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九十八章 龍之戰
「好像那麼也還有什麼制勝法寶似的，你們是一起上呢，還是車輪戰呢，我保證要你們今日都葬送在這裡，將這皇城變成你們的墓場。」
「只怕，也沒有你想的那樣簡單呢，呵呵呵。」冥媚冷笑，笑聲里，他們幾個人不約而同的從衣袖中拿出來一面鏡子，他們將那鏡子對準了眼前那張牙舞爪的女子。
「你們，這是做什麼？」
「也不做什麼啊，都說惡鬼最怕看到自己死的時候那恐怖的一幕，你呢，嚇唬了我們這麼久，現如今只怕也輪到我們來嚇唬你了呢。」他們將鏡子拿出來，對著羅剎女。
羅剎女驚魂甫定的看向他們，他們步步緊逼，靠近羅剎女。
「師父，弟子的孩子讓羅剎女給抓住了，究竟……弟子應該怎麼辦啊？」羅剎女抓走了麒麟，淺桑想盡了一切辦法，都找不回自己的孩子，此刻，她只能求助於師父。
「你離開這裡之前，師父讓你曾允諾過什麼，你可言而有信了？」師父的聲音，似從天宮裡飄落下來一般，擲地有聲。
淺桑驚恐的抬眸，看向師父，師父氣定神閑的飲茶，好整以暇的模樣，甚至於，從她這個角度看過去，看到司虞仙子嘴角的笑痕，那笑痕似乎都在嘲謔自己一般，她不住的給師父磕頭。
「師父……」
「回顧一下吧，究竟答應過師父什麼？」司虞仙子始終無動於衷的模樣，淺桑回想起來五年之前離開這裡的時間，在師父面前字字句句承諾過的話，含著熱淚，將之重複。
「第一，師父告訴徒兒……面紗不可摘！讓徒兒隨言封玄回言靈國，不可讓任何人看到徒兒的面容，以免惹來殺身之禍。」淺桑的淚水吧嗒吧嗒落在青石板上，淺桑看著自己的消失。
「你倒是記憶猶新。」司虞仙子軟了心腸，問道：「那第二呢？」
「第——第二！」淺桑回想，終於道：「音莫這個名字需改，至於改成什麼，師父給了徒兒自由，師父說讓徒兒出谷，出谷就意味著重生。」
「嗯。」司虞仙子看淺桑並沒有忘記離開之前的許諾，徐徐又道：「那第三呢？」
「第三！師父要徒兒時刻記的，此次隨言暄楓前去，只為還債！待言靈國的局勢一切穩定，要速速的回到仙奕谷繼續潛修，不可……不可……貪戀紅塵。」淺桑說到這裡，淚水早已經模糊了視線。
「你！」司虞仙子起身，嗟嘆一聲，問道：「可都做到了，音莫？」前兩點，淺桑從出谷之前，就相信自己，她是一定能做到的。只是，這最後的一點，她非但沒有做到，而且還做的很失敗。
「仙子，弟子並沒有做到。」
「本座不是不幫助你，而是你有言在先，你一而再再而三的破壞了自己承諾過的東西，因之，你會如此多災多難避坑落井，本座幫你最後一次，淺桑，你聽我說，你和言帝封的孩子小麒麟，已經……已經讓她給暗害了。」
「啊，不，不……」淺桑可以說是支撐到谷中來的，她想不到，事情會是這樣一個結果，聽到這裡，她天昏地暗，幾乎沒有當場就昏厥過去。
「師父，師父，還請師父多多幫助弟子啊。」
「淺桑，你現如今唯一能做的事情是，不要管這些紛爭了，也不能讓任何人協助你，不然會適得其反，你去三國，尋找一個從來沒有死亡過人口的家庭，找那一家人找一枚芥子，你切記，找到那芥子，就帶回來給師尊，師尊會幫助你。」
「是，是。」淺桑眼含熱淚，離開了。
「淺桑。」司虞仙子看到淺桑準備離開，不忍道：「這一次，無論如何都到了你應該回來的時候。」
「弟子，明白。」淺桑咬著牙齒，跌跌撞撞的去了，看到淺桑去了，司虞仙子光潔的面上，居然也滑落了夷狄淚水，對面有銀白色的光芒閃爍了一下，白鶴冥君出現了。
他從來想不到，司虞仙子會哭，他伸手，將那一枚淚水握住了。
「你哭了？」
「嗯。」
「她還要千辛萬苦到什麼時間？」白鶴冥君問，司虞仙子道：「世界上，哪裡有什麼兩全其美的事，至少，她的苦楚，還沒有接觸，十年的浩劫，億萬斯人的陪葬，皇天在上，厚土在下，此乃循環往複之事，非人力能左右也。」
「我知。」白鶴冥君嘆口氣。
淺桑的確想不到，事情發展到現在，會是這種局面。自己和言帝封的孩子讓鬼母抓走了，她需要跋山涉水去找芥子，普天下，究竟誰人家裡是沒有死過人的呢？
淺桑在言靈國境內，挨家挨戶的找，人們看到叩門的是淺桑，都毫無隱瞞的告訴淺桑，他們不符合這個指標，儘管，他們追上來給淺桑送了許許多多的芥子，但淺桑也知道，這些芥子都於事無補。
淺桑熱淚盈眶，從言靈國快馬一鞭到了白慎國，現在的白慎國，還處在一種爭在建設的過程里，人們看到他的到來，當淺桑道明了來意，人們都大搖其頭。
「姑娘，姑娘，您要芥子，這多了去了，不要說一枚了，就是一把我也給你就是，叵耐，我家裡已死過了不計其數的人，不然，哪裡有現如今的我呢？所以啊，姑娘我們是愛莫能助了。」一個人攤開手，聳聳肩。
「不，不，你幫幫我，你幫幫我啊。」淺桑抓住那古道熱腸之人，用力的搖晃那人的肩膀，「求求你，你幫幫我，你必須要幫幫我，你告訴我，告訴我，究竟什麼人家裡是沒有死過人的啊。」
「姑娘，你就莫要執迷不悟了，任何人家裡可都是死過人的啊，姑娘，姑娘，你就好自為之吧。」那老人同情淺桑，甚至於想要幫助淺桑，只可惜非但不能幫助淺桑，甚至於也不知道究竟能為淺桑做什麼。
「姑娘，姑娘，您不要哭了，要不這樣。您去羽民國也走一走。」這老人建議，眼看著一天一天過去了，希望也變得比之前更渺茫了，她的心都要涼透了，但是不能，無論如何都不能就此而放棄啊。
淺桑畢竟是淺桑啊，淺桑往前走，跌倒了無數次，但她都爬起來了，就這樣淺桑到了羽民國，在羽民國，她的遭遇，和在言靈國與白慎國基本上沒有什麼區別。
人們都想要幫助她，但聽到她的後綴后，都愛莫能助。
她想不到。找一枚芥子，她幾乎找遍了萬水千山，但卻總不能找到，她失魂落魄的找到了帝京，而帝京醞釀的喋血戰鬥，也快要落幕了。
言暄楓坐在乾坤殿里，看著從遠處走向自己的白淺，白淺的墨發黑漆漆的，好像頂著一片烏雲，她就那樣從遠處靠近了言暄楓。
「臣妾見過吾皇。」
「白淺，你歸來了。」言暄楓看向白淺，這一刻，他目光里的神色是那樣的複雜，有傷感，有困惑，有恐懼，有難捨難分，但最終，他眼睛里的各種情緒都收斂了起來，變成了地地道道的平靜與空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