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白紙黑字
掙扎是一種要死不活的處境，我扔掉了陳默的日記，看著牆壁上的婚紗照。我跑到廚房拿著剁骨刀走了回來，掄起手臂發瘋一樣的砍著，嘴裡破口大罵著，一顆心疼痛難忍。
在我發泄完自己憤怒和恥辱的情緒過後，曾經象徵著我和陳默愛情的婚紗砰的一聲掉落下來，我握著剁骨刀，真的想將陳默大卸八塊。
在我被羞辱嗤笑的時候，我忽然發現牆壁上貼著一張比婚紗照要小一點的白紙黑字。
什麼時候貼上去的？我愣住了！！！
我甩了甩自己的腦袋，扔掉了右手手中的剁骨刀，雙手按著牆壁看著陳默的字跡：老公，也許你看見的時候，我們已經不是夫妻了吧。這幾年，你真的太不了解我了。你以為將日子過好就是一種生活，可是，你卻從未認真的想過我的感受。
在你一次又一次去進貨，在你一次又一次早出晚歸，在你一次又一次和我不在溫存的時候，我開始感覺到了寂寞。
你知道為什麼當初嫁給你嗎？因為：我要的是感覺。那種達到高潮時無比興奮的感覺。我能把情和性很好的分開，能和一個只要看著順眼（當然我很挑，讓我看著順眼的男人並不多，人家都說男人好色，不知道怎麼搞的，我也好色，喜歡和你這樣的帥男人上床，這也是我嫁給你的主要原因）真不好意思，網路提供了這個方便。
你知道么，在你為了這個家而忽略我的時候，午夜時分，我都會進入聊天室，都會有男人主動的問我：「做嗎？」
老公，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你在家的時候，我已經不習慣了。而當你不在家的時候，我知道自己適應這種生活，因為我不用負擔任何，也不用為你負責，我也不會拆散任何人的家庭，不會對社會帶來傷害，更不會因為嫉妒去犯罪。
但我並不知道別人是不是也能做到這些，比如你和唐可昕之間……
老公，說實話，我覺得最好的社會制度就是：每個人都有權利選擇自己的生活方式，怎麼樣能過的更順心更舒心一些，那就怎麼樣過下去。對嗎？
人只要活著，就有各種得病的機會，怕，又有什麼用？得了癌症不一樣可怕？還有其他很多莫名其妙的病在等待著人們，你防的過來嗎？死於別的病的人，也不比死於艾滋的人少呀？你非常小心的過一生，或者為了怕艾滋一輩子不做那個嗎？可你能一輩子不吃飯嗎？人吃五穀雜糧，能不得病嗎？
所以，在我還能做我自己的時候，我做了我自己。我知道：等你將來知道這些，你一定會憤怒！
呵呵，可是我值得了。我的命沒有那麼值錢，我活的夠本了，另外告訴你，我對喜歡和信任的程度是因人而異的，所以我有不同的對待。最後說一句：你第一次跟蹤我，你以為我不知道嗎？
我看著陳默寫下的這段話，沒有日期，但是我知道這是她的內心獨白。身體一個踉蹌，我一下子跌落在地板上，雙眼無神的看著天花板，第一次跟蹤的事情，陳默居然知道了？難怪在那以後，我失敗了幾次……
那晚，也就是韓曉東車子去而復返的晚上。當時，韓曉東回來之後，也不知道他和陳默以及林玲玲說了什麼。然後：陳默和玲玲兩個人就離開了。本來事情到這裡應該有了新的進展，但是陳默卻開車回家了。
古力扎扎倒也講究，開車跟著陳默的車來到了樓下，她就那麼睡著了，而我一夜沒合眼坐在車上，眼睛直勾勾的盯著自家的窗口。等到陳默關燈之後，我的目光又盯著樓道，生怕陳默在這個時候走出來。
黎明破曉之際，我知道自己的這次跟蹤以失敗而告終了。
昨晚，林玲玲坐著韓曉東的車子離開了，陳默雖然沒有和他們一起走，但是我總覺得哪裡不對勁，韓曉東為什麼去而復返？陳默和林玲玲本來談笑風生，可是為什麼在韓曉東回來之後就都走了呢？
我實在是想不通！
我看著昏睡的古力扎扎，有些不好意思的搖醒了她：「扎扎姐，不好意思。」
「嗯……」古力扎扎睜開雙眼，惺忪的望著我：「天亮了？」
「嗯，去貨站吧。」我打了一個哈欠，這一夜是我第一次失眠，雖然跟蹤沒有什麼結果，但是我不會就此放棄的。
早晨七點，古力扎扎將我拉到了深市的貨站，這裡是各種貨物儲存的地方，本來我們進貨不需要來這裡的。但是衣服太多，小王總不能一家一家的送過去吧。所以，每次進貨回來，我們都在這裡清點自己的貨物，最主要的是：清點完之後，這裡有車子專門給你送到你要去的地方，當然，費用是不可避免的。
「扎扎姐，這是車費，對不起了，害你陪了我一夜，回家好好休息吧。」我真的很愧疚。
「沒事兒，你以後注意一點，不要太衝動了。」古力扎扎也不客氣，拿著我的車費，打了幾個哈欠就開車離開了。
我站在貨站愣了一會兒，搖頭找了一輛車子，談好了價錢之後就上了車，迷迷瞪瞪的就睡著了。
「喂，喂……」迷迷糊糊之中，司機師傅將我搖醒：「你電話響了。」
「啊。」我揉了揉眼睛，好大一坨眼屎啊！
掏出電話：「喂……」
「天哥，我馬上就要到貨站了，你在哪？」小王問。
「我就在貨站了。」我精神起來：「你先不要給老劉他們打電話。」
小王明白我的意思，說了幾句就掛掉了電話，也就是十分鐘之後，小王的貨車進入了貨站。
我下車來到小王的貨車面前，見到小王的那一刻，我的眼睛充滿了感激。
小王微微笑了笑，並沒有詢問這三天我查到了什麼，而是拿出電話打給了老劉等人，告訴他們已經到了深市。
清點貨物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情，不過好在這並不是第一次，我和小王等人按照老樣子，兩個小時就將自己的貨物清點完，然後開始裝車。大家忙活完之後，說：改天吃飯。然後就各自離開了。
坐在車上，我的心裡很悲痛，昨晚的那一幕還閃爍在我的腦海之中……
車子停在了服裝店的門口，還沒有等我下車，陳默已經從服裝店裡面走了出來，見到她的那一刻，我說不出的壓抑，她像是一座大山擋在我的前面，我看不清楚前路的風景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