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作死
北燕城不僅是秦、齊、烈三國貿易中心,也是三國之中最富有的城池。
吳家卻是這北燕城四大家族之一。
做為吳家家主吳天清難得清閑。索性領著自己那群嬌妻美妾遊園吟詩作曲。
正所謂鶯歌燕舞,紅袖添香,人生一大樂事。
眾人正在興頭上,這時一名小廝匆匆忙忙跑過來叫喊:「大老爺,不好了,…….」
他一聽不高興,沉著臉道:「你老爺我,好的很。再亂叫,家法伺候。」
小廄嚇得忙趴跪在地說:「是姑奶奶病倒了。」
「你說什麼?早上我給姑姑請安時還好好的,怎麼病倒了?」吳天清雙眉緊皺問道。
小廝小心翼翼答道:「回稟老爺,姑奶奶吃過午飯,像往常一樣在天一閣看經文,卻不知為何突然倒地不起……」
「請大夫了嗎?」
「請了。紅姑親自去壽安堂請的盧大夫。」
「大夫怎麼說?」
「大夫說……說,老夫人身體早有暗疾,能熬這些年己是不易。現在到了燈枯油滅,怕是活不過今晚了!」
「庸醫——」吳天清臉色一變,轉身向寧安堂跑去。
剩下一園子鶯鶯燕燕妻妾,面面相視不知所措。
這老太太一個月不弄出點動靜,她們都有些不習慣。但這次太大了點。
大夫人李氏端莊穩重:「走吧,該是咱們姐妹盡孝的時侯到。」
她整整衣袖,也向著寧安堂而去。
其他人也急急忙忙跟上,心卻是一陣忐忑不安。
寧安堂那位姑奶奶脾氣陰睛不定,性格難以捉摸。除了吳老爺誰都不敢近身。
吳天清一進寧安堂,直奔主屋而去。
他看到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吳老太太,一陣心驚。
不知什麼時侯,面色紅潤精神抖擻的老太太,己臉色青黃,瘦弱身體在厚重的綿被下,查覺不到一絲起伏。
他眉頭緊皺道:「姑姑,您剛享了幾天福,就不能輕點折騰……唉,還好侄子早有準備。」說著從懷裡一隻玉瓶,倒出一粒晶瑩剔透的小藥丸兒。
其他人剛進屋,看見藥丸皆吃了一驚,續而露出羨慕貪婪的眼神。
「姑姑,這裡我上次求來的。據說只要一粒,就能生死人肉白骨。」
他小心翼翼地,放入老太太口中。
不一會,老太太便轉醒過來,臉變得紅潤。可只一瞬,整個人又乾癟下來。
彷彿只剩一副骨架和老皮,看著滲人。
「姑姑,這是怎麼了?」吳天清腦子似乎都炸了,沒想到藥丸會是這樣的效果:「壬辰,不管天涯海角,我定找到你,讓你碎屍萬段。」
他不敢碰吳老太太,急得團團轉。
其他人不敢勸,直向後退。
吳老太太慢慢睜開眼,心中一陣恍惚。猶記得當年,秦、齊、烈三國戰亂。燕北城正處三國交戰中心,原本燕北城首富吳家也糟了難。父母和哥嫂皆死在戰亂中,只剩她與五歲侄子。
為了活命她女扮男裝,領著侄子四處流浪。後來戰火平息,她憑著吳家原本的人脈,一點點將吳家又一次推到了頂封。
可回眼過去,她忙忙碌碌一生的錢富權勢,一樣沒享受到,人生卻到盡頭。
她不甘心呀,可又能怎樣?滿滿的苦澀在心中徘徊。
抬眼看到滿屋子的狼藉,心氣更加不順,啞著嗓子:「咳,讓他們都出去吧,別在這礙眼。」
吳天清一聽急忙將其他人趕了出去。
吳老太太看到床簾上的鴛鴦,又是一陣傷感。大概人老了,總愛想起過去的事。
她原名吳瓊,也是北燕城一等一的名門閨秀。
年少時曾有過婚約,可因為戰亂兩家斷了連繫。多年之後相見,那人己娶妻生子。
后又有那麼兩段情緣,卻因她多年奔波,身上留有多處暗疾,己無法生育,所以不了了之。
隨著年紀越大,身上痛苦日夜煎熬著她,死也許是解脫吧。
「姑姑您醒了,感覺怎麼樣?」吳天清一陣欣喜。
「嗯,好多了。」吳老太太看了看己是兒孫滿堂的侄子,還跟孩子一樣發瘋,嘆道:「清兒呀,生死有命,富貴在天。人都有一死,何必太執著。」
「姑姑對不起,如果不是我被人騙,您也不會變成這個樣子。」吳天清心痛的眼圈發紅。
「藥丸是真的。」吳老太太吃完藥丸之後明顯感到精神百倍。
「可不對呀,如果是真的怎麼沒有效果呀?難道……」吳天清一臉驚訝。
「不錯,那份修鍊心決我練成了。」吳老太太唉嘆道:「可惜,我身體太弱無法承受。你那顆藥丸也只是讓我神魂曾強而己。」
「太好了,我這就讓人去買增強身體的丹藥。」吳天清說著要去找人。
「等等,都己四十好幾的人,辦事還這麼毛燥。我還沒有說完。」
吳老太太整個人略顯頹廢:「我猜要修這份心決,必定要配上適合的修體之術。像姑姑這樣強行修練,己經是回天無望。」
「什麼?」吳天清人生這樣大起大落讓他有點兒接受不能。
「清兒呀,就算姑姑活到百歲又何,還不是一死。姑姑累了,不想留這殘軀在世上熬了。」
吳老太太心裡早哭流滿臉,不接受也不行啊,誰讓自己把自己修鍊死了。
「姑姑,唉~」
吳天清跪在地上哭也不是笑也不。
「我死後,必定有人打吳家的主意,你將那份心決獻出去,可保吳家。順便將送幾個小輩去仙山,為以……以後……」
雖然吳老太太精神十足,但身體已經衰敗的說不出話來。
即使這樣,她眼中還是帶著光,希望下一個倒霉的人坑死。
秦,天啟二十八年七月十五,北燕城首富吳氏第八代家主猝。
秦、齊、烈三國皆收到密報。
有些人坐不住,聯合起來想侵吞吳家。卻被早己準備的吳家反咬一口,自此吳家地位更加穩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