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情況複雜
六十一章情況複雜
一聽是關中，我嚇的一哆嗦，差點手機沒掉，心說今兒真是倒霉。
那頭聲音沉冷的說道：「怎麼說話呢，吃槍葯了！」
我忙賠笑解釋：「不是，關廳長，剛才沒看到號碼，還以為是騷擾電話呢。您別介意。」
好在關中沒有生氣，直接安排我立刻趕往h省公安廳，那邊已經安排好了，協查函也傳真過去，讓我直接去接頭，還強調由我直接去接頭。並說還有兩隊人馬在今天也會抵達h省，讓我先電話聯繫一下，看是否到了，如果到了，就先匯合再和h省警方聯繫。
剛掛了電話，黨桐沒勸回那柔兒也回來了。
唐晶還不解氣道：「那女的誰呀，眼高於頂的樣子。桐姐你還追她幹嗎。」
黨桐「唉」了一聲道：「她就是這脾氣，其實人挺好的，唉，可惜了，人家本來是送錢來的。」
眾人齊齊驚叫「啊！」，現在我們最缺的就是錢，交了房費加了油，幾個人總共也就幾百元錢了。猛一聽我們趕走一個財神爺，都後悔了。
我小聲嘟喃道：「你也不早說，早說我就給人好好賠個禮道個歉了！」
黨桐一聽這話氣不打一處來：「真有你的周明水，你還怪我來著，要不是你犯老毛病，人家那幾萬元錢都丟這了！還有臉說！難道讓我說你人走，把錢留下？當我跟你一樣厚臉皮呢？！」
我沒敢和黨桐吵，看來再向苗柔要錢是不可能了，得罪死了。
我臉一黑悶聲道：「大漢，回來找找，看附近有沒有賭場！」真糟心，出個差吧怪事連連，就沒有錢富裕的時侯，經費還得靠賭。
趙大漢欣然應允。
大家想到我有超凡賭技，也都沒太把苗柔當回事。唐晶挽著我手道：「就是，怕什麼呀，我們有賭神師父在，不怕哈。」
黨桐一摸額頭，白眼一翻道：「唉，這都什麼事呀，出門靠賭，我們還是不是警察呀！」
這時，又一個陌生電話打了進來。
我這回加了小心，沒敢亂說話：
「喂，您好，我是周明水，您哪位？」
「哦，周明水吧，我是省廳特別行動隊副隊長程光輝，你抓緊時間來h省公安廳大門口，副總隊長丁偉都已經到了。你們儘快。」來電沒有多話，毫不客氣的指揮我們儘快趕到集合地點。
四十分鐘后，我們全隊人馬終於趕到h省公安廳門口。迎面看到我們省牌照的車輛，路上唐晶和譚林已經給我介紹了，丁偉是劉富軍之下的第一副總隊長為人官架較大，不太好相處，而程光輝是唐晶和譚林所在的特別行動隊副支隊長，據說功夫了得，曾是偵察兵轉業，有多年干刑偵的經驗，經驗豐富，但為人高傲，也不是好相處的人。
我心中提醒自已對這些領導小心應對。迎面見一個身材高大壯碩的中年男子站在車前，面色不善，眼光如電，正注視著我們。唐晶悄聲告訴我道：「這就是程光輝。」
而他的身邊竟然有我們陽城公安局的另一小組人員，一個副局長孫政代隊，其中我看到相熟的大老黑劉方俊，和胖子郭天，但我也只是點了點頭算過，彼此沒有過多寒暄，時機不對，領導面色不善，都沒有多說什麼。
那幾位都是老賭友，關係不錯，自不會因此等小事介懷。
走至近前，我笑臉迎上道：「報告程隊長，我是陽城市公安局刑偵支隊周明水。」
程光輝冷哼一聲，說：「怎麼才來，讓丁總隊好等。」
我心中暗道：路上車多，我們路又不熟，能夠四十分鐘趕來已經算是快的了。
但這話卻沒法解釋，只是道歉。
程光輝黑著個臉領著我往其中一輛轎車走去，我們的副局長孫政還想一起跟著去，程光輝卻說了句：「其他人先原地待命吧。」
孫政聞言尷尬止步，我不好意思的朝他笑了笑，他裝作無事的對我點點頭示意我去就是。
孫政也是五十多歲的老人，經驗豐富，自然知道省廳領導的性情不一，也不介懷。
到了轎車旁邊，程光輝一張黑臉在矮身間陡然換作笑臉輕敲玻璃和風細雨道：
「丁總隊，周明水來了。」我幾疑這個滿面笑容的程光輝和剛才黑著臉初見之人不是同一個。
由此可見，程光輝功夫如何我不清楚，變臉的本事卻是爐火純青。
透過墨黑一片的車膜憑藉我的超人眼力，其實早就看到車內一個戴眼鏡精瘦的中年男子模樣，想來就是丁偉。其實他早就看到我來了，還是等到程光輝敲窗。
領導的心思我不懂，也不深究。
丁偉緩慢的搖下半邊玻璃，只露個半邊臉，輕聲問道：「犯罪嫌疑人的蹤跡在這裡的信息是你提供的？」
「是」我沒有多說。
「消息來源是哪裡，可靠嗎？」丁偉又問。
我猶豫了一下，只說道：「可靠」。並沒有說是誰提供的。我答應過林中山，自然是不能把他的情況賣出。
車內沉默，我看到丁偉的眼光飄向我，顯然是對我的簡單回答很不滿意。
