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章

第四百四十章

最後這件事情還是在冷煬的鎮壓下解決,廖文仲的髒水並沒有潑出去,冷煬忌憚顧夫人手中的把柄,廖文仲又是冷煬剛剛提拔起來的心腹,冷煬也不會眼睜睜的看著他成為一顆棄子,哪怕李御史不折不撓,冷煬還是保下了廖文仲。

「諸位愛卿,戶部之事本就是虧空已久,各地稅收不足以支撐每年的水患和雪災,顧綜之當初無法解決的事情,廖文仲如何在幾天的時間內解決呢?所幸征西大軍並無損失,至於糧草之事,此時補上也為時不晚。」冷煬一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態度,就是為了保下他新收的心腹。

李御史自然不會滿意,剛要開口,新上任的秦相搶先一步:「皇上所言甚是,戶部之事不過就是一個誤會,有誤會不怕,只要說開了就好,不過濰城的軍糧不能再拖了。」

「皇上,秦相說得對,濰城是易守難攻的軍事要地,事關濰城,戶部必須儘快拿出一個章程,保證濰城的軍糧充足,唐暮本就用了圍守之計,若是糧草不及時,軍心動搖,唐暮在趁機出兵,那濰城就危險了。」兵部尚書是軍功起底的人,早年間也在戰場上浴血奮戰,心裡清楚軍糧隊伍一支軍隊意味著什麼。

聽著自己的臣子們一個個的全是提起濰城,冷煬也只得應下糧草的事情。

當然,這些事情肯定是交給戶部,廖文仲可沒有顧綜之那麼大的面子和那麼厚的臉皮挨家挨戶的去要銀子,想到軍費,腦瓜仁兒都發疼。

也不知廖文仲怎麼做的,三天之內竟然真的湊出了半個月的軍糧,並且火速的送去了濰城,只是再見到廖文仲的時候,他整個人都頹廢的,一頭烏髮已經夾雜了花白。

不過壓根兒就沒有人同情他,畢竟李相是天下寒門學子的楷模,朝中寒門子弟多的是,廖文仲踩了李相上位,即使李相不會說什麼,朝中有些人卻不會輕易放過他。

可以說,自從李御史再朝堂上參了廖文仲之後,廖文仲就成了被參的人員,成了家常便飯。

糧草到位,初現端倪的軍心不穩漸漸消失,濰城對峙的局面將會堅持一段時間。

前些日子辦了一個賞花宴,請了幾個相熟的小姐妹,當時應下了顏姣的宴會,在一個陽光明媚的日子裡,顏姣身邊的心腹丫鬟親自送了帖子。

「公主,姚夫人的帖子,明日的賞雪宴,去嗎?」即玉拿不定主意,自家主子畏寒,這樣天寒地凍的天氣,她是絕對不會出門兒的,只是姚夫人又不同,是公主到罕都后最讚賞的女子。

蕭陽眨巴著眼,有些疑惑:「姚夫人?是誰?」

見了自家公主的反應,即玉哭笑不得的說:「公主,姚夫人就是顏姣姑娘,顏姑娘的夫家姓姚,顏姑娘已經是出閣的女子,奴婢得喚姚夫人了。」

被即玉提醒,蕭陽還是沒想起姚家是哪一家,她是知道顏姣已經嫁人,卻沒有去管顏姣嫁了誰,不過聽即玉的意思,顏姣的夫家應該也是非富即貴。

「那顏姣的夫家究竟是哪一家?明兒赴宴就得登門了。」蕭陽有些著急的問。

即玉為蕭陽梳著頭,在身後緩緩說:「公主不要著急,姚夫人嫁的是濟北侯府的長房嫡長子,是侯府的繼承人,雖然益陽侯府不濟,但是姚夫人有一個疼她寵她也養大她的好外家,姚夫人的外祖父是耿國公府,是靳國幾個老牌公府之一,最是有底蘊和功勞。」

當初益陽侯府的顏值,也就是顏姣的親爹,在顏姣母親懷她的時候在外面有了人,耿國公府的嫡長女,骨子裡有的是傲氣,從此以後鬱鬱寡歡,在生下女兒不到兩個月後撒手人寰,不到三月,外面那個女人就挺著肚子進了侯府做續弦,也就是這件事情,耿國公府和益陽侯府徹底鬧翻,甚至將嗷嗷待哺的顏姣帶回耿國公府撫養。

「顏姣也算是苦盡甘來,那益陽侯府的!人品可不怎麼樣,不對,現在應該是顏府,那爵位可是被顏襄給玩沒了。」蕭陽笑得嘴角上揚。

顏襄生出了一對怪物,在皇室中,怪物就意味著老天的懲罰,更何況還引出了羅州的叛亂,顏襄哪裡還有活下去的希望,不僅如此,蕭陽在薈萃宮拆穿了顏襄的身份,連帶著益陽侯府也被奪爵。

即玉嘴角噙著笑:「是啊,有什麼比從雲端跌落到泥潭更慘呢?從此以後,顏家將成為整個罕都最低微的存在,人人可踩,姚夫人的母仇也算是報了,雖然說一個女人要有一個娘家,無論顯貴還是勢微,但是姚夫人的靠山向來都是耿國公府。」

