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在火車站看到韻兒，說不上心裡是什麼感受，她笑著看著我，穿一條白裙，頭髮披在肩上，是個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
她沒有走過來，就那樣微笑著，帶著點天真，叫我一聲：「哥！」
「不是不讓你來嗎？是不是翹課了？」
「沒有。」她依然只是微笑，有點小心翼翼，是太久不見面的原因嗎？
「好，回你學校吧。」我似乎是有意順著她讓兩個人的距離擴大，我的腦子真是出了問題，不過是兄妹而已，怎麼會想那麼多呢？
「哥，一會兒我給你拉琴好不好？」她坐在計程車後面，小心地問。
我沉吟了一下，「哥過來是辦事的，一會兒送給你回了學校馬上就得去忙，看什麼時候能忙完吧，如果還有時間就陪你玩半天。」
「哦，」她明顯被打擊到了，「那你忙你的，不用管我。晚上一起吃個飯的時間，總有吧？」
「今天恐怕不行，明天我看看。」
「那你忙吧，忙吧……」
我回頭看她，她很艱難地對我笑了一下，不再說什麼。不是故意要讓她不開心，只是不能再給自己機會，這是我僅有的理智了。
下了車她站在車外對我說：「明天有空的話來找我一下吧，不吃飯也可以，我有些話想跟你說。」很嚴肅的樣子。
我看她表情很不對勁，點頭答應了，急急催司機開車，明天，還是來一趟吧，即使只是哥哥，也不能這樣對待妹妹吧！
案子並不複雜，但取證很麻煩，一投入工作就什麼都會忘記，晚上回到賓館穿著衣服就睡著了，早晨非常不爽地被手機鈴聲叫醒。
「喂，老胡，什麼事？」
「若槐，你快回來，你上次那個案子的一個證人翻供了，你快回來看看！」他在那邊叫得挺急。
有沒有搞錯？大早晨翻供？「好我馬上回去！」我答應著爬起來洗漱。
應該和韻兒說一聲，告訴她不能去了，也許她會誤會吧，但是也只能這樣，誤會又有什麼關係呢？我應該早就被誤會了。
工作以後很少發簡訊，打起字來有些生澀，我字斟句酌地打出一行字：「韻兒，我有事必須馬上趕回去，以後有時間再來看你。」發過去，逼自己不去想她的反應，現在應該工作，只有工作能讓我暫時地忘記一些東西。
凌韻兒
哥最終也沒有來，他說來看我，也僅僅是看到了我。
也許有些事應該說在意料之中，想和哥回到過去那個樣子，似乎是不可能的，想象里我見到他會像個孩子一樣纏上去，可是真的見了面卻只能對他微笑，我變得怯懦了。
我在琴房拉了半天的琴，出來才發現天已經黑了，我發現大提琴的聲音其實和哥的音色有點像，不是低沉，而是在最深處有一條線扯著我的心底，輕輕撕扯就會有細細的疼痛。難道是愛他的嗎？我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秦若槐？不！他只是我敬愛的哥哥。
琴房前是一排粗大的楊樹，我站在這些樹面前發獃，然後看到一個人從樹的後面走出來，薛子卿。我轉身要走，他追過來，非常有創意地說：「韻兒，你為什麼不理我？我覺得我沒做錯什麼。」
我真想給他一嘴巴，想我小的時候不知扇過多少男孩子多少嘴巴，但手握緊又放開，果然是老了，不行了！
「你沒做錯什麼，」我抬頭看他，「但是我有喜歡的人了。」
「我不認輸。」他低低放下這句話，轉身就走。
我繼續往回走，仍然想哥的事，應不應該問問媽媽呢？還是試著問一問吧，也許這件事並沒有我想的那麼嚴重。
「媽？」我撥通家裡的號碼。
「嗯，今天怎麼想起給家裡打電話了？」
「媽，最近身體怎麼樣？」
「還好，還好。」媽媽的聲音都顯老了。
「媽，我想和你說件事，我碰到哥哥了，若槐哥哥。」
那邊突然沒有了聲音。
「媽？你怎麼了？」
「沒事，他主動去找你的嗎？他對你說什麼？」
「不是，只是偶然碰到，什麼都沒說。媽媽，我是不是不應該和哥哥聯繫？」
