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想要陪伴
?暗戀就是一杯毒藥，明知喝了它自己會肝腸寸斷，但還是禁不住這杯毒藥的誘惑。
誘發渴望，帶來死亡。
長期暗戀一個人會有什麼結局呢？
大多數人都會選擇與他人將就，或許走出這段暗戀，去遇見更合適的人，讓這段戀情，永遠藏在黑暗的角落裡。
它沒見過陽光，自然將永遠不會發光。
但有的人，會選擇繼續等待。
等到暗戀的對象結婚，再大醉一場，再花幾年療以情傷。
人是孤獨的。
暗戀亦是！
董以茹看著那雙被季雲生牽在手裡的纖纖玉手，心裡不知道什麼感受。
她想告訴季雲生，她喜歡他。
只會換來一句『我也喜歡我家董妹妹啊，看這小臉多可愛』，等到她年齡再大一點，她得到的回應也只是「我家有妹初長成，真是越來越漂亮了，都想娶回家做老婆了。」。
隨口一說，從不負責。
「沒有，只是朋友。」董以茹見他們已經放開了緊緊握在一起的手，心情稍微明朗了那麼一點點。
季雲生像是料到了這個答案，聳聳肩，露出一個大方得體的笑容，「早就知道咱們董妹妹眼光高，沒關係，你季哥哥手裡資源一大把，你想要什麼樣的，任你挑選。」
說這話時，季雲生像是習慣性般地攬著她的肩膀，靠在一起像是說著悄悄話。
董以茹看了不明情緒地看了他一眼，打鬧般地說推開他，「喜歡你這樣啊，要不你幫我找一個？」
這話讓季雲生一聽就不高興了。
「姑娘這是何意？小生天下無雙，獨一無二，何處能尋其二？」
傻子！
就知道逗本姑娘開心，又不負責。
「趕緊滾，要不然你小情人該不開心了！」說完還故意幫他理了理衛衣的帽子。
他今天出行穿得比較休閑運動，只要不是正式公開場合，季少能見到他穿西裝打領帶那種人模狗樣的時候。
董以茹不知道這種行為會不會讓他的小情人吃醋，但至少，她想讓這個小情人生氣，然後按照女人一貫的脾氣，自然就會問為什麼。
但季雲生最討厭這種亂打聽他的事的女人，所以自然她下次見到的，就極有可能是新的小情人了。
「我來都來了，你讓我看一看能讓你哥討厭至極的男人唄。」季雲生快速從她身側閃過，就看到了床上閉目假寐的男人。
挺瘦，但好在長得不錯，要掛在自家網站，也算是個搶手貨。
「喂，不用裝了，我知道你醒著。」說著他就坐在病床邊聊了起來，「以茹沒有看上你也不用傷心，她的條件畢竟是上上上等品，我看你挺老實一人，反正你資料也還在我這裡，以後我再給你介紹，別傷心。」
秦文書再傻估計也能看出點端倪，也就是以茹暗戀亦或是明戀季雲生，但對方想各種暗示亦或是明示地拒絕了她。
但以茹不死心，於是讓自己暗戀著的男人給她介紹男友，想讓他吃醋。
誰知眼前這個男人根本不在乎這些。
從董以茹那雙複雜的眼神里，這些信息藏都藏不住。
秦文書倒是在想，為什麼他的資料會出現在一個陌生人手裡。
「你怎麼會有我資料？」既然對方看出來了，秦文書也就不裝睡了。
他緩緩睜開眼，沒戴眼鏡也看不太清眼前男人是不是有什麼特別不一樣的地方，會讓以茹這麼喜歡。
一雙乾淨的雙眼，漂亮得讓人嫉妒。
「當然是，你媽媽給我的。」季雲生盯著他的眼睛看著，「你媽媽把你說得可慘了，我這才將我好兄弟的寶貝妹妹介紹給你的。」
秦文書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合著他是媒公？
不過眼下他更想知道的是，為什麼這位年輕富有的公子哥，會認識他老媽？
季雲生像是猜透了他在想什麼，勾起好看的唇笑著說：「我怎麼認識你老媽的不重要，我是做什麼的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覺得董以則變態不？」
仔細回想他妹控的程度，秦文書頭皮一陣發麻，是挺變態的。
但背後不議論他人，是最基本的交友原則，秦文書當然是拒絕了這個話題。
季雲生為了深入了解接觸過董以則這個男人的他人心態，還專門轟走了那個一直吵吵鬧鬧的小情人，就為了八卦。
董以茹看她走了心情很輕快，但八卦她哥哥，卻是季雲生的一件樂事。
在她眼中，季雲生就是個逗比和渣男。
於是為了和季雲生多待一會，她也坐在病床邊想聽聽書書對自家哥哥的看法。
「哥哥怕妹妹受他人欺負，這是很正常的行為吧，你們為什麼這副表情？」秦文書雖然覺得董以則的妹控有點嚴重，但實質上初心不壞。
大概是那張被陽光照射著的少年的緣故，又或者是不久前那碗熱騰騰的粥的緣故，他總覺得董以則並不是難相處的人。
「喂，你是外星人吧，怎麼會覺得董以則不是變態呢？」季雲生不解，那傢伙的妹控情節可是出了名的厲害。
董以茹很想苟同他的想法，但好歹是自家哥哥，還是不能沒有原則。
秦文書覺得這個男人太八卦了，便閉上眼不再說話。
這搞得季雲生的興緻缺缺，丟下兩字『無趣』便走了。
董以茹也被他帶走了，理由就是，他為了聽八卦轟走了今晚的溫柔鄉，自然也不能讓秦文書有美人相伴。
幼稚中還帶有那麼一點點小可愛呢……
兩人走後，熱鬧的病房裡就突然冷清了，本來好不容易積累的睡意，一瞬間全沒了。
他身體不好，小時候基本都是醫院的常客，因為長得可愛又甚得護士小姐姐們的寵愛。
總說要把他許配給隔壁病床的比他大一歲的小哥哥，他只見過那個小哥哥幾次，比他高，還比他樂觀，但最後卻沒能挺過來。
那個時候他好像哭得特別厲害，還責怪為什麼醫生叔叔不救他，護士小姐姐們也不說話，就只是抱著他哭。
再後來他就不再嫌棄葯苦，也很積極配合治療，漸漸地就忘記了童年裡最難過的一件事。
現在秦文書躺在醫院裡，高檔病房，設備設施先進，卻覺得有些孤寂。
他以前沒想過談戀愛，覺得這輩子就和他爸媽過，反正他青春年少，給他們養老送終完全沒問題。
對秦媽媽常說的那句『以後我和你爸走了，誰又來和你作伴？』好像有了一點理解。
他的確能和爸媽過一輩子，但誰又來和他過一輩子呢？
不知道為什麼，他腦海里卻出現了董以則為他吹粥的畫面。
冷冽的面容，認真的眉眼，細心的動作，他大概也需要一份陪伴。
陪伴不知道是不是愛情。
但可以肯定的是，陪伴的確是愛情中最不應該缺少的一部分。
秦文書被自己這想法嚇了一大跳，再怎麼不能想一個男人啊！
他一定是被小護士的那句話影響太深，以致於自己的取向問題都成了謎。
不過秦文書想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在秦文書想起董以則時，正在認真看車的董以則，幾個噴嚏打得差點撞了前面的豪車。
而秦文書和董以則，大概相遇了，就註定跑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