顏家再次淪為罕都乃至靳國的笑柄,二房和三房唯一慶幸的就是早早的分了家,即使分家了,兩房的人出門也總感覺接受到異樣的目光,顏老夫人才徹底的放下心結,若是當初沒有下定決心分家,二房和三房將會被連累,自己那幾個孫女兒恐怕就只能孤老終生,顏老夫人不在意顏襄,卻心疼著顏姣。

當初顏襄和益陽侯府得事情傳到顏老夫人的耳朵里得時候,顏老夫人氣得一度昏厥,還是兩個兒媳在身邊寬慰著,說著顏姣有耿國公府護著,即使沒有益陽侯府,濟北侯府也不會遷怒到顏姣身上,顏老夫人才漸漸的好轉。

「這濟北侯府在哪兒啊,別我們明日走錯了地方。」哪怕到了罕都已經快兩年了,蕭陽熟悉的也只有清月台和沐親王府,以及當初和喬欲稱霸的幾個地方,對其餘的地方並不是很了解,尤其是罕都那些權貴世家的地方。

即玉的聲音很溫柔也很溫暖,就像是陽光一樣,蕭陽最喜歡聽她說話。

「濟北侯府也算是得勢的侯爵府,哪怕是十個益陽侯府也比不上一個濟北侯府,先祖跟隨文祖打下了天下,家族子弟個個都是有出息的,不過這些年有些走向文官的路子了。至於在哪裡,公主不必為此憂心,左右又車夫呢!」說起濟北侯府,即玉的話也多了起來。

當初初到靳國,即玉是小心小心又小心,將罕都的權貴公爵侯府都打聽得清清楚楚,又有紅月在各府安排的眼線,可以說罕都那些世家大族,她都了解的透透的。

蕭陽能夠理解權貴遍地的罕都,隨隨便便拉一個出來就是公爵侯府,就像永安城一樣,國公府,侯爵府多如鴻毛。

「即玉姑姑,你給本公主說說濟北侯府都有什麼人,顏姣是否有孩子,雖說是小小的賞雪宴,但是畢竟是初次等門,總不能空著手大搖大擺的就去了。」蕭陽想要送禮,可是卻壓根兒不了解濟北侯府。

若是沒送到人家心坎兒上,還不算什麼,怕的就是送到人家忌諱的東西。

「公主,濟北侯府老侯爺已經將爵位給了嫡長子,也就是姚夫人的公公,公主不僅是唐暮公主,還是沐親王妃,公主與姚夫人交好,只需見一見老夫人就行,至於其餘的人該來拜見公主的,姚夫人還有一個剛剛滿了一歲半的小公子,其餘倒是沒什麼了。」在即玉的眼裡,若不是姚夫人與自家公主交好,區區濟北侯府,哪裡配得上自家公主踏足。

蕭陽想了想說:「即玉姑姑,去庫房將翠玉九連環和般若經取出來,對了,十二香也取出來,顏姣喜歡弄這些玩意兒。」

「是,公主,那九連環剛好適合姚夫人的小公子玩,只是這般若經是公主的珍藏,太皇太后最喜歡了,真的要送出去嗎?」即玉遲疑的問,般若經是太皇太后時常供奉在佛祖前的,自家主子每到名寺必求般若經。

提起太皇太后,蕭陽神色黯然說:「即玉姑姑,送出去吧,太皇祖母已經離開我,留著這些除了黯然傷心,又能做什麼呢?」

第二日清晨,蕭陽早早的被即玉從床榻上拽起,穿衣打扮、用早膳,整整用了一個時辰,就挑衣服都用了半個時辰。

即玉每日最喜歡的事情就是將蕭陽打扮的漂漂亮亮的,讓罕都的那些貴女們在自家公主很少兒黯然失色。

「公主,今兒是奴婢跟著您,還是樰靈,樰靈那丫頭最喜歡跟著公主出去了。」看著被自己打扮得傾城絕色的蕭陽,即玉的嘴角彎彎的。

看著銅鏡中的自己,蕭陽眼角一抽:「還是即玉姑姑跟著我吧,樰靈那跳脫的性子,還是讓她跟著沉嬤嬤吧。」

「公主莫急,樰靈那丫頭年紀太小了,等過兩年就沉穩了,奴婢當年也是一樣的,小小年紀的時候就想著玩,大了一些,自己什麼都懂了。」提起樰靈那鬼靈精怪的丫頭,即玉也頭疼。

聽公主說讓樰靈留在沉嬤嬤身邊,即玉放心了,沉嬤嬤是公主的奶嬤嬤,更是太皇太後身邊得力的人,規矩手段數一數二的,樰靈跟在她老人家的身邊,即玉是再放心不過了。

約莫辰時左右,蕭陽帶著即玉上了前往濟北侯府的那車,至於冷暮,抱歉,人家的帖子上壓根兒就沒有提到他,蕭陽就高高興興的將他扔在家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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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暮七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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