「以後都不要和他聯繫了，好嗎？媽媽知道你們兩個小時候感情很好，但是就算媽媽求你，不要再提起他了。」
「媽……」
「不要問為什麼，韻兒，知道這些對你沒有好處。」
「好，我不說了。媽，你好好休息注意身體，我下星期再打給你。」
不等我收線，媽媽已經掛機了。
看來真的是很嚴重了，其實今天想讓哥過來，也不過是問問他當初為什麼突然離開，也想問問他這些年過得怎麼樣，還有，有沒有女朋友了……以後再問？還是聽媽媽的話不再聯繫他？不知道，不想了，再想下去我就要直接轉回琴房拉琴了！
走到宿舍樓下卻看到葭葭和薛子卿在樓下說話，沒理他們就上來了，葭葭也真是的，出賣我都不知道背著我！
「今天見到你哥了？」葭葭一上來就問。
「沒有，他臨時有事回去了。」
「我看他就是不想見你，找借口躲著你吧！」
「薛子卿給你多少好處？」
「韻兒，其實我是為你好，我認識薛子卿比你早得多，他要是追我，我把所有追求者都拒絕，屁顛屁顛跟了他！他是個好人，雖然有點少爺脾氣，但是人品絕對沒問題，你還想要什麼樣的？」葭葭還真是很少這麼激動。
「我……我想睡了。」我躺下。
「還不到九點你睡什麼？說清楚再睡，是不是因為你那個什麼哥哥，你才不喜歡薛子卿？」她把我拽起來。
「哥哥……就是哥哥，和我喜不喜歡他沒關係。」我訥訥。
「你就自欺欺人吧，看你早晨緊張的那個樣子！跟你說我沒見過一個女生像你這麼難追的，半年了吧？你心裡要是沒有別人根本不可能不被打動！」她大概被我一直以來的行為激怒了，大有吵架的勢頭。
「就算我喜歡我哥哥又怎麼樣？現在就是喜歡上自己的親生哥哥也沒有什麼，何況他和我根本沒有血緣關係！」我對她大喊。為什麼會生氣呢？為什麼？
葭葭顯然沒想到我也喊起來，嚇了一跳，半天才說：「韻兒，你怎麼了？」
我鼻子一酸就哭出來，一發不可收拾，慌得她連連給我道歉。不是的，與她無關，只是這麼多年壓抑的委屈突然被觸動了，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這麼多年，他是哥哥，是家人，喜歡這兩個字是不被允許的，當我長大，他突然離開，我曾經以為我再也找不到他了，而現在他又出現在我面前，卻是那樣陌生！是喜歡他，甚至是愛，可是該怎樣承認呢？他不會接受，不會愛我，曾經以為只是做他的妹妹，能一直在他的身邊也是一種幸福，可是現在，連這一點權力也沒有了！
不，我要回到他身邊，即使只是做妹妹，我也不要失去，明天我要給他打電話，不，應該抽空去看他！這是我第一次如此不聽媽媽的話。
在火車站看到韻兒，說不上心裡是什麼感受，她笑著看著我，穿一條白裙，頭髮披在肩上，是個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
她沒有走過來，就那樣微笑著，帶著點天真，叫我一聲：「哥！」
「不是不讓你來嗎？是不是翹課了？」
「沒有。」她依然只是微笑，有點小心翼翼，是太久不見面的原因嗎？
「好，回你學校吧。」我似乎是有意順著她讓兩個人的距離擴大，我的腦子真是出了問題，不過是兄妹而已，怎麼會想那麼多呢？
「哥，一會兒我給你拉琴好不好？」她坐在計程車後面，小心地問。
我沉吟了一下，「哥過來是辦事的，一會兒送給你回了學校馬上就得去忙，看什麼時候能忙完吧，如果還有時間就陪你玩半天。」
「哦，」她明顯被打擊到了，「那你忙你的，不用管我。晚上一起吃個飯的時間，總有吧？」
「今天恐怕不行，明天我看看。」
「那你忙吧，忙吧……」
我回頭看她，她很艱難地對我笑了一下，不再說什麼。不是故意要讓她不開心，只是不能再給自己機會，這是我僅有的理智了。
下了車她站在車外對我說：「明天有空的話來找我一下吧，不吃飯也可以，我有些話想跟你說。」很嚴肅的樣子。
