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 好，我答應你

?「啪！」

巴掌聲脆響。

司機本能的想回頭，被許言一把拉住。他往下縮了縮身子，儘可能的讓自己消失。

「你幹什麼？」牧一凡怒聲問道。

蘇晴沒有理會牧一凡的責問，扭身開門下車。

牧一凡拉住蘇晴，「難道你不給我一個解釋嗎？」

蘇晴越是掙扎，牧一凡拉的越是緊。兩人撕扯到最後，蘇晴幾乎被牧一凡抱在懷裡了。

「放開！」蘇晴低吼。

牧一凡不予理會，「你先說你為什麼打我？」

蘇晴嘲諷，「對一個衣冠禽獸有什麼不能下手的？」

牧一凡氣得鼻子都歪了，「你說我是禽獸？」

「難道你不是？」蘇晴磨牙，「披著慈善的外衣，到處欺騙小姑娘給你做情婦，這樣的人不是禽獸是什麼？」

牧一凡冷下臉，「我沒有！」

「沒有？你是想說剛剛提議包養的人不是你？是你被魂穿了還是另一個人格？還是別人借屍還魂，用你的肉體說猥瑣的話？」

慌張的司機：「……」

驚訝的許言：「……」

從面無表的臉上看不出情緒但是顯然陷入了離魂狀態了的牧一凡：「……」

艱難的吞了吞口水，牧一凡咬牙，「我從沒有包養過任何女人！只有你！」

這個解釋顯然並沒有讓蘇晴高興，她冷哼一聲，「我是不是應該感謝牧總你瞧得起？堂堂一家跨國公司總裁居然用債務逼迫一個小姑娘！牧一凡，你缺女人就去找別人。我蘇晴沒興趣！我告訴你，要麼你就接受我分期還款，要麼你就去告我坐牢。我是絕對不會為了錢出賣自己的！」

蘇晴好不容易掙脫出牧一凡的桎梏，轉身去拉車門，結果車門早已經被鎖上了，根本拉不開。她憤怒的拍著玻璃，那幾乎癲狂的模樣試圖要徒手雜碎它一樣！

牧一凡伸手，大掌把蘇晴的兩隻手牢牢的攥在手裡，低頭看著拍紅的雙手，自嘲般的笑笑，「呵呵，沒錯！好一個不會為了錢出賣自己！」當初逃婚難道不就是因為他窮嗎？

「你幹什麼？你放手！牧一凡，我告訴你！你如果敢有什麼歪念頭，我絕對不會放過你的！放手！」說著，蘇晴低頭去咬。

她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被人如此的羞辱！如果牧一凡敢強迫她，她就點了這輛車，跟他同歸於盡！

貝齒咬在牧一凡的手背上，深可見肉。

但是牧一凡卻好像被電擊一般，狀似冷靜、實則驚慌的放開了手。

一股難以言說的悸動直擊牧一凡的心臟。

「你合格了。」牧一凡突然開口。

蘇晴一愣，「什麼？」

「我的司機家裡有事，要請長假。我現在正缺一個司機，但是要做我的司機品格一定要合格。剛剛不過是對你考驗罷了。」牧一凡說。

看著硬凹理由的自家老闆許秘書對委屈的司機做了做嘴型，讓他安心。

「你剛剛說那些混賬話就是一個測驗？呵！誰信？牧一凡，你是看不起我的智商嗎？」蘇晴諷刺。

智商受到懷疑的牧總用著一張看不出表情走遍天下的臉企圖矇混過關，「司機是離我最近的人。以前用過一個女司機，她就曾多次企圖勾引我。後來我只聘用男司機了。我的提議也是為了你好。否則你真的想因為區區的五十多萬的債務而坐牢嗎？」

