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剽竊成果
謝丹青並沒有馬上去找老鄉，而是先開車去鎮子上買禮物。
「咱們還有很多香蕉沒有賣完，給老鄉送幾串過去。」徐榮提議道。
「這一帶全是種香蕉的，老鄉都快吃吐了，誰稀罕你的香蕉。」謝丹青說道。
來到鎮子上后，謝丹青買了幾斤蘋果雪梨紅棗之類的，雖然都是常見的水果，但普通老百姓還是比較喜歡的。
尤其是紅棗，在這邊貴得很，老百姓一般不怎麼捨得吃。
徐榮想自己付錢，被謝丹青阻止了：「組織沒經費給你做實驗，你省著點。」謝丹青之所以幫助徐榮，並非真的對他很好，而是徐榮獨立實驗卻沒有經費，謝丹青也不好意思。
當然，這是徐榮自己要求的，他沒有跟學校申請，所以不能全怪謝丹青...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回到研究所附近的村莊，謝丹青和徐榮拜訪了一位子女都外出打工，帶著兩個孫子的一對老人家。
老人家六十歲左右，但身體還很好，可以幹些簡單的農活。兩個孫子都在讀小學，看到各種水果很饞。送了對方几袋水果，客氣地說明來意，老人家稍作思考便同意了他們的請求。
借到三畝荒地，徐榮並未馬上開荒，而是繼續伺候大棚里的種子。
育種大棚里有較為先進的觀測和澆灌設備，可以控制溫度濕度，合理澆灌，隔絕病蟲害。
徐榮很熟悉操作方式，半個多月後順利地完成發苗工作，接著又培育半個月時間，所有嫩苗都長大了一些。
一米高左右的香蕉苗，抵抗能力比較強了，可以移植到野外。這時徐榮才去請拖拉機開荒，花了一百二，價格便宜無需節省。
把荒地翻耕后，徐榮弄了一些肥料來漚土，花了一周時間，等土壤的成分變得適合香蕉成長，徐榮才開始移植。
移植當天，謝丹青，陳飛庭，江鈴等人都來了幫忙。
完成移植工作后，徐榮每天都會來地里做檢測工作，隨時關注它們的成長。一個人要管理四百多株種苗是比較困難的，所以其他人有時間依舊會來幫忙。謝丹青，江鈴和陳飛庭來的次數比較多。
別看陳飛庭經常叫苦，但是很仗義，幾乎每天都來幫忙。要知道他們可是在完成謝教授的工作后，已經很累的情況下。
徐榮對此表示感謝，並決定在實驗成功后，和大家一起貢獻成果。因為他有系統，將來不愁沒有機會。
「玲姐，你每天都來幫我，我都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你。」徐榮正在給香蕉做成長記錄，順便檢測它們是否染上某些病蟲。
不只有動物才會生病，植物也會，病蟲害是育種過程的一大風險。相較於普通植物，實驗植株更加珍貴，要悉心照料。徐榮擔心附近的牛羊禍害試驗田，還特意扎了一圈圍欄。
徐榮並不擅長農活，他雖然是農村戶口，但家裡早就不種地了。很多事情都是江鈴幫忙，如果沒有她的幫助，肯定會更累。
江鈴雖然脾氣不太好，但為人很真誠，典型的外冷內熱。
「我們是一個團隊，有什麼好謝的，要是你的實驗成功了我也能跟著沾光。」江鈴笑著道。
「你覺得我的實驗會成功嗎？要知道謝教授已經做了四年多，幾乎可以說沒有進展，而我才第一次。」徐榮說道。
「這個東西看運氣的，誰知道呢。」江鈴頗為樂觀，說道：「就算失敗也沒關係，反正都是閑著，這邊沒有娛樂活動，待在研究所還不如來幫你。」
其他幾個男生一有空就騎摩托車去鎮子上打遊戲，江鈴對這個不感興趣。
「你很像我媽，她也是成天停不下來，好像工作狂一樣。」徐榮說道。
「哪有。」江鈴難得害羞。