我看她表情很不對勁，點頭答應了，急急催司機開車，明天，還是來一趟吧，即使只是哥哥，也不能這樣對待妹妹吧！
案子並不複雜，但取證很麻煩，一投入工作就什麼都會忘記，晚上回到賓館穿著衣服就睡著了，早晨非常不爽地被手機鈴聲叫醒。
「喂，老胡，什麼事？」
「若槐，你快回來，你上次那個案子的一個證人翻供了，你快回來看看！」他在那邊叫得挺急。
有沒有搞錯？大早晨翻供？「好我馬上回去！」我答應著爬起來洗漱。
應該和韻兒說一聲，告訴她不能去了，也許她會誤會吧，但是也只能這樣，誤會又有什麼關係呢？我應該早就被誤會了。
工作以後很少發簡訊，打起字來有些生澀，我字斟句酌地打出一行字：「韻兒，我有事必須馬上趕回去，以後有時間再來看你。」發過去，逼自己不去想她的反應，現在應該工作，只有工作能讓我暫時地忘記一些東西。
凌韻兒
哥最終也沒有來，他說來看我，也僅僅是看到了我。
也許有些事應該說在意料之中，想和哥回到過去那個樣子，似乎是不可能的，想象里我見到他會像個孩子一樣纏上去，可是真的見了面卻只能對他微笑，我變得怯懦了。
我在琴房拉了半天的琴，出來才發現天已經黑了，我發現大提琴的聲音其實和哥的音色有點像，不是低沉，而是在最深處有一條線扯著我的心底，輕輕撕扯就會有細細的疼痛。難道是愛他的嗎？我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秦若槐？不！他只是我敬愛的哥哥。
琴房前是一排粗大的楊樹，我站在這些樹面前發獃，然後看到一個人從樹的後面走出來，薛子卿。我轉身要走，他追過來，非常有創意地說：「韻兒，你為什麼不理我？我覺得我沒做錯什麼。」
我真想給他一嘴巴，想我小的時候不知扇過多少男孩子多少嘴巴，但手握緊又放開，果然是老了，不行了！
「你沒做錯什麼，」我抬頭看他，「但是我有喜歡的人了。」
「我不認輸。」他低低放下這句話，轉身就走。
我繼續往回走，仍然想哥的事，應不應該問問媽媽呢？還是試著問一問吧，也許這件事並沒有我想的那麼嚴重。
「媽？」我撥通家裡的號碼。
「嗯，今天怎麼想起給家裡打電話了？」
「媽，最近身體怎麼樣？」
「還好，還好。」媽媽的聲音都顯老了。
「媽，我想和你說件事，我碰到哥哥了，若槐哥哥。」
那邊突然沒有了聲音。
「媽？你怎麼了？」
「沒事，他主動去找你的嗎？他對你說什麼？」
「不是，只是偶然碰到，什麼都沒說。媽媽，我是不是不應該和哥哥聯繫？」
「以後都不要和他聯繫了，好嗎？媽媽知道你們兩個小時候感情很好，但是就算媽媽求你，不要再提起他了。」
「媽……」
「不要問為什麼，韻兒，知道這些對你沒有好處。」
「好，我不說了。媽，你好好休息注意身體，我下星期再打給你。」
不等我收線，媽媽已經掛機了。
看來真的是很嚴重了，其實今天想讓哥過來，也不過是問問他當初為什麼突然離開，也想問問他這些年過得怎麼樣，還有，有沒有女朋友了……以後再問？還是聽媽媽的話不再聯繫他？不知道，不想了，再想下去我就要直接轉回琴房拉琴了！
走到宿舍樓下卻看到葭葭和薛子卿在樓下說話，沒理他們就上來了，葭葭也真是的，出賣我都不知道背著我！
「今天見到你哥了？」葭葭一上來就問。
「沒有，他臨時有事回去了。」
「我看他就是不想見你，找借口躲著你吧！」
「薛子卿給你多少好處？」
「韻兒，其實我是為你好，我認識薛子卿比你早得多，他要是追我，我把所有追求者都拒絕，屁顛屁顛跟了他！他是個好人，雖然有點少爺脾氣，但是人品絕對沒問題，你還想要什麼樣的？」葭葭還真是很少這麼激動。
「我……我想睡了。」我躺下。
「還不到九點你睡什麼？說清楚再睡，是不是因為你那個什麼哥哥，你才不喜歡薛子卿？」她把我拽起來。
「哥哥……就是哥哥，和我喜不喜歡他沒關係。」我訥訥。
