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不安寧

程別煜道，「無妨，我祖母知道要來的是您，定然十分的開心。」

在程別煜沒有成長好之前，能夠立起國公府門戶的就只有程四叔。

程四叔武將之子轉文臣的道路，並不容易，武將們覺得程四叔『背叛』了他們，文臣們瞧不起他，結果形成倆邊都不容他的境地。

最後還是左副都御使幫了他一把，還把自己的女兒許配給了他，才讓程四叔的日子好過了許多。

可以說國公府不僅沒有華容想的那般錦簇繁花，甚至還可以用門可羅雀來形容。

要見老太君了，朱紫請求華容教她與朱拂一些禮節。

華容想想也是，總不能叫自己帶來的孩子露了怯。

她先點撥了一二，又道「京城禮節繁瑣，日後還是要請人專門教授你們呀。」

華容跟著程別煜去了國公府。

程老夫人見了他們果然很高興。

朱紫領著弟弟俯身參拜，「民女見過老太君。」

朱拂很是怯懦，他在這國公府里走了一遭，才算是開了眼了，知曉這些達官貴人到底住的是什麼樣的院子。

就來的路上路過的國公府的水池子，都比華寨要大上許些。

「好孩子，好孩子，快起來。」

朱紫形容爽朗，老太君出手就是一對玉鐲子，朱紫想推辭，不過老太君叫著她接受了。

老太君感慨，「一晃這麼多年，你辛苦了。」當初收到消息的時候，她都不敢相信，華容居然還活著。

看著眼前這個神采奕奕的婦人，程老太君繼續感慨，「這麼多年過去，你看著倒是和以前一樣精神。」

說著說著竟是泛起了淚花，她那可憐的大兒子如今早已變成了黃土一抔，「你們只管住在這裡，別客氣，有什麼需要的，都同我說。」

程四叔新過門沒多久的夫人秦氏就在下首坐著，她語氣和藹，「我已經安排好了房間，也請了裁縫上門，先給姐姐和小輩們做上一些好衣裳才行。」

聽聞華容是聖上召進京城的，想來到時總是要召見一番。

華容懂得秦氏的好意，她先謝過了。

「我怎的說就聽到喜鵲叫，原來是咱們府上來客人了。」說話的是程五叔公的兒媳萬氏，她夫君是程五叔公的大兒子，不過她夫君在程府排行第五，當初在陸府出了洋相的也是她。

萬氏從門口步入，秦氏見到她之後，眼底的笑意落下了一些。

只見這萬氏好似府中的主人一般，又對著華容等人是一番安排。

她拉過朱紫的手，「這姑娘長的真是俊俏，就是皮膚黝黑了些，穿衣也不仔細，不過你放心，好好將養一些日子，未來總能養好的，嬸嬸我定會把京城如今最新樣式的衣服，都給你安排上。」

朱紫見秦氏笑意見冷，連忙道，「多謝五嬸嬸好意，四嬸嬸已經為我安排了。」

萬氏嘴角瞬間便耷拉了下來，朱紫在在華寨自是自信昂揚的，她哪裡見過這陣仗，當下有些無措，華容站出來。

「妹子你太過客氣，既然如此，我先替她謝過了。」

萬氏的嘴角這才揚上去。

華容感慨，看來國公府不僅外院蕭條，內院也有不少的問題呀，不過這不是她這個外人能說什麼的地方，她只要當好自己這個客人的身份就可以了。

夜晚，秦氏回了自己的院子。

程四叔疲憊的回來，但是見到自己的妻子不高興，他還是出口詢問了。

秦氏是家中獨女，性情通達，主持中饋是一把好事，但卻不懂后宅這些爭權奪利的事情。

程府分了南北苑，程四叔這房居北苑，五叔公這房住南苑，在秦氏嫁到程府之前，南北苑的管理都是萬氏一手抓，連她的弟妹任氏都無從著手。

但是等秦氏嫁過來之後，這北苑的掌家權總該還回來了吧，可萬氏沒有，她先以秦氏是新婦，還是要適應適應為人妻子的生活為理由，只給了秦氏管理北苑大廚房的權利，後來又給了秦氏管理北苑開銷的權利，遲遲沒有交給她打點北苑人情往來的事宜。

最近萬氏尋了秦氏幾個錯處，順理成章又把北苑開銷的管理權要了回去。

秦氏這就明白了，萬氏這是不想給她呢。

「你說說萬氏這個隔房的弟妹，怎的手就要伸的這麼長，就要管到北苑了呢？」

秦氏氣呼呼的，不過雖然萬氏是她的弟妹，萬氏的年歲倒是比她大上一些的。

程四叔今年已有二十九了，之前為了轉成文臣，耽擱了挺久，程老國公去世，他又守孝三年，導致他今年才娶了妻子。

秦氏也不過十九歲的女子，而那萬氏，卻是二十六歲了，與程四叔的堂弟程五叔同歲。

程四叔不太懂后宅之事，「五弟妹幫了我們很多，自從母親身子不濟之後，都是五弟妹管理的北苑，之前我父親熬不住去世，也是五弟妹操持的後事，她可能就是看你年歲小，怕你忙不過來罷了，你再跟著五弟妹學上倆年，自然就懂了，到時候這北苑的管家權，她自會還給你。」

秦氏正色：「這北苑的管家權要給也不是給我，等世子夫人娶進門，合該交給世子夫人管。」照秦氏的意思，五叔公這群人到時候也要麻溜的搬出國公府才好，如今南北苑的開銷可都是北苑一力承擔的，就南苑那倆個不成器的五老爺和六老爺，憑他們的能力，怎麼可能支撐得起南苑那一大家子的開銷。

一聽到世子二字，程四叔眼色黯淡了幾分，不知道聖上為什麼要磋磨他家，遲遲不給程別煜世子之位，如今程別煜行走在外，總是會被人恥笑。

見夫君沉默了，秦氏自覺說錯了話，她趕忙轉移話題，「夫君，不若你同我講講，那華姐姐是什麼情況。」

程四叔語氣悵然，「其實華容同我家往來的時候，我年齡還小，很多事情都記不得了，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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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過得很快，年根又到了，蘇觀和在羅州已經待了三年，該回京述職了。

蘇渺找到了趙莊頭，「今年過年，我不在此處，那莊子上的事情，可就全交給趙莊頭了，有什麼事情，同我書信往來即可。」

蘇渺如今已經十四了。

她自己還怡然自得，悠哉悠哉，覺得自己的未來光明又燦爛，過得高興著呢！

不知道和氏同蘇觀和已經說起了她的親事。

和氏：「渺兒年紀不小了，此次回京是不是該為她相看人家了。」

蘇觀和：「母親在京中生活數年，回家之後先問問母親吧，我也有不少同僚家中有年齡相當的子弟，渺兒的親事，你自不必著急，說實話，我還想再留她倆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