其緊急而又極其機密的重大任務。程寶存聽了以後震驚得睜大了眼睛、張大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