「你就自欺欺人吧，看你早晨緊張的那個樣子！跟你說我沒見過一個女生像你這麼難追的，半年了吧？你心裡要是沒有別人根本不可能不被打動！」她大概被我一直以來的行為激怒了，大有吵架的勢頭。
「就算我喜歡我哥哥又怎麼樣？現在就是喜歡上自己的親生哥哥也沒有什麼，何況他和我根本沒有血緣關係！」我對她大喊。為什麼會生氣呢？為什麼？
葭葭顯然沒想到我也喊起來，嚇了一跳，半天才說：「韻兒，你怎麼了？」
我鼻子一酸就哭出來，一發不可收拾，慌得她連連給我道歉。不是的，與她無關，只是這麼多年壓抑的委屈突然被觸動了，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這麼多年，他是哥哥，是家人，喜歡這兩個字是不被允許的，當我長大，他突然離開，我曾經以為我再也找不到他了，而現在他又出現在我面前，卻是那樣陌生！是喜歡他，甚至是愛，可是該怎樣承認呢？他不會接受，不會愛我，曾經以為只是做他的妹妹，能一直在他的身邊也是一種幸福，可是現在，連這一點權力也沒有了！
不，我要回到他身邊，即使只是做妹妹，我也不要失去，明天我要給他打電話，不，應該抽空去看他！這是我第一次如此不聽媽媽的話。
在火車站看到韻兒，說不上心裡是什麼感受，她笑著看著我，穿一條白裙，頭髮披在肩上，是個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
她沒有走過來，就那樣微笑著，帶著點天真，叫我一聲：「哥！」
「不是不讓你來嗎？是不是翹課了？」
「沒有。」她依然只是微笑，有點小心翼翼，是太久不見面的原因嗎？
「好，回你學校吧。」我似乎是有意順著她讓兩個人的距離擴大，我的腦子真是出了問題，不過是兄妹而已，怎麼會想那麼多呢？
「哥，一會兒我給你拉琴好不好？」她坐在計程車後面，小心地問。
我沉吟了一下，「哥過來是辦事的，一會兒送給你回了學校馬上就得去忙，看什麼時候能忙完吧，如果還有時間就陪你玩半天。」
「哦，」她明顯被打擊到了，「那你忙你的，不用管我。晚上一起吃個飯的時間，總有吧？」
「今天恐怕不行，明天我看看。」
「那你忙吧，忙吧……」
我回頭看她，她很艱難地對我笑了一下，不再說什麼。不是故意要讓她不開心，只是不能再給自己機會，這是我僅有的理智了。
下了車她站在車外對我說：「明天有空的話來找我一下吧，不吃飯也可以，我有些話想跟你說。」很嚴肅的樣子。
我看她表情很不對勁，點頭答應了，急急催司機開車，明天，還是來一趟吧，即使只是哥哥，也不能這樣對待妹妹吧！
案子並不複雜，但取證很麻煩，一投入工作就什麼都會忘記，晚上回到賓館穿著衣服就睡著了，早晨非常不爽地被手機鈴聲叫醒。
「喂，老胡，什麼事？」
「若槐，你快回來，你上次那個案子的一個證人翻供了，你快回來看看！」他在那邊叫得挺急。
有沒有搞錯？大早晨翻供？「好我馬上回去！」我答應著爬起來洗漱。
應該和韻兒說一聲，告訴她不能去了，也許她會誤會吧，但是也只能這樣，誤會又有什麼關係呢？我應該早就被誤會了。
工作以後很少發簡訊，打起字來有些生澀，我字斟句酌地打出一行字：「韻兒，我有事必須馬上趕回去，以後有時間再來看你。」發過去，逼自己不去想她的反應，現在應該工作，只有工作能讓我暫時地忘記一些東西。
凌韻兒
哥最終也沒有來，他說來看我，也僅僅是看到了我。
也許有些事應該說在意料之中，想和哥回到過去那個樣子，似乎是不可能的，想象里我見到他會像個孩子一樣纏上去，可是真的見了面卻只能對他微笑，我變得怯懦了。
我在琴房拉了半天的琴，出來才發現天已經黑了，我發現大提琴的聲音其實和哥的音色有點像，不是低沉，而是在最深處有一條線扯著我的心底，輕輕撕扯就會有細細的疼痛。難道是愛他的嗎？我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秦若槐？不！他只是我敬愛的哥哥。