程光輝皺眉道：「丁總隊問耳目是誰？」
耳目是指線人。其實我一早就明白丁偉的意思，只是裝糊塗而已。
我皺了皺眉，還是毫不猶豫的說道：「耳目不提供自已的情況，只是將細節給我交待清楚了。」
丁偉還未說話，程光輝不滿道：「對著省廳領導你還保什麼密，我們有權力知道消息來源。」程光輝聽出我話中閃爍，所以直接問消息來源。
丁偉沒有說話，自然是認同程光輝所問。
副總隊長，副支隊長，雖然都是副，於我卻是高了好幾級的存在，而且還是省廳領導。
但我依然選擇對林中山的情況保密。
即便關中或更高的領導問起，我也不能說，這是原則。
做人的原則。人無信而不立！
我不與丁，程二人眼光對視，但還是以堅定的語氣答道：「對不起，領導，耳目的情況無法提供。」
我沒有說我不想提供，只說無法提供也算留了面子。但怎麼考慮，那就是領導的事情了。
線人都是單線聯繫，多一個人知道就多一分泄露的危險，林中山是出於信任我，才給我提供情報，我不能轉首就把他給賣了。
出賣線人的事情，我，做不得。
見我如此不識趣，程光輝面色一黑，就要呵斥，丁偉卻攔住，只說道：「你把詳細情況講一下吧。」
我暗抹一把冷汗，將林中山所交待的三個綁匪要投靠這裡的一個大佬，並將所知道的那個大佬的情況講清楚。
程光輝和丁偉又問了些情況，我據實交待。
過了十分鐘后，丁偉說道：「光輝，你和我一起上去吧。」
言下之意，自然是不用我去接頭了。
我笑著退去。
隨著丁偉和程光輝進h省廳內接合，我先向孫政副局長問侯，然後和久違的大老黑劉方俊還有胖子郭天還有陽城的多位同事站在大門旁邊不遠處，閑聊起來。
大老黑劉方俊和胖子郭天都是牌友，都趁孫政副局長不在意時，悄悄約好一有空就玩兩把。我和趙大漢滿口答應。
沒有二十分鐘，我卻接到程光輝的電話，讓我也上去介紹情況。
趙大漢嘟喃說剛才上去時不叫上我，現在又想著叫上我了。肯定是有些情況說不清楚了才想起我。
我雖然拍了他一下別讓他多說，但心下也深以為然。
關中曾在電話里親自交待讓我直接和h省的警方直接接頭，不可能沒有和丁偉交待這一事，反是丁偉見我隱瞞了線人的情況心中不喜，擅自做主，故意沒讓我上去。
按電話指示，我來到了h省刑偵總隊會議室。
裡邊有h省廳多名高官，不一一述說，只是知道對方也派了一個副總隊長牽頭對接此事。
當我說到三個綁匪所要投靠的大佬名子后，近十位參會人員，特別是h省內的官員竟然都沉默不語。
我心中一沉，暗想這位大佬肯定不是一般人，必是一個身份顯赫的人，否則不會出現這樣的詭異情景。
良久，h省廳的副總隊長張廣明問道：「你的消息來源可靠嗎？」
我說可靠。
會場再次沉默。
過了一會兒張廣明說道：「有兩件事情我必須說明，首先，今天參會人員，一定要注意保密！」說完這句話后，張廣明目如鷹隼的看了看在座人員，特別是自已的下屬。
眾人都點頭表示知道。
可我還是感覺到了不同。必是那位大佬身份特殊，所以才讓張廣明不得不強調保密紀律。
張廣明接著對丁偉說道：「這個人，我們都清楚，是本地知名商人，涉獵的區域很廣，房地產，商場，超市，娛樂業，化工廠都有，資產相當雄厚，而且還是**委員，所以，這個事情如果真的涉及到他，會很麻煩。」
眾人再次沉默。
張廣明看了我一眼，最後吐了口氣說道：「這樣吧，這事情我要給領導彙報一下，由領導決定怎麼處理。」
丁偉點了點頭，張廣明轉身出去。
會議室里的人都小聲議論，我和丁偉，程廣明卻默然無語。
丁偉幾次看了看我，欲言又止。
我也沒有說話。
憑著超耳，聽到會議室內其他幾位h省廳的官員交流著：
「如果真是他，還不好辦呢。」
「可不是嗎，他的勢力太大了。」
「對呀，沒有真憑實據想讓他配合辦案，根本不可能。」
「誰說不是呀，這個人恐怕總隊長也做不了主。」
「唉，別說總隊長了，我看呀，一般的副廳長都不敢放話說查。」
「恩，人家是**委員，要查他，先得往上申請，批了才能去查，我看這難度不小。」
「是呀，再說又不是他本人犯的綁架案，怎麼去動他呀。」
這些人都是用極小聲的話語說，有些人甚至借抽煙為名跑到會議室外邊去小聲交談。
都是怕我們聽見。
丁偉和程光輝只感覺情景詭異，卻並沒有聽到什麼話。
我卻是憑藉赤丹改造過的超凡聽力，不分巨細的盡收耳中。
然而聽的越多，心就越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