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意外驚喜
蘇昌和開始為自己的弟弟走關係，不過很多同僚對於蘇觀和的境遇都三緘其口，很少有願意去幫忙的。
「咱們同朝為官多年，不是我不願意幫你，只是博州旱災這事鬧的太大，小蘇大人的事情，我還真的幫不了。」
拒絕的人太多，蘇昌和見此，也就不再託人說項了，蘇觀和只能在家默默等待發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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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近年關，離開三年的海上使團回來了，這次依舊帶來了不少奇珍異寶，還有很多大周朝沒有的觀賞性的植株。
甚至裡面就有辣椒。
辣椒形狀甚異，結了果實之後，若果實破裂，伸手觸碰會有火燒之感，但其果實形態變化，會由綠轉紅，也算是具有一定的觀賞性。
年節的時候，皇上把開的最好最艷麗的花賞給了朝中重臣。
像蘇府一門三進士的書香門第（二老爺蘇正和不給力啊！），也有幸得了一盆，就是這辣椒。
蘇老太太的會客廳，最好的位置就留給了它，「這幾天來訪親友較多，把這御賜之物擺出來撐撐臉面，等過了倆日，還是要挪到花房裡，好生伺候著。」
她四個兒媳都領著各自的孩子來瞧熱鬧，二房的三公子蘇自修，還沒有比他小的三房蘇仲修四房蘇野修來的規矩，伸手就想去碰辣椒的果實。
蘇老夫人呼喝，「仲修，不可隨意觸碰！」
二夫人張氏本來沒想管自家兒子的動作，察覺到蘇老夫人生氣后，她趕緊伸手拍掉兒子伸過去的手，「你這孩子怎的就管不住自己，你瞧瞧你兄弟姐妹都乖乖的，就你伸手，這可是御賜之物，哪裡是咱們這些卑微之人能隨意觸碰的。」
蘇自修被自家親娘一巴掌拍哭了，男童嘹亮的嗓門響徹天際。
蘇老夫人皺眉，「張氏，你說的這是什麼話，送來盆景的御使專門叮囑過，說這番椒的果實，觸之容易產生火燒一般的疼痛感，不讓他碰自然是為了他好。」
張氏原本正不耐煩的哄著自己的兒子別哭，聽了婆婆說的話，突然就緊張起來了，「哎呦，娘的好兒子，讓我看看剛才是不是碰到了？給娘看看你的手，手疼不疼啊？」
張氏心疼的將自修的手攏在了自己的手裡，蘇自修見他娘這個陣勢，倒是停止了嚎啕，轉為了抽噎，「娘打的地方最疼。」
這句話讓張氏有些下不來台了，見妯娌都看著自己，張氏不想被別人瞧熱鬧，就主動提出離開，「你這孩子，走，娘帶你回咱們院子里好好瞧瞧」，然後轉身對著婆母「娘，我這就帶著漫兒和自修回去了。」
蘇老夫人擺擺手，現在她可真是一點都不想見到張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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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回自己居所的小道上，張氏嘴裡還在嘟嘟囔囔，「我之前可打聽了，聖上給別的朝廷大臣賞賜的可都是什麼奇珍異花，這到我們蘇家賞的都是什麼東西，瞧著也不好看，不小心摸到了還會讓人疼，嘖嘖嘖，看來大哥在朝堂上也不是很受重視啊。」
張氏身邊跟著的心腹婆子不敢接話茬，慌忙扭頭向四周瞧瞧，張氏是個拎不清的，身邊的婆子倒是個靈醒的。
「夫人喲，你可少說倆句吧，」心腹婆子壓著聲音，「那盆景你心裡再不滿也是上頭賞的，這就是上頭對蘇家的看重，別的人家想要還沒有呢。」
婆子語重心長，「比起旁的人家，夫人您可更要盼著大老爺能得好，大老爺和咱們老爺畢竟是親兄弟，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您這樣想大老爺不受重用，可就落了下乘了。」婆子還是個很有見識的人，還知道其中利害。
張氏不耐煩的哼哼倆聲，「知道了。」
身邊的婆子在心中嘆氣，也不知道夫人是聽進去了還是沒聽進去，這樣的話她已經說了無數次，每回張氏回娘家的時候，張老太太也一直對張氏耳提面命，又不斷的提點婆子，讓她看顧著張氏，不要輕易說錯話。
但婆子也不是什麼時候都能看顧的，就比如剛才，一屋子的主子都站在蘇老夫人的廳堂，她們這些別房的下人只能在堂外候著。
像這樣的很多時候，婆子都覺得有心無力，只能在事後這樣一次次的提點張氏，結果張氏就是記不住，回回都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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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渺眼巴巴的瞅著祖母房裡的番椒，其實就是辣椒，這辣椒小小的，不過小孩拇指大，蘇老夫人的房裡時時燃著碳，溫暖的緊，倒不怕這盆辣椒凍傷。
這一顆辣椒樹上只長了幾顆，全摘下來調個冷盤都嫌不夠味，蘇渺暗暗搖頭有些遺憾。
不過出使海外的使臣能這麼快就把辣椒帶回來，已經是意外驚喜了，還湊巧就被賞到了蘇家，那可就是命運了。
她剛才原也想伸手去碰這辣椒，想仔細瞧瞧的，不過有蘇自修打了頭陣，蘇渺只能心說：再忍忍，再忍忍。辣椒放在祖母這裡還是很好的，有碳爐烘著不會太冷，有丫鬟侍弄著不會枯死，等合適的時候，她找祖母討要倆個果實，祖母應該不會說什麼，等她收集了種子，她要種一大片的辣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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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說一開始蘇觀和還如粘板上的魚一樣，等待發落，時刻都覺得不安穩，現下他已經習慣這樣日子，已經開始覺得沒什麼了，雖然聖上對他的發落一日不到，他一日就有被拉入大牢送審的危險。
但人的心弦不可能時刻繃緊，綳太緊可不就松乏了。
今年年節蘇府來往的人家少了些，難得過得這麼清閑，蘇觀和便利用這些時日好好的教蘇於修做學問，到了二月，蘇於修就要去參加童試了。
到時候不管蘇觀和是維持官職還是貶官，更或者直接被撤職，都不會在京城待著，而蘇於修也要趕回戶籍所在的順德府。蘇觀和無法看著兒子去參加童試了，父子倆都格外珍惜這段考前時光，蘇家四房這段日子過得空前和諧，父慈子孝，一片祥和。
蘇觀和白天和大兒子談論古今，晚上聽小兒子說背誦鵝鵝鵝，自覺仕途無望的他，如今已經開始過起了閑散文人的日子。
空閑時間一大把，無交際無應酬，便作了詩詞和畫，捉女兒來品鑒，但蘇渺沒有遺傳太多蘇觀和文人基因，只能在畫作上品評一二，詩詞鑒賞可就一竅不通。
蘇觀和嘆氣，看來自己是不能培養出一個才女了。
蘇渺：您就是想養出個才女，我也成不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