琴房前是一排粗大的楊樹，我站在這些樹面前發獃，然後看到一個人從樹的後面走出來，薛子卿。我轉身要走，他追過來，非常有創意地說：「韻兒，你為什麼不理我？我覺得我沒做錯什麼。」
我真想給他一嘴巴，想我小的時候不知扇過多少男孩子多少嘴巴，但手握緊又放開，果然是老了，不行了！
「你沒做錯什麼，」我抬頭看他，「但是我有喜歡的人了。」
「我不認輸。」他低低放下這句話，轉身就走。
我繼續往回走，仍然想哥的事，應不應該問問媽媽呢？還是試著問一問吧，也許這件事並沒有我想的那麼嚴重。
「媽？」我撥通家裡的號碼。
「嗯，今天怎麼想起給家裡打電話了？」
「媽，最近身體怎麼樣？」
「還好，還好。」媽媽的聲音都顯老了。
「媽，我想和你說件事，我碰到哥哥了，若槐哥哥。」
那邊突然沒有了聲音。
「媽？你怎麼了？」
「沒事，他主動去找你的嗎？他對你說什麼？」
「不是，只是偶然碰到，什麼都沒說。媽媽，我是不是不應該和哥哥聯繫？」
「以後都不要和他聯繫了，好嗎？媽媽知道你們兩個小時候感情很好，但是就算媽媽求你，不要再提起他了。」
「媽……」
「不要問為什麼，韻兒，知道這些對你沒有好處。」
「好，我不說了。媽，你好好休息注意身體，我下星期再打給你。」
不等我收線，媽媽已經掛機了。
看來真的是很嚴重了，其實今天想讓哥過來，也不過是問問他當初為什麼突然離開，也想問問他這些年過得怎麼樣，還有，有沒有女朋友了……以後再問？還是聽媽媽的話不再聯繫他？不知道，不想了，再想下去我就要直接轉回琴房拉琴了！
走到宿舍樓下卻看到葭葭和薛子卿在樓下說話，沒理他們就上來了，葭葭也真是的，出賣我都不知道背著我！
「今天見到你哥了？」葭葭一上來就問。
「沒有，他臨時有事回去了。」
「我看他就是不想見你，找借口躲著你吧！」
「薛子卿給你多少好處？」
「韻兒，其實我是為你好，我認識薛子卿比你早得多，他要是追我，我把所有追求者都拒絕，屁顛屁顛跟了他！他是個好人，雖然有點少爺脾氣，但是人品絕對沒問題，你還想要什麼樣的？」葭葭還真是很少這麼激動。
「我……我想睡了。」我躺下。
「還不到九點你睡什麼？說清楚再睡，是不是因為你那個什麼哥哥，你才不喜歡薛子卿？」她把我拽起來。
「哥哥……就是哥哥，和我喜不喜歡他沒關係。」我訥訥。
「你就自欺欺人吧，看你早晨緊張的那個樣子！跟你說我沒見過一個女生像你這麼難追的，半年了吧？你心裡要是沒有別人根本不可能不被打動！」她大概被我一直以來的行為激怒了，大有吵架的勢頭。
「就算我喜歡我哥哥又怎麼樣？現在就是喜歡上自己的親生哥哥也沒有什麼，何況他和我根本沒有血緣關係！」我對她大喊。為什麼會生氣呢？為什麼？
葭葭顯然沒想到我也喊起來，嚇了一跳，半天才說：「韻兒，你怎麼了？」
我鼻子一酸就哭出來，一發不可收拾，慌得她連連給我道歉。不是的，與她無關，只是這麼多年壓抑的委屈突然被觸動了，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這麼多年，他是哥哥，是家人，喜歡這兩個字是不被允許的，當我長大，他突然離開，我曾經以為我再也找不到他了，而現在他又出現在我面前，卻是那樣陌生！是喜歡他，甚至是愛，可是該怎樣承認呢？他不會接受，不會愛我，曾經以為只是做他的妹妹，能一直在他的身邊也是一種幸福，可是現在，連這一點權力也沒有了！
不，我要回到他身邊，即使只是做妹妹，我也不要失去，明天我要給他打電話，不，應該抽空去看他！這是我第一次如此不聽媽媽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