牧一凡的話說中了蘇晴的內心，她的確不能坐牢。她還要照顧蘇響。

蘇晴狐疑的看著牧一凡，「你說真的？」

牧一凡看蘇晴，那眼神彷彿在說他堂堂一個大總裁會跟她這樣的小人物開玩笑嗎？

蘇晴又去看前面開車的司機。司機馬上堆起一個笑容，「我老婆懷孕了，需要人照顧。」

蘇晴再次回過頭看牧一凡，「那工資怎麼算？」

牧一凡怎麼可能知道一個司機工資多少？

還沉寂在老闆扯謊技能get√的小機靈鬼許秘書一個激靈忙接話道，「工資是一個月兩萬，包工作餐。但是要隨時跟在老闆身邊。不過你放心，會有加班費和差旅費的。」

一個月兩萬的確很誘人。

這麼一看，牧一凡給情人一個月五萬卻是小氣的不得了了！還是一個總裁呢！對情人那麼小氣！

蘇晴剛想點頭答應，卻又搖了搖頭，「不行！」

牧一凡瞪許秘書，是不是工資給低了？

許秘書委屈的回望，老闆您對這女人這麼特別，他怎麼敢給少了？

「為什麼不行？嫌少？」牧一凡冷聲問。

蘇晴為難，「當然不是嫌工資少，而是我還有家人在春城，他需要人照顧……」

「家人？！」牧一凡冷笑一聲，「蘇響？」

蘇晴驚愕，「你怎麼知道？……你調查我！」

牧一凡的厚臉皮遮住了尷尬的羞紅，「債權人對債務人做調查有什麼不對的嗎？」

蘇晴愣了一下，一時間沒有辦法反駁。

趁著蘇晴沒有找到邏輯漏洞，牧一凡忙轉移話題，「你說你是不是答應就可以了。靠你現在掙的那些錢，你是一輩子都還不清你的債務的。」

「……好，我答應你。」

————————

「蘇晴，你真的要辭職呀？」經理有點捨不得。

蘇晴平時上班勤快、話不多，讓多開一兩個班從來不多什麼。雖然前兩天開車出了點意外，但是願意承擔賠償，還不抱怨，真的是難得的好員工了。如今突然要辭職，他還一時半刻找不到能替代蘇晴的人。

「經理，我家裡有點事兒，不得不辭職，真的對不起了。您放心，我已經跟對方說好了，全部賠償由我來承擔，他不會找公司麻煩的。」蘇晴笑笑。

經理被看破心思，臉色有點發窘，「哎~看你說的，我不是這個意思。你也算我看著長大的。我當初收購你們家公司也是想幫你一把，所以才把你留下開車的。如今你哥剛醒，還那個樣子，你現在辭職不幹了，你和你哥要怎麼生活呀？」

蘇晴沒揭穿對方當初的低價收購的行為，只是笑笑，「我找到一份新工作，那邊不允許兼職。」

很多開計程車的，都是兼職。蘇晴是全職，所以比別人多開幾個班，基本是一個人頂倆。

經理聽了，也知道留不住人了，臉色也就沒那麼和善了。

「看來你也是早就找好后家了。行吧，那祝你前程似錦。但是你這樣突然辭職，我一時間也找不到人，而且你還把車撞了，要停業好幾天。你這工資，我可就不能給了。」

蘇晴蹙眉，「經理，我們這一行的工資本來就是日結的，您給我月結我沒意見。但是我們沒簽訂固定勞動合同，我只是一個兼職工而已，可以隨時離職，您扣我工資恐怕不合法。」

「合法？」經理肉手一拍桌子，大聲吼了出來，「蘇晴！你別忘了，當初你爸媽死了，你著急用錢給你哥看病，是我出手幫了你。如今你突然離職給我帶來這麼大的麻煩，你還跟我要工資，你做人就這麼沒良心嗎？」

蘇晴不喜歡爭辯，但是不代表自己不懂是非。

如果當初不是這個人惡意壓價，導致她爸的公司賣不出好價錢，她怎麼可能考開計程車維持生活？

如果不開計程車，怎麼可能會肇事？

如果不肇事，怎麼可能會遇到牧一凡，還被他欺負？

蘇晴看著眼前這個油頭大耳、趁人之危的卑鄙小人，拿起桌子上的文件筐就砸了過去。

「行！工資我不要了！」

但是這口惡氣她也一定要出！

經理被砸的蒙了，捂著腦袋晃過神來的時候，就看著蘇晴已經開始要砸他的玉蟾蜍。

「住手！」經理驚得叫聲尖銳，「蘇晴，你想幹什麼？我告訴你，你砸了是要賠的！」

蘇晴不在乎，舉著玉蟾蜍，「賠錢而已嘛。我都欠了五十多萬了，還差你這幾萬塊嗎？但是聽說你這是開了光的，只怕以後再也找不到一樣的了吧。」

「住、住、住手！」經理抖著手說，「行行行，蘇晴算你狠。等下我就讓財務給你結清工資，你馬上給我滾！否則就告你惡意傷人！滾！」

蘇晴拿著三千塊的工資去了一趟超市。買了豬蹄和黃豆，準備給蘇響燉碗好湯。

結果材料剛下鍋，門鈴聲就響了。

蘇晴忙去開門，站在外面的竟然是牧一凡，手裡還拎著一袋子的桃子。

「你怎麼在這兒？」蘇晴蹙眉。

————————

「未婚夫哥哥，你幫幫我，我夠不到。」

「我說讓我上去摘，你非要自己摘！」被迫做人力梯子的少年臉憋得通紅，卻半點不敢懈勁兒。

「你沒聽說過嗎？自己摘的果子才是最甜的！這就是勞動的后的甜蜜收穫。」

「沒……」少年憋了一口氣，把小女孩兒又往上送了送。

許久，街邊的石階上。

「你哭什麼？」

「剛剛那個桃子好酸呀！」

「……這有什麼好哭的？」

「酸哭的……」

「別哭了，臉都花了。以後我每天你摘嘴甜的桃子吃。」

破涕而笑的小女孩兒伸出小拇指，「那我們就說定了呀！未婚夫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