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豆豆的身世
王正站在廚房門口，看着豆豆一通忙活，王正也幫不上什麼忙，只能傻站在那裏看着豆豆忙碌。豆豆回頭看了一眼王正，見王正看着自己，臉一紅，「你去陪嬸子叔叔說話吧，這裏我一個人就行」。
「算吧，我還是在這裏安全點，出去還不叫我媽給罵死」。
「哧」，豆豆笑了。
不一會兒，豆豆手裏拿着洗好的碗轉身問王正：「碗放哪裏？」。
「我來放吧，你管洗，我管放」。王正接過豆豆手裏的碗。就這樣一個洗一個放，配合挺好。沒多大功夫就洗完了。
王正爸媽在客廳沙發上坐着喝茶，見王正和豆豆從廚房一前一後走了出來，宛如一對小夫妻。他倆像夫妻嗎？像。能成為夫妻嗎？不知道。
「豆豆，來，坐嬸子邊兒上來，給，喝點水」。王正媽招呼著走近的豆豆，把已經倒好的水放在豆豆面前。
「謝謝嬸子」。豆豆在王正媽身邊坐下。王正則坐在了另一邊飯桌前的椅子上。
王正媽拉着豆豆的的手，「豆豆啊，如果方便的話，你能不能給我和你叔講講你的事，如果你覺得不方便那就算了」。
「嬸子，沒什麼不方便的，你和叔這麼對我，我也不能瞞你們，我是××省的人。」「哦，那離我們這裏夠遠的，那你怎麼到我們這裏來了？」王正爸一聽問道。
「我是××省一個小山村的，我爸在我五歲那年，走山路不小心掉下了懸崖，去世了。」豆豆說道這裏低下了頭。
「我媽在我八歲那年，跟一個外地人跑了，家裏就剩下我和奶奶相依為命，在我十五歲那年，我奶奶也去世了，為了給奶奶辦後事，我和村裏的大叔大嬸、爺爺奶奶們這家十塊，那家二十借錢勉強安葬了奶奶。後來我一個人在家裏餵了一些雞，餵了一頭豬，等雞下了蛋我就到集市上賣，賣了錢我一家一家地還債，雖然村裏的人不讓我還，但奶奶生前總跟我說，人活一輩子，要堂堂正正地活。所以這錢我是一定要還的，村裏人也拿我沒辦法，我還了兩年，把所有的債都還清了。」
豆豆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水，繼續說：「我十八歲那年，村裏一個在外打工回去的女人說，在外面掙錢容易，能掙大錢，我們村裏的好多年輕女孩都跟她去了，我也想到外面的世界去看看，就跟他們一起去了。可到了外面才知道，他們是叫我們做那種事，好多和我一起出來的姐妹開始都不願意，他們就天天給我們說，天天逼我們，不給我們吃，還嚇唬我們，後來我身邊很多人被說服了，有的是被逼的無奈都開始出去做事。最後就剩我們兩三個人，死活不同意，我告訴他們，我有傳染病，他們不信，我告訴他們是來這裏之前查出來的，醫生說估計再有一兩個月我的病就要犯了，到時候會渾身長滿紅色的小疙瘩，會傳染，要不了幾天就會死，我告訴他們，我跟他們出來就是想在臨死前來看看外邊的世界，那樣我死的也就沒什麼遺憾了，他們還是不信，說要等兩個月看我到底犯不犯病，還叫其他人都離我遠點，盡量不要靠近我。」
「你有傳染病？什麼傳染病？」王正聽到這裏，看着豆豆說。王正媽向王正投去一個責怪的目光，王正頓時低下頭，再不敢說半句話。
豆豆沒理王正，接着說：「那些出去做事的姐妹不和我們住一起，但是那些人常常叫他們回來給我講一些外面的事情，說掙了多少錢，好吃的，好喝的，好玩的，還有很多漂亮的衣服，說掙了錢想買什麼就買什麼，叫我們幾個不同意的人不要死腦筋執迷不悟，他們來的時候還會給我們買一些我們沒吃過的好吃的，披薩、漢堡、薯條，有時候也帶點水果，我一樣也沒吃過，大概過了有一個月，他們見我也沒犯病，他們覺得我是在說謊，但是他們也不確定，我聽他們說如果再等一個月真的犯病了，就要賠錢了，他們好像準備把我給賣掉，我當時也着急啊。」
「有一天，一個我們村出去做事的姐妹來和我講外面有多好，我對這個人說，好個屁啊，你們帶的那些吃的我一樣也不稀罕，我告訴她，我最喜歡吃榴槤，榴槤貴啊，你們凈買一些便宜的桔子蘋果，那些是有錢人吃的東西嗎？你們說你們在外邊大把大把地掙錢，誰信呢？我看見一個監視我們的人和外面進來的人悄悄說話。第二天，他們就給我帶來了一個榴槤，他們都不吃，都躲得遠遠的，因為太臭了。可我卻吃了很多，還大聲說好吃，我告訴她們我明天就要出去做事掙錢，他們管事的人也來了，還誇我終於想通了，說明天就給我安排一個大老闆，說我長得這麼漂亮，我的第一次能頂這次帶過來的所有人，還說我以後說不準會被哪個老闆相中去當少奶奶，我呸」。
豆豆呸了一聲，連忙尷尬地抬起頭看看王正媽，「對不起啊，嬸子，我太激動了」。
王正媽拍拍豆豆的肩膀，「沒事，我們理解」。
豆豆繼續說：「當天晚上，我的臉上、胳膊、腿上長滿了紅色的小疙瘩，我大喊大叫，說我犯病了，我要死了，我還沒掙到大錢就要死了，他們管事的好多人都來看我，他們也不敢靠近我，看我滿身小紅疙瘩，他們也怕了，他們也都怕死，那個管事的發了好大一通火，說一個什麼秦少已經看了我的照片，很滿意，只要明天證明我是第一次，他們就能掙十萬，那個管事的老大很不甘心，叫人把我的頭蒙上，扔遠點，還要他們注意安全，不要碰我。」豆豆說到這裏，臉上輕輕笑了一下。
「我去哪兒再找這麼漂亮的姑娘啊，十萬吶，我怎麼跟秦少交代啊？好險啊，秦少要是被傳染了，還不廢了我。趕快把這臭女人給我帶走。」豆豆調皮地粗著喉嚨學那個管事的說話。說完自己在那一個人哧哧笑。
王正爸，王正媽看着豆豆自己在那傻笑，心想自己是應該跟着笑呢還是不笑呢。好尷尬。
「都要把你扔了，你還笑，你是不是傻」。王正看着哧哧笑的豆豆，投去一個鄙視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