「像你這樣的女生，會給別人很大的壓力。」徐榮說道。
「真的嗎，為什麼？」江鈴不解。
「你的出生雖然很普通，但是你給同齡男生的壓力，比那些富家女還要大。你太努力了，好像不會疲倦。」徐榮說道。
江鈴的工作節奏不是一般人受得了的，包括徐榮，他也不是很能接受。日復一日，跟鐵人一樣。
其實江鈴挺漂亮的，可是她的性格給人留下的印象不像一個女生，同齡男生通常會對她望而卻步。
甚至在她的努力面前感到慚愧，繼而產生逆反和厭惡情緒。
「你知道趙磊他們為什麼總是很鬱悶嗎，除了這裡的工作環境，你也是很重要的因素。」徐榮說道。
「他們自己好吃懶做，關我什麼事。」江鈴說道。
「假如你是溫柔動人，活潑可愛的性格，大家一定會輕鬆很多。」徐榮說道。
「我就這性格怎麼了，不喜歡別看。」江鈴慪氣道。
「開個玩笑，你這樣也不錯。」徐榮說道。
本來說男女搭配幹活不累，可是江鈴作為團隊里唯一的女生，卻沒有給大家帶來動力，反而成為了男生們的心理陰影。
徐榮希望她能溫柔貼心一些，但這個事兒強求不得。
就在兩人邊工作邊閑聊時，陳飛庭騎著摩托車停在田邊道路上，拿著一本科學期刊快步跑過來道：「榮哥，忙完沒有？」
徐榮說道：「快了，天黑前能搞定。」
陳飛庭說道：「我問你個事兒，你是不是把紅章素的化學公式告訴其他人了，我的論文沒過，兩種新反應已經被人發表了。文章署名有兩個人，一個叫朱自恆，一個叫薛敏，你認識不？」
徐榮接過期刊一看，果然是關於紅章素的文章，著重表述了兩種新反應並推出了其他應用方式。
「我不認識他們？」徐榮想了想，說道：「我記得之前把化學公式給了秦教授，還有警察局。」
「這麼說來可能是警察的人，不對，警察發科學論文幹嘛。」陳飛庭說道。
「警察局說要拿去化驗所檢測，可能是化驗所的人發表的。」徐榮猜測道。
「有這個可能，他們不問一下原創者就發表出去，這是剽竊行為！」陳飛庭憤怒地說道。
對方剽竊了徐榮的成果，同時也證明了它可以登上科學期刊，本來陳飛庭應該靠它畢業的。
徐榮撓撓頭，這種事情很麻煩，先不說對方有什麼背景，就算沒有背景，要告對方剽竊也很困難。
因為紅章素並非他研製出來的，而是系統直接給的公式...一般來講，需要科研過程的記錄作為證據，而徐榮沒有。
「你有什麼想法？」陳飛庭看出他有點為難。
「要不先聯繫一下警察局那邊，問問他們到底什麼情況。」徐榮說道。
「行。」陳飛庭說道。
徐榮當即拿出手機，撥打了陳聰的號碼。
陳聰每天忙得要死，差點忘了徐榮這茬，接到他的電話很好奇：「徐榮，我沒找你，你主動來找我了。」
徐榮說道：「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我找你有事。」
陳聰現在基本打消了對他的懷疑，說道：「上次那個事是我們誤會你了，沒給你記案底，你放心吧。」
徐榮說道：「我說的是另外一件事，你們拿公式去化驗所，檢測人是不是朱自恆和薛敏。」
陳聰詫異道：「你怎麼知道？」
徐榮說道：「那就沒錯了，他們沒有問過我，就把紅章素的反應過程寫成論文發表了，這是赤果果的剽竊，你們要負責。」
陳聰顯然沒料到，說道：「不好意思，我也不知道他們會做出這種事，要不我幫你聯繫他們，你們到警察局來說清楚。」
徐榮說道：「我成天忙著做實驗，哪有這個時間！」
陳聰說道：「那你要我怎麼辦，只要不過分我都答應你。」
他不知道紅章素到底有多重要，但是一旦跟科研成果搭上，陳聰不明覺厲，不敢在這件事情上得罪徐榮，萬一人家的成果價值很高呢。