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0章 唯有自渡

第640章 唯有自渡

晚會很精彩,這次沒有停電,進行得很順利,所以晚上九點的時候,也就結束了。語冰看到了婷婷在台上的演出。她真沒想到以婷婷的漂亮她竟然是站在了邊邊角的地方只做了配角的人,難怪她會抱怨:戲份不多,還又耽誤時間學習了。可惜她不是與代傾一場。不過,就那幾分鐘的時間,即使站在邊邊角她也渴望是被人關注的吧?也或許如她所願,代傾是看到了,倘若她與代傾是同一場。那麼她所有的努力又浪費時間,怕就不覺得是冤枉了吧?只可惜不是。

岩兒:「所以說嘛,人生,不值得……」

他的房間里沒有任何一扇窗子,所以當大門緊閉無論何時屋子也會陷入一片漆黑。

「吶吶吶,人類啊,毀滅算了……」

他又抽了一口煙,以污染之力作為力量來源的他並不會做任何一件傷害環境的事,而痛恨污染之力的他並沒有忌掉煙酒,相反的,他越酗越凶。

「親情……友情……愛……愛情?操,去他媽的愛情!」

沒人想過像他這種人也會有情傷,而且還是好不了的這種,在黑暗中他掏出一面鏡子認真打量著自己,而映入他眼間的,則依然是漆黑一片。

「去你媽的人類!走嘍,侵略地球去嘍!」

有一句話叫做萬般皆苦,唯有自度。

還有一句話叫做醫人者,不能自醫。——意識流?

明星:我們的歸宿是——死亡。

難得在陽光下露面,今日的天氣不但格外的好,對自己來說還是一個非常重要的節日,歸宿節。

早上的陽光並不刺眼反而是溫柔的照射在大地上,空氣很新鮮,哼著愉快的小曲,在森林裡自由的逛著,直到一片粉色的羽毛入眼,臉上寫滿了驚訝和不相信,卻又期望著,羽毛被風吹著向前方飛去,下意識的跟了上去,感覺這片羽毛在為自己指路,一條找到她的路。

如自己所料。

在羽毛停下時,伸手將羽毛拾起,抬頭后才發現面前有一處如同仙境里的小屋一般的木屋,咽了咽口水,盡量讓自己不去害怕,緩步上前,屈指半握敲了敲門。

沒有過多久面前的門便被打開了,但給自己開門的卻是一隻白色的貓兒,忍不住便伸手揉了把貓兒,但隨著貓兒的叫聲,它跑到了前方,一名穿著白色裙子的少女懷裡,在看清少女的模樣時,徹底愣住,隨後在反應過來之後,撲進了人的懷裡,貓兒自然識趣的走開了。

「好久不見...」

「你知道何為歸宿嗎?」

「我知道...,我們的歸宿是死亡。」

只有死亡才能讓我們停止前進,只有死亡才能是我們的歸宿。

我們這種來源於黑暗的人啊,早就被光刺傷了,唯一的歸宿當然只能是黑暗—死亡。:「本以為心已如磐石。」

刺耳的來電鈴聲劃破房內死寂,熱源在側腿震動突顯其存在,歇於沙發的身軀因而直起,起身後方才踱步至落地窗前。明晃的光亮撒落跟前,閃爍的熒幕顯示未知來電,知道這組號碼的人屈指可數,警覺之心也油然升起,仍不見慌亂。指腹在蹭過接聽鈕的同時已將機體貼近耳畔,嘶啞嗓音以毫無起伏的語調緩緩吐出簡短兩字:「哪位?」

一個毫不相識的人,身分不過是他在學校的師長,頓抖的尾音顯其匆忙慌亂,在迅速地交代來意與詳細后一點回應時間也不給予,匆匆說句道歉,入耳的便只剩下冰冷的機械音。

他沒有去學校。

擔憂與無奈,鮮少有過情緒的心如今晃蕩不已,兄長的身分不過是其一原因,溶於血液中的羈絆才是主因。握在掌心的車鑰匙被汗水染濕幾分,短時間的迅速整頓與收拾有條不亂,大衣無閑暇時間停下步伐穿上,只是凌亂躺在副駕駛座。駛過布滿霧的大道抵達他住處不過幾分鐘時間,面色依舊波瀾不起,敲上門板的紊亂節奏卻已經出賣了心急。

直到門被緩緩打開,沙啞的嗓音虛弱吐露出抱怨語句,心裡的大石應自突突落下,鬆緩情緒,當下他慘白且布滿汗水的臉龐倒映眼底,弱不禁風的姿態即便逞強也無法掩藏。

「你發燒了,去醫院吧。」

出口的語句只有直述而非詢問,力量優勢也成功把他帶離住處。一轉眼雙雙上了車,那件大衣已整齊地披上人肩頭,窗外的景色飛逝而過,在氣氛凝滯下彼此沒有言語,只有音響內不斷傳出的天氣預報。

「我要下車。」他說。像內心的掙扎已然失效,不悅話語從齒縫擠出,氣若遊絲——這是在隱忍嗎?為何如此不得而知,只是傾聽人逐漸加重的喘息,始終保持著緘默,沒有予以半點答覆。

號誌燈從鮮紅轉為亮綠,車輛卻不再繼續行駛。他猝不及防拉開車門,濕冷的海風帶著咸意灌入車內,昏沈的氛圍在一瞬間消散,意識逐次甦醒。寬厚的掌率先按上人伸來解開扣環的手,在感受到掙扎力道的一瞬間又撒手不去制止,看著他起身走遠的背影單薄卻佯裝堅毅,倒是他不願屈服的樣子。

少年隨心所欲的不理智無可避免帶來困擾,卻沒有上涌責備之情,再怎麼任性都兀自承接,也把所有默許化為另一種形式上的縱容。

與沉默三者並肩而立,眼前是翻湧的浪潮。風聲自耳畔呼嘯,夾帶他的問句融進耳廓:猜疑、不甘、厭惡,以及不易察覺的一絲請求,扛上雙肩的重責卻不容許動搖,只是強硬將一切視為人因病而得的脆弱難以平撫,選擇逃避,最終給出的答覆聽來可笑——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語音隨著風聲飄散,一貫的冷漠掩藏住所有心緒。

「你聽不懂嗎……?」他呢喃,帶著不可漠視的輕藐,「我說,你變成……我最討厭的那種人了。」

風聲驟大,白浪應聲拍擊上暗礁,他的話語滲入內裡,撼動那本應安如礬石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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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蟲何以語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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